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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聽情感美文

倩女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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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二胡的《倩女幽魂》,幽婉纏綿如若一陣隔水輕聲的嘆,夜裏聽,雨歇,風寒,花靜,月明,流泄半窗輕白如練。

人就站在窗前,默默懷想蘭若寺那個白衣輕逸的聶姓女子,手指觸到輕而薄的涼月,恍然,以爲是那聶姓女子遺落在亭前的白紗。

指間紗,沁着素清的香,收攏了,掛在窗前,讓風揚起它的一角,飛逸出一縷輕的白,素的白,怡雅曼妙。

想着,幾時閒了,去小徑風裏,拾幾朵落花綴在窗前輕飄的紗上面吧,素的紗,配馨的花,她會喜歡嗎,那個厭倦了遊離的幽魂?

聶小倩,多纖細的名字!也只有她,能把那一身淡淨的白,穿出蠱惑人心的靈氣來。

古琴絃斷,他來,她展顏,一揚手,白紗逐風而去。她故作驚詫,哎呀,我的紗呢?那書生,縱身跳入水中,欲撈一段驚鴻的白。她笑,垂着光潔的腿,腳踝上戴一串銀鈴,纖細,嫵媚,一顧傾人城。

其實,那落水的輕紗,早已幻化成一縷煙月,哪裏還尋得到呢?

琵琶語

喜悅就是,久雨初晴,坐在家門前,吹着日光薰暖了的風,聽一曲《琵琶語》,弦弦掩抑聲聲思,琵琶心事有誰知?

誰知呢,是唱着江南小調的婉約女子?還是隔岸聽曲的'溫雅書生?還是,在流水光陰裏執筆抒情的秦淮桑?

琵琶幽語,婉轉歲月如詩。

你聽,是風,從屋後竹坡上掃下來的風,驚了一池夢入淺清的睡蓮。也是花,香染衣襟拂了一身還滿的花,安穩地依着一片萋萋芳草地。是雪,被用心裁成六出的晶瑩雪,化在屋檐琉璃青的瓦上,匯一股涓涓細流。也是月,翩翩地落入古井的月,漾起數圈漣漪,帶一點幽素的意味。

琵琶心語,婉轉流年成歌。

你聽,是澹,是清晨荷葉上養露珠的澹,散着一絲絲清新的荷香。也是淡,是微雨空濛裏看浮生的淡,無詩無酒,一盞清歡閒度浮世光陰。是悠,是琴絃裏流逸出來的悠,纏綿着女聲清婉流麗的唱。也是遠,是《鳳穿牡丹》裏鬱無暇拈針低眉繡的遠,一朵素馨,一朵淡雅,一朵清柔,一朵無瑕。

故鄉的原風景

初次聽陶笛音樂,便是這一首,宗次郎的《故鄉的原風景》,淡淨純粹的憂傷,在耳畔流轉成歡,閉上眼睛,靠着有陽光照到的一面牆,一遍一遍地聽,像聽見了故鄉遙遠的呼喚。

心裏瀰漫着一種說不清是悲是喜的情愫,想那捧着陶笛的人,他是坐在鋪滿了空明月光的屋頂上,目光清徹,把一串一串思念吹得綿長。

他在異鄉,月夜,溫柔地想念,那遙遠的故鄉,近在心裏,那熟悉的風景,嵌在清渺悠揚的陶笛聲裏。

田野。麥子。稻香。蟲唱。禾雀。香芋。豌豆花。稻草人。

河流。田螺。水草。螃蟹。魚蝦。鵝卵石。搗衣聲。浣紗女。

村莊。雞鳴。犬吠。屋檐。瓦扉。煙火。鄰里。牧童。老黃牛。

夕陽下,有人家,炊煙裊裊,飄出了家常飯菜的香。

簡楨說,“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不禁想起紅樓里名喚湘雲的女子,“醉中若有眠,枕的是花”,女兒家的心思,總是細膩,用帕子包了一包芍藥花,醉臥山石,甜酣睡去,野趣無窮。

卻不知曉,此刻,《書》中若有眠,枕的是什麼呢?

是意,是秋雨,黃花,是曉煙,紅葉。人在行雲裏,石板橋上沒有留下他走過的痕跡,他的指尖卻已記住了橋畔紅藥露水嬌媚的涼。

是清,是流水,月色,是苔痕,雨聲。哪戶人家的二小姐,臨窗,披散着一頭如緞的長髮,舀一瓢月華洗去臉上胭脂色?

是禪,是梵音,佛經,是茶味,檀香。布衣衲履的山僧,晨起去挑一擔水,煮粥,燒菜,透過縷縷晨煙參禪,翻閱塵世光陰,修一顆清淨琉璃心。

是靜,是竹簡,硯臺,是墨痕,詩心。那書生,行書秀逸,墨書一段暖香流年,你來讀時,便可聞到一縷縷竹與墨融匯後散發出來的清雅香氣。

聽《書》,看花,賞月,讀茶,飲墨,我信,書中若有眠,枕的便是意,清,禪,靜。

農家風月

問:誰的文字有農家風月的意味?

答曰:沈善書。

他說,時光應當這樣老去。瓦檐上生出了青苔,窗邊角落裏結上了蜘蛛網,你縫補的衣裳我捨不得扔。

他說,你看,小鎮的寧靜光陰溫養着歲月裏的美好。淳樸的田園百姓,不問天長地久的承諾,只守朝夕相處的寧靜。

他說,定是前生,我誤翻了紅塵這冊書,打翻了世俗這盒墨,所以現世,我才執筆還原,一邊寫霞暮流光的書卷光陰,一邊又得爲柴米油鹽的俗世生活操勞奔波。

我有沒有誤翻紅塵這冊書?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我誤翻了沈善書墨寫的時光印痕,於是,沉湎,低徊,嚮往那樣清樸簡真的生活。

是有一個農家院落,充溢着淳樸溫馨的鄉村風情。竹棚上晾曬着成串成串的紅辣椒與甜玉米,石階上鋪着濃郁濃郁的苔痕與履跡,菜園裏種有一畦兩畦蔬菜,籬笆外架着開黃白兩色花的鴛鴦藤。

有一個賞心良人,一個天真狡黠帶點野性的丫頭,摘下一把油菜花央他替她簪在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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