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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親情的美文8篇

親情是六月裏的一陣涼風,把舒適和清涼吹進你的心靈;親情是嚴冬中的一件毛衣,把溫暖和幸福送進你的美夢;親情是風雨中安全的港灣,把快樂和安逸搖進你的愛心;親情是黑暗中的一絲燭火,把光明和未來爲你點亮!下面,小編爲大家分享關於親情的美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關於親情的美文8篇

關於親情的美文一:

我小的時候,總聽到母親叨嘮說管男孩子比管女孩子要省心得多,所以我一直認爲母親寵着弟弟,而不愛我。所以我對母親,感情上總是覺得和她有些疏遠。

隨着年齡的增長,從別人的目光中,我能夠感覺到我是一個漂亮的女孩。爲了使我“不走彎路”,母親對我管教很嚴:在學校不能和男同學有過多來往;在外面不能和男人說話;每天放學就回家;連週日想和同學出去玩玩都要讓同學先到我家來找我,目的是讓她先過一下目,驗明正身,是女孩纔可以,而且得是她“看得上”的那種講文明、懂禮貌的女孩;每次學校組織春遊秋遊,如果是當天來回還可以考慮,如果說要在外面過夜,那絕對免談。所以,我中學時代的朋友並不多。

在大學期間,我和一個家在外地的男生相戀了,母親說他家庭條件不好,極力反對。我不明白從小教導我們不要嫌貧愛富的母親,對於我的婚姻爲什麼會這樣。雖然母親反對,但我堅持着自己的愛情。

畢業後,我和男友結婚了。我們住在租來的遠離市區的一間9平方米的小屋裏,而我家裏的三室一廳卻空着一間。母親不讓我們住在家裏,她要讓我的丈夫靠自己的能力“養活”我。我們倆一個月工資加起來五六百元,除去房租,所剩無幾。吃着最簡單的飯菜,看着別人淘汰下來的黑白電視,用着別人不要的、外殼生滿鐵鏽的舊冰箱。那段時間,我的心中充滿了對母親的仇恨。我想,我和母親的關係是越來越疏遠,並且生疏了。

我與母親後來,丈夫去了一家外企,企業老總很賞識他的能力,將他重用。我們的收入一下增多了起來,生活也改善了許多。後來,我們又貸款買了房。這時母親開始經常打電話要我們多回家看看,她對我丈夫的態度也變得客氣多了。但我卻很少回去,故意和母親“僵持”着。直到有一天我和弟弟聊天,弟弟說:“其實你應該感謝媽,要不是她死活不同意你們住在家裏,你們能自立?要不是她逼着姐夫努力奮鬥,你們能有今天這樣?其實,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過上好日子。”聽了弟弟的話,我對母親的記恨,才減淡了許多。

在剛結婚時,我曾幻想着不要孩子,然而,我終究沒經住“做個完整女人”的誘惑,在即將步入高齡產婦的行列之際,我懷孕了。母親知道後比我丈夫還要興奮,又是殺雞又是買魚。她執意讓我回孃家住,說是爲了方便照顧我。

肚裏的寶寶一天天地長大,我還是沒有搬到孃家去住,但我的心裏,已經沒有對母親的敵意了。也許自己也快要做母親了,這時我卻時常想起母親,想起和她一起生活的每一個細節。母親現在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來,說着重複的話: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小寶貝沒事吧?聽着母親電話那頭的話語,我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其實在母親的內心深處,我一直也是她的最愛……

關於親情的美文二:

漂流了一下午,渾身疲乏,在溪邊找了家小攤,先填飽肚子再說。攤主是一位跛足的老人,只是微微地笑着,沒有言語。他滿面滄桑,額頭上的慘淡尤爲深刻,似是年逾古稀。

我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吃了起來。天氣轉涼,遊客明顯少了,老人的生意也冷清了。

七條短信裏的愛老人坐在另一塊石頭上,從上衣口袋摸出一款嶄新的諾基亞手機,小心或者說笨拙地按着鍵,按幾下,想一會兒,時不時憨笑一聲,難道是玩小遊戲勝了?

老人忽然怔怔地看着我,說:“我能問你個字嗎?”一聽他開口說話才知他並不老,他訕訕地說:“明年才入花甲呢!”

