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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美文

老房子美文1

前幾天母親打電話過來,說要搬家了。搬家,這就意味着我將離開我住了十三年整的老房子。

老房子美文

黃色的牆,水泥地,不算大,但蠻新。這是我七歲的時候看見這老房子最初的印象。回憶老房子,那給了我太多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太多的歡樂、太多的得與失。

記得第一次學毛筆字,我童心未泯的拿起毛筆站在凳子上在黃色的牆壁上寫了個不算小的秦字。然後滿心歡喜的跑去向父母炫耀!幾次家裏刷牆,唯獨留下了那面牆不刷。或許父親想讓我留住回憶吧!還記得過十歲生日那天,親朋好友一起聚在老房子裏替我這個小壽星過生日。姐姐爲我點上蠟燭,小朋友們都急着唱完生日歌等着吃蛋糕。溫馨而又甜蜜,難忘!

十三年,老房子已不如當初時那般可人,樓頂上的瓦片已換了兩次,牆刷的三次。也不知道是老房子見證了我這十三年的成長,還是我見證了老房子在我住時的十三年風雨。現在老房子已經賣了,陽曆年就搬了,我人在揚州心繫老房子。聽說學校到陽曆年期間不會放假,但我一定會找個時間回去看看老房子。輕輕的踏上我走了十三年的樓梯,觸摸我寫的那秦字,親吻一下明亮的窗戶。然後揮揮手揹着他擦去眼淚輕輕的說聲再見!!!

老房子美文2

以前家裏是瓦房,大門口屋檐上,院牆上喜歡種點絲瓜,窩瓜。庭院裏有三四棵樹,一棵槐樹,一棵桐樹,還有柿子樹,梨樹還有一棵花樹。

槐樹長得很有趣,它的樹幹長到大概兩米多竟向東彎了,然後東邊樹枝茂盛,猶如傘蓋,還有點迎客的意思。桐樹則是筆直高大,高高的樹枝上築有兩三個鳥窩,可能是斑鳩吧。低一點的樹枝上常常落着幾隻其他鳥,或麻雀,或喜鵲或者布穀,偶爾還會落幾隻從沒見過的很好看的鳥,叫聲很好聽的鳥。

在城裏上學,很久纔回來一次,每次回來家都會變。春天樹葉新綠,屋檐上還沒種那些東西,離家幾米就看到紅色的瓦,那是我的家。再回來的時候樹葉已綠,滿院子的綠色。夏天,屋檐上爬滿了蔓藤,綠油油的,院牆上也會爬滿窩瓜冬瓜。放假回家,遠遠看到蔥蔥綠色,心裏就非常開心,家,家裏的人都變年輕了,讓我想起了桃源深處的人家。

秋天蔓藤枯萎,綠葉落盡,再回家時便又是一種心境。看到衰敗之景,讓我想到遲暮的老人,這枯萎的蔓藤,顯得房子也老了,舊了,矮了,變得如此滄桑。

柿子樹上,每年都是果實累累,深秋回家,正好放假,搬個長梯爬上院牆,站在院牆上左手提竹籃,右手摘大大的,黃橙橙的柿子,柿子是不能等到熟了再摘的,熟了就會招惹蟲鳥把柿子糟蹋的體無完膚,所以等到半熟就要通通摘下,放在缸裏,再放梨跟蘋果,一塊燜熟,過半個月就可以吃到又大又甜可以直接喝的柿子了。如果我不能回來,爺爺奶奶總是想盡方法儘可能給我留更長時間,所有瓜果,好吃的東西,稀罕的東西,都是如此,所以常常會放壞,變質。

家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值得懷念,值得珍惜的。梨樹雖長得筆直卻沒有枝繁葉茂,身上是姐從小頑皮刻下的名字,傷痕直到被砍倒的那天也沒有消失,它每年也會結一些梨,可經歷了蟲鳥,風雨最後修成正果的卻寥寥無幾,在我印象中它只結過三個能吃的梨,還裂了,卻很甜!

