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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一座城一間鋪一個做書人

與“器曰書坊”的淵源似乎由來已久,就結識的時間長度而言,或許還不夠稱得上“淵源”一詞,但你知道,這世間緣分的深淺從來都不是由時間的長短丈量的,所以纔有了我們常說的“一見如故”、“一見傾心”。

美文:一座城一間鋪一個做書人

半年前,我第一次讀到器曰書坊創始人周小舟老師寫的一篇文章就被深深觸動,其文章開篇是這樣一段話:如你所見,我開了一間小書店。她棲息於網絡,行走在雲端,並不和這個世界的喧囂有多少瓜葛。

那時我與小舟老師仍是茫茫人海中稀鬆平常、互不相識的讀者和作者的關係,我也並不是很清楚器曰書坊的存在形式,當時只是尤其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一家書店,棲息於瞬息萬變、包羅萬象的網絡,卻能夠做到和這個世界鋪天蓋地的喧囂劃清界限?

好奇心起了,遂在淘寶網搜尋輸入了“器曰書坊”四字,儘管已做好了眼前會一亮的準備,但真真地點擊進入店鋪後,還是有一種突然誤闖進了清靜之地的恍惚。

棲息於淘寶的網店不下百萬家,常有百花競放、爭奇鬥豔之盛況,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而“器曰”卻是一派不爭不顯的.作風,除了產品的圖片和幾句簡單的文字介紹,沒有任何誇張的設計畫面和吸睛的宣傳語,果真是和這個世界的喧囂沒有多少瓜葛,只誠誠懇懇做書,賣書。

我不得不說,“機緣”這個詞組合得極妙,很多說不清言不盡的因果都可以用這一詞以蓋之。正是因爲某種機緣,原本只能坐在屏幕前瀏覽“器曰”網店頁面嘖嘖讚歎的我,才得以有機會前往揚州城拜望小舟老師和“中國最美網絡書店”的線下工作坊。

我在揚州古玩城見到小舟老師時,感到非常意外又驚喜,他本人同我在他的文章裏讀到的樣子相差無幾,只是更多了幾分隨性,善談,和藹。

彼時正值“雙十一”購物節,器曰書坊的淘寶店也是訂單一份接着一份,小舟老師引我們走進他的工作室兼書房,留下一句“所有書可以隨便翻看”,一個人又回到坊間繼續忙而有序地打包、寄件,偶爾進到裏間來招呼我們兩句,不苟言笑的周父在長桌旁劃拉着不乾膠標籤。

小舟老師開書坊做雕版印刷後,其父親退休以後也跟着學雕版做墨印。難怪小舟老師曾說:別人家都是“子承父業”,我們家倒是“父承子業”。

這對一個父親來說,該是何等的驕傲。

器曰書坊做工藝繁多且小衆的雕版書,寫樣,上板,刻字,水洗……誠懇細緻得像極了舊式匠人的做派。“一副小經摺的成型,需經寫樣、雕版、刷印、託裱、折經、切齊、扣板、鈐印、刻字等諸多工序”,而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摒除喧囂靜下心來做這樣“繁瑣”的事兒了。

微信營銷發展到如今的態勢,內容龍蛇混雜,文字已少被人惜,器曰書坊的產品介紹卻始終堅持以豐沛的文化土壤滋養其生。所有文章都是由小舟老師一人執筆撰寫,文筆細膩,擅引經據典,從念起到樣書成形,無不仔細道來,就連我這個讀不來歷史的人,也對他筆下的書棚本《唐女郎魚玄機詩》念念不忘。

在小舟老師的工作室,我們見到了在器曰的產品圖片中出鏡率最高的一隻小白鳥,小舟老師笑着跟我們說:它叫“紅豆”。

我沒有追問是不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裏的紅豆,只覺得這樣一隻精巧的小白鳥,以“紅豆”爲名,靈動又獨特,與器曰書坊“非遺制器?手工良品”的定位相得益彰。

其實很多人都向往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唯一不同的是,多數人只是嚮往而不往,只有少數的那麼幾個人嚮往而往,比如專注於內心,專注於再造善本,專注於守一座城,一間鋪,做一個勤勤懇懇的做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