“你想問什麼字?”我的餘光看見,他不是在玩遊戲,而是在發短信。

老人說:“熬,熬夜的熬。”他不會普通話,認識幾個字,能用筆畫輸入法。

都是石頭,沒處可寫,我就直接幫他在手機上按了出來。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字,看說話的口氣,應該是發給孩子的。

老人沒有絲毫羞赧,只是憨憨一笑,說:“我就是笨呢,村裏一個小夥子,手把手教了我好幾天都還不會用呢。”

老人沒有生意,我也不急着回家,兩個人就閒聊起來。

老人的老伴很早就過世了,有七個兒女,都在外地打工,也都還沒成家,老人覺得很對不起他們。而他們沒有絲毫怨言,每人每月從血汗錢中擠出六十元給老人。

老人沒有花過一毛錢,都存在銀行,天真地想用這點兒錢給兒女們買房結婚。春天忙於耕種,夏秋兩季就推着三輪車來漂流區,賣些烤芋頭、玉米、荸薺、茶蛋。遊客雖多,攤販也多,所以收入並不豐厚,不過老人看起來似乎很滿足。

手機不是老人買的,也不是別人送的,是人家漂流時掉的。手機裏沒有儲存的號碼,他等了一個月,失主也沒打電話來,就起了“壞心”。

“我老早就想要買個手機。去年中秋,二閨女回來,發現我在院子裏累暈倒了。兒子說要接我出去,不然傷了病了,都沒人知道。我不肯。女兒說至少要給我買個手機,每天報一次平安。手機多貴啊!我告訴他們我有事會託鄰居到村委會給他們打電話的。”

老人怯生生地縮了一下身子,說:“撿的不算偷,不犯法,對吧?”

我提醒老人,如果撿到數額巨大,或是價值高的,不報警上交,也是違法的。這款手機七八百就可封頂,人家也沒來電詢問,那是根本不在乎了。

老人在儲存短信時,又遇到困難了。他把要發給七個子女的短信都儲存在草稿箱裏,每條短信都兩頁多,內容也差不多:

第一句都是說“我今天很開心,很健康”;第二句都是問“你今天情況怎麼樣”;第三句開始各不相同,是零零碎碎的家常,還有一些城裏鄉間的趣事;最後一句又是一致相同:“對自己好,對別人好,做好人,有事不怕,還有老爹!”

我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問他爲什麼不發出。他說:“我怕等會兒想起來,還有話要說。”

我笑了:“那可以再發呀!”

老人搖搖頭:“要一毛錢一條呢,發一回就是兩毛,我還是等天黑後再發出去吧。”

窮人表達愛的載體,往往是卑微的,而表達出來的情感卻一樣至真至純!短信是多麼微小的載體,而老人把對七個兒女的愛都濃縮在七條短信裏,卻又顯得多麼廣闊!

關於親情的美文三:

有兄弟兩人,小時家貧,父母只供得起一人讀書。哥哥天性善良,主動提出把上學的機會讓給弟弟,於是父母把學習的機會給了小兒子。小兒子很爭氣,唸完大學,又唸了研究生,後來又考取了公費到國外去讀博士,學成回國,不久就進了外企拿着很高的薪水。而此時哥哥還在家鄉的一個小礦山裏當着最危險最勞累的挖煤工。

讓親人自由呼吸弟弟在房價上百萬的北京生活、工作,雖有高薪,可仍然感到r生活的壓力。所以對老家的親人也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父母只想着從小虧了大兒子,指望小兒子出息了,能幫幫哥哥,好歹也算彌補。所以對如今的小兒子很是不滿。

這時候,大兒子對父母說,我也有一雙手,能靠得了自己,雖然我小時候把學習的機會讓給了弟弟,可學到今天這一步也全靠他自己,他對父母贍養是應該的,對我他沒有這個義務,我把學習機會讓給他的那天,也沒想過弟弟能有這麼出息,這是他努力得來的,我不能對他要求什麼,你們也不該生氣。

父母聽了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把這話轉給了小兒子。小兒子聽後,給哥哥去了封信,說,哥哥,我在國外學了幾年,也吃了很多苫,也認爲我不欠你們的,都是自己努力來的。可現在我不這麼認爲了,和哥哥你比,我覺得我很自私,我雖然書讀得多,可做人和你比不了,他隨信還寄了一萬塊錢。

錢哥哥沒收,回信只有一句,你不欠哥的,安心過日子吧。再後來,哥哥從挖煤工一直幹到了一箇中型礦的承包人,生活徹底改觀了。弟弟在北京經常對朋友說起自己的哥哥,說他是個白手起家的企業負責人,言談間充滿了自豪。

是呀,生活需要人自強、自立,如果哥哥因爲當年的一次讓,而讓弟弟一輩子來還債,一輩子來救濟自己,進而放棄了自己對生活的努力和追求,哥哥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弟弟也會覺得疲憊不堪,難道親情是可以用公式計算的嗎?既然不能,當付出的時候就不要想到回報。有了這樣胸襟的哥哥在生活中一定會是個強者,自然他後來也用自己的行動贏得了弟弟的尊敬。