我們不知道一個樹苗長成參天大樹要經歷多少挫折,不知道一個果實成熟要經歷多少風雨。就像不知道一家人是要多大的緣分才聚在一起。突然想起從前窮困,落後的日子。

那時候從夢中醒來媽會擦擦我的手給我一塊餅乾,那時候穿着開襠褲蹲在地上撒尿,爸看見了說馬上都要娶媳婦了還蹲着撒尿。那時候媽總是打毛衣要很晚不關燈,因爲村子還不安定。那時候那個晚上跟媽吵架,我說我不在這個家了,坐在地上哭着,媽扔給我一袋方便麪一塊錢說走吧,然後爺把我抱走了,第二天就又回去了。

那時候爸打工回家,下着大雨葡萄正甜,我興奮地到葡萄架下摘滿盆的葡萄。那時候還在交公糧,爺拉着滿架車的麥子,我在後面推着,到大隊院子裏。那時候還要打場,拉石磙,累了,席地坐在樹蔭裏喝點茶,揉剛熟的麥子吃,那時候還要用手割麥子,那時候的面都是小打面機打的,那時候滿頭都是自己蒸的。

那時候我們還在跳皮筋,和泥巴,跳繩,捉蜜蜂,逮蟋蟀。那時候我們一起挎着碎花布書包上學,清晨的陽光拉長我們的影子,人生第一節課回來,爺蹲在門口,把我摟在懷裏問老師教的啥,我說老師告訴我們長大要幹什麼,開飛機,當科學家,當老師……爺問我那你長大要幹什麼,我說我要開飛機。

那時候我們躲在玉米秸,門後面,櫃子裏,牀底下捉迷藏,那時候我們一起玩彈弓去樹林子裏打已經酣睡的鳥,那時候我們玩彈珠很厲害,會各種技巧。那時候家裏沒菜只好去地裏挖野菜,吃紅薯的莖和葉子。

那時候我還小,爺不太老,他的臂膀能拖起我,給我飛上天空的翅膀。

老房子美文3

沈從文曾說,“我實在是個鄉下人。說鄉下人我毫無驕傲,也不在自貶,鄉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遠是鄉巴佬的性情,愛憎和哀樂自有它獨特的式樣,與城市中人截然不同!”而我也是個鄉下人,當我在城市中生活得厭倦時,我便想退回去,退回去,如母親子一宮中的胎兒,抱着頭,安靜地蜷縮着,安詳,平靜。安詳,平靜......

近來,老房子頻頻如夢。夢中的一切是那樣真切,以至於醒來後久久不能入睡.......

那坐北朝南的青磚瓦房,那有着煙囪的廚房,那長滿花草的院子,那青蔥鮮活的菜園,屋後那一片肥沃的土地,那一切一切是那麼熟悉,熟悉的似乎就在眼前,可觸可摸......

掛着樸素蚊帳的牀上,母親一親手縫製的有着大朵藍花的被子散發着陽光的味道,我10歲,弟弟3歲,母親在昏花的燈光下爲我們讀小說聽,母親的聲音是那麼娓娓動聽,那獨有的語氣與聲調永遠侵佔了我們的耳膜———如同夜風中的梔子花香......

那臺已不知去向的收音機中有我喜歡的“小喇叭節目”;單田芳在說《三俠五義》;廣播劇欄目正在講述《平凡的世界》......

"黃河牌"的黑白電視中,劉慧芳、王滬生演繹着“渴望”,屋中坐滿了村中的鄉親......

堂屋中的大桌兩邊,坐着溫習功課的我與弟弟,“蝙蝠”牌電扇送來習習涼風,屋外蟬叫的正起勁......

竈膛中柴火正旺,鍋中是父親拿手的青菜燉豆腐,母親系着圍裙切那又細又長的麪條,爐子上溫着酒壺......

院子左邊的小樹林中,杏花開的絢爛似霞,樹下是讀書的我,一陣風拂過,翻開的書頁上,我的衣襟上全是柔一嫩的花一瓣......淡紫色的肥嘟嘟的泡桐花掉得滿地都是,蘋果花是粉一白色的,桃花是紅豔豔的,小草探出了一毛一茸茸的頭......父親在長竹竿上綁一把小鐮刀從高高的香椿樹上勾下嫩乎乎的椿芽,母親帶着我和弟弟拾進籃子,涼拌、炒雞蛋、或裹上面糊炸椿魚兒,都很美味......院子邊那一排黃花菜鬱鬱蔥蔥,夏日的清晨,趁露水未乾,採下未開的黃花,洗淨用水焯後放在太陽下曬乾......地頭那兩樹花椒已紅透了臉,母親拿着剪刀細心地剪下一枝丫一枝丫紅瑪瑙,一邊剪一邊囑咐我小心別被刺紮了手,若紮了手千萬別叫“媽呀!”因爲花椒樹是沒母親的,聽了就會傷心而死。挎着竹籃站在一邊的我半信半疑地點着頭......

