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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種菩提樹唯願親情在》美文

七月上旬,天氣忽熱忽又下雨,心情煩燥之下還有莫名惆悵。那些經意和不經意的都會走進心底。在意了,宛如刀割,傷心不止。不在意,猶如雲煙,一飄即過。

《心種菩提樹唯願親情在》美文

妻子七月四日從吉安乘坐下午五時四十分的火車去了北京。不是去遊玩,是她的母親在北京一家醫院做心瓣膜更換手術。

早在六月底前,妻子就去了趟吉安看望其母。回到家一臉不高興。

"我在妹妹家就是做保姆,太不像話了。"

"怎麼了?"我寬慰着問。

"明知媽媽體質虛弱,打完掛針回家還要幹家務,伺候一家三口,竟然碗都不洗,我去了才把媽媽的活全攬下來。"妻子一番話讓我想起許多年前的事。

嶽夫十多年前病重期間,妻子請假在南昌,吉安醫院照顧她的父親一個月。擦身子,擦屁股,該做的都做了,岳父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妻子家中有五姊妹,她的妹妹在家中最小,妻子排行第三,上頭倆姐,手下一弟一妹。其妹從生下她的孩子那一天起,她的女兒都是岳母娘帶大的。今年她的女兒今年順利透過高考。岳母伺候他們一家三囗十九個年頭。所有的家務都是岳母娘一人做。岳母娘是個勤快能幹的人。早些年在分宜縣賣臘貨,剛開始從湖南長沙調貨去賣,利潤很少。一次進貨誤了時間,趕不上火車的點,只能暫住商家店裏。半夜睡不着,發現商家老闆正在加工臘貨,她便偷偷的"學習"了加工過程。回到家琢磨推敲幾次後,薰出的臘貨味道比原來進貨的還更好。孩子尚小,家裏一大堆的事,岳母時常發脾氣。京九線開通後,岳父爲了能頂替自個讓其兒在火車站上班,故此全家遷到吉安市。岳母的生意纔算停了下來。

妻子的妹妹和妹夫都是生意人。近幾年生意做的很有起色。都說人有錢了說話硬氣,在妻子妹妹的身上不乏有這樣的特徵。他倆生活上基本是"嬰兒,"不會做飯;至於會不會打掃衛生,洗衣洗碗,我想應該會。只要不懶,不依賴,生活的事什麼都可以學會。可能因爲她是晚女的緣故吧,打小岳父岳母就疼她。也正因爲此,岳母伺候他們習慣了,他們就這樣懶惰着。久而久之,人就過於自我,自負。

七月二日這天,妻子家人的微信羣裏開始"硝煙瀰漫。"其妹在羣裏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句句怒懟,字字譏諷。什麼姓X的人啊,連稱呼都擠脫沒了。大概意思是說:你們要去北京照顧母親,母親是大家的,沒有親情之類話裏有話的語句罷了。不知道他倆是不是故意的,因爲岳母也在羣裏。起碼這一點他倆的做法是不對的。等到岳母動手術這天,又在羣裏拍了些個"手術中"等醫院裏的圖片。護佑祈福岳母手術順利的一些文字。妻子看見了,心裏着急直哭。

"我要去北京看媽。媽媽是根繩,牽扯着一大家"她對我說。

接着發微信給其妹,這才發現微信讓其妹給刪除了。打電話其妹也不接。我打她也不接。

妻子只好在羣裏讓其弟訂車票,就這樣於七月四日去了北京。

妻子妹妹的做法過於偏激和欠考慮。有一點我非常清楚,姐妹倆關係進入僵局。

她倆關係這些年相處不錯。妻子在他們家中從小不受父母喜歡,他們都知道。其妹讀初中時妻子用四十多塊錢的工資養了她兩年,她知道。因爲有時謳氣和妻子鬥嘴不吃飯,妻子當我面哭,她不知道。妻子身體不好,他們都知道。妻子去北京時,我實在忍不住打了妻子妹妹電話。電話裏該說的都說了,說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掉淚。

妻子是七月五日早上八時左右到北京火車站的。去的時候我就和妻子交待北京城太大,下火車直接搭乘出租車,省得迷路,別心疼錢。此時,妻子的二姐已到北京。

二姐是個大炮筒子,想說啥就說啥,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沒兩天功夫便和其小妹夫在北京某餐館大吵了一架。妻子在場看見發微信告訴我說:寒心,丟人。吵架原因很簡單:小妹夫說護工只能照顧岳母三天,以後咱們自己要值夜班。二姐搭話說年紀大了,值夜班頭疼。你過去上班不是一直上夜班,小妹夫疑問的這句話最終成爲導火索。二姐劈天蓋臉憤怒地說:媽伺候你們一家三口近二十年,你就應該值夜班,你家就必須付出所有……

妻子回到賓館住宿,把前因後果大致跟我說了一遍。其妹夫進屋又和妻子理論。電話那頭我聽見妻子的哭聲。我在電話裏說,你的妻子可以刪她姐姐的微信,真不知道她的爲人如此冷酷,真不知道你倆在商場上如何謀略經營。大家究竟都怎麼了?

妻子在北京呆了兩天就回家了,回家便又去了醫院檢查身體。早在去年單位體檢醫生說她的卵巢有囊腫。她是帶着病體就看她的母親。她的妹夫問妻子爲什麼不早說。愛也好,狠也罷,有些事我不喜歡掛在嘴上,妻子簡單地回答他。

陪同妻子去醫院檢查,醫生看見妻子肚子上的疤痕說,肚子上的幾道疤痕說明你也受過許多苦。妻子肚子有三處疤痕,一處是她七八歲那年闌尾炎留下的;一處是生兒子剖腹產留下的;一處是五年前同樣的囊腫手術留下的。這次又如五前一樣,又要作微創腹腔鏡手術。雖是微創,卻重創我的心在滴血。

七月十三日這天臨近中午,妻子從手術室推出,臉色蒼白,微睜開眼睛,一天都昏昏沉沉。除了因手術之外,她是心太累而導致的。這一天也正是我的生日。我沒有埋怨誰,也不願對躺在病牀上的妻子提及。

住院部的夜晚很寧靜,天花板的燈光映照在乾淨的瓷磚上,如實地反映出究竟有多少盞燈。不用數,一目瞭然,那樣真實。

起身走進瓷磚上的燈光,我的影子是疲憊的。嘴裏吐着菸圈,瓷磚上也吐着。看見夜幕下城市的萬家燈火,不禁感嘆:七月流火溢彩,妻子和岳母都做手術。七月發生太多的事,那些懂與不懂的人啊,心種菩提樹,唯願親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