我們現實生活中也不乏利用親情不斷索取的例子,可是既然是親人,既然愛他,就學學故事中的哥哥,自強自立,讓親人自由地呼吸吧。

關於親情的美文四:

劉元寶是個小老闆,自己做點小生意。他妻子早幾年因病去世了,跟獨生女兒小溪相依爲命。這些年,劉元寶不容易,又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纔把小溪拉扯大。眼看小溪就要上初三了,面臨中考,這可是人生中重要的轉折點。小溪這孩子也懂事,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就是難免心理壓力比較大。

母親的味道其實,劉元寶年紀也不算大,有意再娶。而且,他心裏也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就是曾在他家裏當過一段時間保姆的張怡。他倆年齡相當,脾氣也對,但是,劉元寶覺得小溪年紀還小,不敢對小溪說實話,張怡也很在乎小溪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也不敢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

小溪在一所住宿學校當走讀生,一日三餐在學校吃,晚上回家。碰巧一個週末,劉元寶約張怡來家裏吃飯,吃飯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難免有些曖昧,就被小溪看出了端倪,孩子的臉上也沒有了笑容,看張怡的眼神也變了。劉元寶一見這情景,乾脆,當天晚上就跟小溪攤了牌。沒想到,小溪表現得很平靜,像個大人似的說這是老爸的自由,只要他幸福就好。劉元寶見女兒這麼懂事,自然很高興,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怡。張怡聽了也很高興,兩個人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地瞞着了。

不久兩人便高高興興地領了結婚證。簡單準備一番,辦了幾桌酒,張怡就帶着行李搬了過來,跟劉元寶過起了小日子。

可沒多久,他們漸漸發現,小溪變了,每天回家來也不怎麼說話,也不像過去那麼愛笑了,面對劉元寶還和過去一樣,但對張怡卻禮貌得過分,感覺好像很疏遠似的。她管張怡叫“張YI”,也不知道是叫名字還是叫張姨,反正就是不叫媽。

日子不緊不慢地走着,轉眼升入初三。小溪之前的學習成績很不錯,可能是因爲母親去得早吧,她又獨立又懂事,在學習上對自己要求也很嚴格。可是現在到了這個關鍵時期,小溪的成績卻止步不前,連着幾次月考的成績都不理想。老師找她談過幾次話,每次她也只是低着頭,問她啥話也不說。

老師沒辦法,只好找來劉元寶。劉元寶自然也知道女兒最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幾個平時跟小溪要好的女同學也告訴他:“最近小溪不知道怎麼,下課不愛跟我們一起玩了,就自己悶悶地在座位上坐着。吃飯也不好好吃,我們實在看不過去,硬拉着她去吃,她還跟我們發脾氣。”劉元寶擔心,這小溪別是有什麼心理問題了吧,趕緊帶女兒去醫院。一檢查,醫生告訴他孩子身體沒什麼毛病,估計問題出在心裏,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要有個過渡,他叫劉元寶平時加強和女兒的溝通和交流。

接下來,劉元寶開始了“愛女大作戰”。小溪不吃飯,劉元寶就追着小溪去學校食堂。週末小溪回家,劉元寶就跟張怡一起變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可是每次只要是張怡做的菜端上桌,小溪就板着臉象徵性地動下筷子,沒吃幾口就把手裏的碗放下了。

看着女兒日漸消瘦,劉元寶急了,他找個機會單獨跟小溪談話。可無論他這個當爸的怎麼問,小溪就是低着頭,也不說話。

“小溪啊,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要體諒父親,母親去得早,這麼多年來把你拉扯這麼大,父親也不容易。父親也實在希望有個人能像母親一樣照顧你!你看張阿姨多好啊,每天變着法子給你做好吃的,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提到“母親”兩個字,小溪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她喃喃地說:“我想母親,張怡不是母親。我想念母親的味道……”一聽這話劉元寶沒話說了。小溪的母親廚藝了得,做出來的菜味道獨特,小溪從小就很喜歡吃她做的菜,可是現在……大概小溪也是以此來表達對張怡的不滿。晚上,劉元寶在燈下皺着眉頭抽菸,張怡走進來,給他按按肩膀,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他眉頭頓時舒展開了。

劉元寶開始給小溪送飯,說是爲了讓小溪養好身體,便不讓小溪在學校食堂吃飯了。第一天,他送來的就是普通的家常飯,可是顏色很好看,那香味直往小溪鼻子裏鑽。上了一天課也確實餓了,小溪慢慢地吃了起來,覺得好吃之外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味道。第二天的飯菜和前一天完全不一樣,以後天天都變着法子不重樣,而且味道越來越好,越來越像她母親做的味道!