菜園中,碧綠的是蔥,翡翠綠的是苦瓜,俏生生的黃瓜穿着綠衫,頭頂還戴一黃花,細長的豇豆,紫瑩瑩的茄子,半紅半綠的西紅柿......我生日時,滿架“刀豆角”可以吃了,切成細絲配上紅綠辣椒絲一炒,便是一道清爽可口的下飯菜......

霜降過後,母親便開始經營她的泡菜罈子,辣椒、生薑、花椒、紅皮大蘿蔔,白一嫩一嫩的大白菜心,在母親的泡菜壇中,變得酸辣可口......

要過年了,要燒酒,要掛紅薯粉條,那上了霜的粉條亮晶晶的掛在人家的家門前,殺了大豬,在山上砍下柏樹枝,好吃的臘肉便在嫋嫋的輕煙中熏製好了,我最愛吃的則是那用泡菜壇中的水泡過的豬口條,每次吃時,我都慨嘆爲什麼一頭豬不多長几個舌頭呢?

除夕那天,早飯罷,父親照例要爲村裏人寫春聯,等父親忙完,豐盛的飯菜也上桌了......晚上,我帶着弟弟舉着燈籠和夥伴們在村子中玩耍......

樹下那架小小的鞦韆還在嗎?

屋檐下那做巢的燕子老了嗎?

那個青澀的梳着馬尾的女孩?

那個有着大眼睛的調皮的男孩?

夏夜月光下搖着蒲扇的父母,那年青的臉龐呢?

哦,我的老房子,你還好嗎?

哦,我們的老房子,你還好嗎?

老房子美文4

赤夏,陽光在林立的高樓間,一路暢行無阻,烤熱的水泥牆,撒潑置氣地釋放陣陣熱浪,裹挾着屋內鹹魚一樣黏膩腥臭的人。

這個時候,真想念從前的那些老房子:青的磚,木的`牆,軒窗掛着竹簾,一叢芭蕉,幾桿瘦竹,花光樹影下,斜臥窗前榻上,竹牀蒲扇,濃綠盡染。有鳴蟬清風,徐徐而來。如此度過長夏,慵懶閒散,熱而不燥。

老房子裏,都會有這樣一方臨窗的所在。一張貴妃榻,亦牀亦椅,可臥可坐。還有一方小几,可讀書寫字,針線女紅。或是三五知己,雪天雨日,喝茶談天。斑駁的光影從古樹的縫隙間漏下,再從雕花的木格子窗裏,不緊不慢地搖曳進來。窗前的人,當然不需正襟危坐,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親密就怎麼挨着靠着。話頭提起,閒話三日不覺累。話語間隙,擡頭望着房樑上陳年的燕子窠,灰白灰白的,似個小圓球,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年築起的。

老房子裏有故事,像是瑞腦金獸裏的沉香,房子裏的人,煙火生活裏的氣息聲音,嫋嫋地附在匾額上,磚雕上,飛檐上,照壁上,窗櫺上這樣的房子,每一個地方,都彷彿用光陰做了包漿,老是老舊了,可是已經變成了一個滄桑卻有味道的長者。那被年長日久的雨水淋頹了的牆,被孩子們玩鬧時損毀了的雕花木牀,被人每日來去踏出凹槽的門檻,每一個地方,都可以坐下來娓娓地道一段,傳了一代又一代,卻又永遠鮮活生動的故事。

看到老房子,我喜歡靜靜地,用手撫一撫那些磚牆,那些木窗木門。真的,那些無言的建築,是會講故事的。不像現代建築,平滑的水泥牆、玻璃幕牆,多像一個粗蠢的姑娘,天資不足,還不肯讀書,裝扮得富麗堂皇,可是遠遠地就看到那份傻氣。那些曾經去過的古鎮——黃山腳下的西遞宏村、江南水鄉的烏鎮,那纔是秀外慧中的姑娘,一座村子靜靜地臥在山間水邊,無言地講述着家族或羣落的往事。