一天天過去,小溪驚喜地發現,這送來的飯菜似乎有了母親的味道,她開始期待劉元寶每天送飯來,而且奇怪的是。每次父親送飯來,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旁邊看着她。難道是母親?小溪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難道是母親爲了鼓勵她每天都來看看她?難道因爲這樣飯菜裏纔有了母親的味道?想到這裏,小溪很高興,原來母親沒有拋棄她,就算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母親還是想着她的!

也許是有了這個心理作用,小溪胃口好了,心情也慢慢好了。這天,小溪在校門口等劉元寶,可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她心下正奇怪,使勁往街口的方向張望呢,張怡不知道從哪裏閃了出來,支支吾吾地說:“小溪啊,今天你父親臨時有事,所以讓我來送飯給你,快去吃吧。”小溪見是張怡,自然很冷淡,接過飯盒,嗯了一聲轉身就走,連聲招呼都沒打。

又是一個週末,正好這個月的月考結束,小溪比平常回家早了一會兒。三拐兩拐就走到了自家院門口,院門沒有關,能隱約聽到裏面的說話聲。是父親和張怡在說話,只聽張怡說:“你趕緊到廚房來把圍裙穿上,小溪馬上就快回來了,要不她看到這飯都是我做的,她又該不吃了。”

“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你每天費盡心思給小溪做飯,週末又張羅吃大餐,卻把所有的功勞都推到我身上。我覺得應該讓小溪知道真相,讓她明白你對她的好。”

“別別別,千萬別。孩子還小,況且現在正在考試的節骨眼上,只要孩子好,咱全家就好,不在乎功勞算誰的!”

“唉,張怡啊,真是委屈你了!”

小溪一下愣在門口了,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溼了。她這纔開始好好地端詳張怡:這個瘦弱矮小的女人雖不是很漂亮,但眼神裏卻有一種慈祥溫和;衣着樸素,卻乾淨利落,這一切不就是當年母親的樣子嗎?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陣陣暖意涌上心頭。小溪忍不住推門而入,喊了聲:“爸,媽,我回來了!”

這一句,讓劉元寶和張怡都驚呆了,張怡的雙眼漸漸被淚水模糊了。

關於親情的美文五:

我記得清清楚楚,8月9日那天傍晚下班時,暴雨如注,路上的積水沒過膝蓋。我站在單位門口,焦急萬分。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快一個小時了,雨卻絲毫沒有小下來的意思。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給家裏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我怕田田出事,一咬牙,把外衣蒙在頭上,衝進了暴雨裏。

請讓我像親人一樣愛你落湯雞一樣開啟家裏的門,喊了幾聲田田,都沒人應,我的心慌得不行。廚房、廁所、臥室,每個房間都空空蕩蕩。我在樓道里上上下下找了幾趟,沒有。我衝到小區的門衛房那兒,問看沒看到田田,一個小保安說:大概五點左右,田田穿着雨衣,拿着傘,說要接你下班。我把他留下了,可一轉眼,人就沒了。我也沒在意。

何田田啊,何田田,你好好的不讓我操心比什麼不強啊,還接我?恨得我直咬牙根。我衝保安發脾氣:你沒在意?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雖然18歲,可是他只有5歲孩子的智商,我拜託你們留意過他的。保安有些不知所措,低眉順眼地說: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雨還在不停地下着。好天氣,田田都會迷路,這樣大雨天的,他會去哪兒啊?

媽臨死前把田田託付給我,我是他唯一的親人。爲了照顧田田,女兒很小我就送她去住校,爲了田田,老公受了很多委屈……沒辦法,誰叫我是他姐,是這世上唯一的依靠呢?想到這些,我擦了一把淚,總不能就這樣等,我從家往單位走,一路上,使勁地看,希望可以看到縮在某一個角落避雨的田田。可是,街上除了偶爾轟隆隆開過去的車濺我一身泥水外,再就是孤零零在雨中漸漸亮起來的路燈了。街道像落光了葉子的樹幹,空空蕩蕩。

田田,你在哪兒啊?

我把田田丟了。那一陣,我瘋了一樣走街串巷找田田,報警、貼小廣告,跟老公吵。老公說:我們盡心找就行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沒有田田,我們的日,子也還要過下去。我眼裏噴火,聲嘶力竭:你早就嫌田田是個拖累了,是不是?你巴不得找不回來他,是不是?老公不理我。女兒說:媽,你不能這麼沒良心說‘父親,小舅舅走丟了,父親也很難過。

我的眼睛又幹又澀,田田丟了,我怎麼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姥姥?

母親彌留之際,緊緊拉住田田的手,對我說:無論怎麼樣,都別扔下他!我跪在地上,跟母親發誓,我不會,決不會扔下弟弟。

可是’,現在我把他弄丟了。他是去給我送傘……

老公有些神出鬼沒,每晚吃過晚飯,都說公司要加班,匆匆出去,很晚回來。我沒心思管他,那天卻在他的襯衫上發現了紅色的印跡。我想:如果他真的想不過,就不過了吧!我跟他吵,他什麼話都不說,吃過飯依舊穿衣出去。我跟在他後面,走出小區,我看到他轉進了街口的小賣店,出來時,手裏拎着小桶和一沓厚厚的紅色的紙單。我一下子明白過來,跑上去,抱住他。

每個晚上我都睡不着覺,田田會睡在哪兒呢?他出門時穿得很少,會不會凍着呢?會不會遇到了車禍,或者是壞人?我不敢往下想。老公說:你相信,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咱們田田是個有福的孩子,一定會遇到好人的。

再一次拿起聽筒時,我聽到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她說:大姐,我這有個男孩,跟你尋人啓事上寫的很像,你到同福街18號“一米陽光”小店來吧,我跟他在這兒等你!

我進了“一米陽光”小店時,幾乎以爲那就是田田。一樣的大高個子,一樣的乾乾淨淨,一樣的天真無邪。可他轉過臉,我卻大失所望,他不是田田。我失望地要走時,看到了他旁邊的女孩。她塞給男孩一個遊戲手柄,說:乖,自己玩,姐姐跟這個姐姐說幾句話。男孩笑着點點頭,埋頭玩遊戲機去了。

我指了指男孩,問:他是誰啊?女孩拉過一個凳子,讓我坐下。陽光裏,我聽到了他們的故事。

女孩叫白潔,大學畢業後,開了這家小店。半年前,春寒料峭,她打完烊,想快點回家喝母親的一碗熱湯,卻在街角看到了縮成一團的男孩兒。男孩躺在地上,不停地抖,開頭白潔以爲他喝多了酒,走了過去。可是,又有點不放心,轉回身,喊了兩聲,有幾個路人圍了過來。男孩兒說話語無倫次,有人報了警,白潔跟警察把男孩送到醫院。醫生說男孩是重感冒,而且,他是弱智。

事情到這兒,白潔本就可以繼續過她安靜的生活,可是,不知怎麼,她總是放不下那雙信賴的眼神。她要走時,男孩兒突然叫:姐姐,我想喝水。

從那天起,白潔就收留了這個男孩兒,他說自己叫福寶,白潔也就叫他福寶。我和白潔說話時,福寶不停地轉頭看我們,遇到我的眼睛,他會輕輕地笑一下。我的眼睛有些溼潤了,白潔像我一樣,是個好姐姐。不,她比我還好,因爲,她面對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弱智孩子。

在尋找田田的日子裏,白潔的“一米陽光”成了我的落腳點。進了小店,看到福寶,我就會安心。天漸漸地冷了,田田應該穿毛衣了,我就買了橘黃色的毛衣送給福寶。福寶樂顛顛地穿上,衝我笑。然後跟在我身後問些小孩子的問題。我再說一句,他再問一個“然後呢”?恍然間,我會以爲跟我說話的是田田。

下第一場雪時,我去了白潔那兒。一進門,白潔從爐子旁邊站了起來,眼睛紅紅的,福寶躺在牀上,沒有像往次那樣看到我來,歡呼雀躍。

我問白潔怎麼了,白潔指着福寶說:他感冒了,卻死活不肯去打吊針!我這是圖什麼啊?我明天就把他送到孤兒院去。

福寶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出是在哭。我坐到他身邊,跟他說:告訴大姐,爲什麼不肯打針?

福寶說:姐姐沒錢!

白潔說:有錢沒錢不用你管,你少讓我操點心就行了。這話跟我說田田的一模一樣。

我從兜裏掏出準備好的2000塊錢遞給白潔,白潔死活不肯接。我說:也不是給你的,而是爲我家田田,我這樣對福寶好,希望也會有人像你我對福寶這樣對田田好啊!