然後,從你進入這座村子始,就像翻開了一本線裝的古書。踏着青石板的小路,靜謐的時光正適合品讀。還只站在大門外,我就有無限探訪的興趣——房子爲何要斜着開門,青石的門檻爲何又是這般高,窗子和門上,雕那些植物和動物,都有哪些吉祥的寓意、高深的講究你看,這樣的房子,真像一個有趣的人,永遠都會讓你感覺到新鮮。無限的好奇最讓人慾罷不能,永遠看不夠的,才能永遠讓人着迷。

我站在天井下,仰望上方取景框一樣的四角天空。藍天深情,流雲匆匆。有些房子,還在天井下方的地面,左右相對擺上幾張太師椅。明明在房子裏,卻能一邊聊聊天,一邊看看天。既私密,又開放。天井的地面,有人獨出心裁地挖一面小池,養幾尾錦鯉,種幾棵睡蓮。晴天享清風,雨天雪天,那是滾滾紅塵關在門外,一院獨得世間風雅。

看過木蘭湖邊的一羣老房子。靜靜地坐落在一湖碧水邊,從垂絛的柳絲後遠遠望去,灰牆白邊掩映在高低錯落的綠樹間。看那房子上的銘牌,都是商人從深山裏購得並整體搬遷而來。天南地北的人家,居然聚在一起做了鄰居。舒家老屋、龐氏老屋、竹林舊居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詩禮之家,每一棟房子,都用他用心良苦的細節,傳達出家規家訓,一脈相承的理想和追求。每一棟房子,都有幾百年的歷史,而且,還絲毫不顯老態,分明還能留存更久。想起現在動輒三五十年就要大拆大建一次的房子來,真讓人有淺陋無知的羞慚。還有什麼,比起用一整棟房子做傳家寶,來得更實在也更能傳情達意呢?

在那些空蕩蕩的房間裏,我恣意地揣測着主人曾經的生活。在房前的大水缸裏,用澄明之水照一照我蒙塵的臉。在繁複的雕花木牀前,想一想“芙蓉帳暖度春宵”的香豔。在光線通透的小廂房裏,想象“紅袖添香夜讀書”的浪漫。甚至,在那些放了紡車織布機的偏房裏,我都想象自己一邊聽着孩子搖頭晃腦地讀着那些充滿大智慧的文章,一邊針針線線地紡着織着愛人的棉衣棉鞋。我走遍那些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在靜靜的冥想中,多麼希望自己就是整日在這裏起居生活的主人。用現在的話說,我總是無比地羨慕妒忌恨:這房子裏,曾經住過怎樣的人呢,或者,應該住着什麼樣的人呢?

沈復和陳芸,當然是住過這樣的老房子。每每讀到《浮生六記》中“家庭之內,或暗室相逢,窄途邂逅,必握手問日‘何處去?”’這樣的句子,心中浮現的一定是在光線不甚明亮的老房子裏,情深意篤的年輕夫婦,愛得熱烈而又剋制。老房子裏的雕花窗子和門,緊緊湊湊的四合院設計,幾世同堂同處一屋,培養的是內斂和守禮之人,容不下放浪與矯情。

自然,陸小曼是住不得這樣房子的。據說,她和徐志摩婚後回徐的老家硤石,大小姐脾氣本就令公婆不快,居然還當着公婆的面在徐面前撒嬌,甚至“有次飯後要求志摩抱她上樓”,終於讓公爹徐申如坐實了她不檢點的名聲,憤怒地拂袖而去陸是新派女子,追求不受束縛自由奔放的天性,新式的洋房,時髦而浮誇,更適合於年輕時候的她。

我還是喜歡寫過“襪劃金釵溜”的李清照,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時候,住在這樣的老房子裏,嬌俏明媚,天真爛漫,那些珍貴的經年楠木紅木,似乎都沾了少女的甜香。也喜歡卷帳問海棠、重陽節裏相思熬得人比黃花瘦時的那個她,和趙明誠一起,在房間裏詩酒爲伴、金石爲樂。那時候,無論他們住的是多麼老多麼舊的房子,每一個房間裏應該都被快樂映得陽光明媚,房間裏的每一寸陽光,也都是明亮而歡快的。可是,我又是多麼害怕,那寫出“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時的她,還是住在這樣的老房子裏。老房子容易潮,每一個房間裏,自地底下泛起的黴味,無時無刻不在侵蝕着她那顆敏感卻不得不孤獨終老的心。

都說玉要人養,這樣看來,房子更要人養。在一間老房子裏,和某個人,養一羣孩子,養暖一間房子——這是一個女人所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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