春天來時,田田走失整整10個月了。我把白潔和福寶當成了家裏人,他們也把我當成了依靠。我堅信,我的弟弟田田正在某一處,被好心人照顧着,然後等我找到他。

我沒找到田田。福寶卻找到了他的父母。白潔的`故事被電視臺一個記者發現了,拍了個片子,播了出去,很快,福寶的父母找了來。福寶被領回去那天,我和白潔都哭得稀里嘩啦的。福寶一步三回頭,喊姐姐。白潔說:姐會去看你的,你要乖,別總想着玩遊戲。

福寶點了點頭。走了很遠,又跑回來,拉住白潔的手,把手裏的幾毛錢塞給她,這是我給你買蛋糕的……

白潔把福寶摟在懷裏,我想起那些天,福寶總是叨咕着姐姐要過生日的話。雖然他們是被上帝咬過的蘋果,有了缺陷,但是他們也同樣是心地純白的天使,或者,在他們的世界裏,愛和恨都更簡單直接些,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

我悄悄擦去腮邊的淚水,想起田田,也會有人像親人一樣愛他嗎?

我跟白浩去孤兒院做義工,我努力把對田田的愛播撒出去,希望能夠爲身在某一處的田田換取同樣的愛。

夏天來時,女兒和老公都加入到義工的大軍中來。那段日子,我們仍總是說起田田。我不再歇斯底里認爲他遇到壞人了。女兒說:媽,你的世界裏的善是不是多了很多?我仔細想了想女兒的話,認識白潔這段時間,我真的少了很多抱怨,可以用溫暖的目光看這個世界了。

我開始學着建一家智障親屬網站,等田田回來,我再不把他藏在家裏了,我要帶他多交幾個朋友。我的未來一定是和田田在一起的。

偶爾還會收到有關田田的線索,我從不放棄哪怕一點點希望。那天清晨,我接到白潔的電話,她顫着聲音說:大姐,福寶的母親說,離他們村40裏的集賢鎮邊上的一個村子裏,收留了一個叫田田的孩子,她去看了,跟你尋人啓事上的照片一樣……

我的淚順着臉無拘無束地淌了下來,我知道,那些善良的種子,終於開了花……

關於親情的美文六:

轉眼間,父親離開我已經十餘年了。十餘年來,每當憶起父親,留在記憶裏最深的總是他的疼痛。

父親生於20世紀30年代,童年和少年時期都是在兵荒馬亂中度過的。安定下來後,剛生養一窩孩娃,又遭遇了動盪貧窮的歲月。

疼痛的親情父親身材矮小,瘦肩圓腰,在田裏勞動,吃的苦多,掙的工分卻少。土地分下來後,父親一邊侍弄土地,一邊織網捕魚掙些零錢,以補貼家用。從這個時候開始,他的氣管炎日益嚴重,呼吸如拉風箱。他白天在外勞作,晚上回到家裏,還要就着油燈昏暗的光織補漁網。他粗短的手指穿針引線,不一會兒被魚兒掙破的網洞就恢復如初。父親睡眠很少,爲了能夠趕到遠些的地方捕魚,他常常是踩着雞啼出門,暮色四合時才挑着漁網溼淋淋地回家。記憶中,父親身上總是帶着一股魚腥味。

20世紀80年代末,魚塘幾乎都被人承包了,荒郊的野塘裏魚非常少,父親很發愁。農閒時,他就一個人坐在門前的棗樹下發呆。我們一家人都擔心他會悶出病來。後來,父親改行跟人學種西瓜。由於需要摸索種瓜技術,再加上他捕魚時養成的習慣,父親往往一整天都在地裏忙碌。餓了,就吃點隨身帶着的幹饃;渴了,隨便掬一捧溝裏的水喝。這時他的另一種病——胃病也開始折磨他了。我清楚地記得有一天中午我去喊父親吃飯,看見他側着身子躺在瓜地的埂上,用雙手壓着胃,鋤頭橫在身邊,而四周是起伏着的連綿綠色。

最折磨父親的病是疝氣。病開始發作的那幾年,父親還能忍受,一會兒就疼過去了。後來疼痛持續的時間愈來愈長,疼痛也愈加劇烈。父親坐在小板凳上,上身向前向下壓,雙手緊緊地按住小腹,頭上臉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可是,我們誰也不能分擔他的痛苦。

歲月的河流帶走了太多的往事,而這些關於父親疼痛的碎片卻永遠沉澱下來,似乎這些疼痛組成了父親的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所有農民的一生,而這些病痛使他略微區別於他人。

處在病痛中的父親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而且他幹活從不讓我插手。有時看到父親難以勝任,我跑過去幫忙,父親沉下臉問:“功課都弄好了?”很多時候,我就這樣默默地迴轉身,看一眼父親瘦削單薄的背影,淚水便如雨水一樣落下。

父親啊,你心中究竟深藏着怎樣厚重的期待?

在我將要畢業的那年春天,新年的爆竹聲尚未遠去,父親的肝腹水嚴重起來,他時躺時坐,好像特別冷,下牀之前讓家人先把火盆生好,然後就起來坐在火盆邊,清醒一陣糊塗一陣。我勸他說:“爸,你有空多鍛鍊鍛鍊吧!”父親低聲說:“我已經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坐在旁邊的母親默默地望我一眼。盆裏的火炙烤得我的臉紅彤彤的,我慌亂地垂下頭,心裏感到徹骨的寒冷。

半個月後,父親就像被榨乾汁水的瓜藤一樣,風一吹,輕飄飄地去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父親一生辛苦操勞,病魔纏身也不得休息,作爲子女,理解尚且不能,更別奢談報答了。每憶及此,除了愧怍,就是心痛!

聽老輩人講,人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那麼,對父親來說,死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又聽人說,在世上愈是受苦的人,在天堂愈有福分。那麼,父親現在是否正享受着天堂裏的幸福?

荒草萋萋,蒼天無語。父親,願您安息!

關於親情的美文七:

現在談到茅草屋煤油燈很有戲劇性或是娛樂性,真真切切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我們感受就大不一樣咯!……

五八年父親被錯劃成右派來到某農場勞動改造,不離不棄的母親在某些領導的威逼下毅然選擇了寧願丟掉國家教師的工作也不跟父親離婚的決定,告別了依依不捨的十年講臺,告別了朝夕相處的同事朋友,告別了喧譁的城市,開始了茅草屋煤油燈的生活……

從我記事開始,母親每天晚上都在油燈下飛針走線,直至深夜……

油燈下的母親六十年代中期,師資力量缺乏,像母親這樣資歷的老師實屬不多。所以,時常有學校來請母親代課。當時的代課費很低很低,母親爲了能讓我們過得好點,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幫人做衣服。家窮買不起縫紉機,母親就手工縫製。

記得我家隔壁有個張阿姨,她在農場服裝廠工作,很同情我母親,找了很多關係終於幫我母親找到一份在服裝廠做下手的工作(下手工作就是鎖釦眼,釘釦子,縫褲腳邊,男女便裝縫邊,盤便裝扣)。張阿姨爲了能讓我母親多賺一點錢,每天下班收集好幾個師傅的半成品衣帶回家(大多數是我們放了學去接)。不管有多少件第二天早晨必須全部按要求做好交給服裝廠。幾乎每天都有幾十件,一件衣服只算五個扣,加起來就是上百的概念了。但母親從不偷工減料(從小母親就教育我們,做人要講誠信。直到現在我們姐妹四謹記母親的教誨),每件都是認認真真。針腳走得勻勻得,釦子釘得牢牢的,隱線針腳從正面一點也看不出來。縫啊釘啊。!釘啊縫啊!……

雞都叫三遍了辛勤的母親還在油燈下飛針走線…… 困了洗把涼水臉,疲了用清涼油提提神…… 不知多少次由於太乏無情的針尖刺進了母親的指尖……

每次母親都能如質如量地完成任務。頓時找母親做下手的師傅越來越多,這可樂壞了母親也愁壞了母親,只有一雙手,就是通宵不睡也趕不出來呀!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和二姐(當時大姐在長沙讀書,由舅舅負擔,妹妹太小)甜甜地望着母親…… 從那以後,我們放了學就趕緊回家,先把作業做好,吃了晚飯開始幫母親幹針線活。姐姐大我兩歲,幹起活來麻利多了,合格率也比我高多了,笨笨的我老是返工。“母親求求你,這個釦子只少訂了一針,不是我偷懶是這根線沒了,就這麼着吧!”母親狠狠瞪了我一眼,從母親的眼神裏我知道了該怎麼做……

那年月煤油是計劃供應的,母親怕我和姐姐弄壞眼睛,給我們點了一盞大油燈,把光線好的地方給我和姐姐,等我們睡下之後母親又換成了小油燈。久而久之母親的視力下降了,夜晚做針線活更困難了……

有一年的年三十傍晚,同隊的叔叔拿來一段藍卡嘰(那年月是最好的布料)要我母親給他做件中山裝,大年初一他要穿這件新衣走親戚。大家都知道中山裝稱之爲“國服”,做工比較考究,四個口袋都是明擺着的,而且走的都是明線(教扎珠子),用縫紉機“蹬蹬”很快就可以做好,但要用手工一針一針地扎是何等的不易啊!母親知道叔叔是在照顧她,她不能讓叔叔失望。晚飯前母親把衣服裁好,全家吃完了團圓飯母親就開始做了…… 年三十啊!整整一夜…… 母親熬幹了整整一盞燈油…… 初一早晨叔叔高興地穿上了新衣。給了母親八角錢的手工費(當時做一件中山裝五角錢,他爲了感謝母親多給了三角)……

好心的張阿姨和好心的叔叔都相繼離開了人世,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油燈下的母親用她堅強的毅力,用她博大的胸懷,用她真誠與善良和父親一道繼續支撐着這個家……

關於親情的美文八:

桉崽10歲那年,我下崗了,他11歲那年,我離婚了。失去經濟收入,家庭破碎,一個女人能經歷的命運三劫我一下就品償到兩樣。

但我不願認命,至少爲了兒子我不能讓生活從此破敗沉淪。搬離了陳舊不堪的平房,租了一套兩居室,我們開始母子相依爲命的生活。

母親,請你也爲我留盞燈保險公司的業務不好做,那時中國人對保險持牴觸情緒,我跑斷腿也籤不了幾個單。積蓄只見少不見多,每天無精打采地出門,又無精打采地回來,精打細算過日子還是免不了捉襟見肘的窘境。壞情緒一波推一波,從來不單獨行動,工作的不順很快把離婚的灰暗心情也翻出來,我像被泡在黃連水裏,哪怕是笑也飄着一股苦味。

風雨交加的夜晚拜訪客戶,業務談得不順,心裏很窩火。快到小區時望見五樓的家,客廳亮着燈,柔和的橘色燈光灑在窗戶上。內心剎時掠過一陣震顫的溫暖。桉崽已睡,桌上留有字條:“母親,我睡了,洗腳水在熱水瓶裏。”此後,只要晚歸,桉崽總是爲我亮着那盞橘色的燈。

對生活的不滿在看見這盞黑夜裏爲我亮着的燈時就消散了許多。命運讓我失去一個丈夫,卻補給我一個更好的小男子漢。

桉崽上了初中,開銷更大了。我們換了房租便宜的老房子,房子破舊,樓道很黑,彷彿看不到盡頭的低谷期。要忍到什麼時候才能捱出頭呢,我常常問自己,把希望都寄託在兒子身上。

桉崽從沒讓我失望過。單親家庭的孩子懂事,可有時我寧可他沒那麼體貼成熟,可以像同齡人一樣撒嬌天真。我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有時想去和好友聚會一下,又擔心桉崽在家害怕,他卻很鼓勵我:“母親,你去吧。要善待自己。祝你玩得開心。”晚歸時,客廳照例亮着燈。

生活輾轉,我們第三次搬家。這年桉崽上了高中,我也重新換了工作。新工作很辛苦,不時要值晚班。但只要晚歸,客廳的燈始終亮着。

一直享受着桉崽給予的溫馨,沒問桉崽爲我亮燈的原因。似乎這是母子之間無意中的默契,就像每天他放學回來把襪子脫下來放在鞋架上,第二天一早就會自動到陽臺上去取,像從樹上摘果子一樣自然,從來不問果子從哪裏來。母子之間這種默契,一切感激和客套都顯多餘。

忽然一夜桉崽就長大了。有天他對我說:“母親,我不上高中了,我想去學門技術,儘快掙錢養家。”我問他:“爲什麼?”他說:“我不想讓你辛苦。”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中斷高中學業讀了高職院。一年級的暑假,去人才市場謀得酒店保安的短期工作。工作是兩班倒,上下班是兩頭黑。我問他:“這樣上班你吃得消嗎?”他拍拍胸脯說:“放心吧,母親,我能行的。”那種豪氣讓我放心。

有天晚上他對我說:“母親,你晚上睡覺時,把客廳這盞燈開着好嗎?”他是說,要我晚上爲他開着客廳裏的燈?桉崽爲我默默地亮了七年客廳裏的燈,現在他也有晚歸,我竟一次也沒有爲他亮過燈!他已經上了三個星期的班,萬籟寂靜的夜晚,窗戶上一抹黑,他的內心有怎樣的害怕?羞愧與內疚的淚水中,我在心裏對桉崽說:“兒子,請原諒母親的疏忽。母親心裏的燈是你給點亮的,你是母親的榜樣,母親向你學習。”

我去睡覺時,亮着客廳的燈。

半夜,聽到桉崽進屋時說:“哎,亮着真好”這句話像一記重拳擂在我心上。他去放單車,喝水,洗澡,我在牀上聽着他的聲響淚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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