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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續寫15篇

孔乙己續寫1

我,咸亨酒店的小夥計。

一天,我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樹枝上還有一層層的雪。“這麼冷的天,老闆還讓我出來買菜,真是的。”我邊走邊自言自語。

突然,在一個拐角處,我看到一個趴着東西,忙走上前去看看。我用腳踢了踢,原來是個人。於是說“嗨,你是哪兒的啊,怎麼趴在這兒啊,這麼冷的天?”這個人擡起頭來,卻嚇了我一跳。這不是當年被打斷腿的孔乙己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忙問道。“我自從那次在你們那兒喝完酒後,我就沒有回家,我去了別的地方,想找點兒可以掙點兒錢的出路。唉,難啊!這一路上,我又冷又餓,唉,不說了,不說了……”“你還欠我們店十九文錢呢?”“我現在哪有錢還給你們啊,真的是沒有啊,要是還有錢,我早就拿去喝酒了,哪還會在這兒挨凍受餓啊!”孔乙己說完又趴了回去,身子蜷縮的更緊了。

我想了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像他這樣的人,有了錢早就去喝酒了。哪兒會還錢給我們呢!“既然你沒有錢,不還也是不行。如果老闆問起我,我就說沒有見過你,你可能死了吧!”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孔乙己聽我這樣一說,馬上用雙手爬坐起來,連聲的道謝。

我買完菜回來,走到拐角時,孔乙己還是趴在那裏,在冷風中顯得格外的醒目。“唉,現在的人怎麼都這樣了呢?從前的他還能替人家寫寫字,掙點錢混口飯吃。可現在……唉,給他點吃的吧。”我從裝茴香豆的袋子裏掏出一些放在了他的身邊。

他沒有理我――這回真的是死了吧?

孔乙己續寫2

孔乙己喝下酒,身上有了些暖意。他在人們的鬨笑聲中離開了咸亨酒店,順着原路,靠着自己的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和那條已被打折的雙腿,在泥濘的地面上爬行着,一點一點,慢慢地爬出酒店,身上、手上沾滿了泥。幾個鄰居的孩子停止了遊戲,看到孔乙己,一齊涌上來,圍住了孔乙己。他們向他要茴香豆吃,孔乙己慢慢地擡起頭,搖頭嘆息道:“沒有!沒有!有哉?沒有也。”於是,這一羣孩子又都在笑聲裏蹦蹦跳跳地離去了。

孔乙己繼續用他的手,艱難地爬行着,周圍異樣的目光,麻木的神情,也只是駐足看看笑話,而後繼續走他們的路。偶爾走過來幾個“短衣邦”,嘲笑着對他說:“孔乙己,你又偷東西了!”孔乙己已無力爭辯,只管“走”自己的路。“怕是又偷到哪個舉人家裏,被人家打折了腿吧!哈-哈-!”刺耳的笑聲從背後傳來,孔乙己頓了一下,繼而又低着頭“走”了。

寒風襲來,枯藤老樹在風中搖曳,人們匆匆走過,寒風中只有孔乙己瘦弱的背影,和他那兩條早已殘廢的腿。

突然,孔乙己的身體撲倒在地上,他掙扎着,努力試着用雙手再次支起來,卻又倒下,最後,終於再也爬不起來了……孔乙己死了。

孔乙己的屍體橫在路上,行人們行色匆匆,寒風吹過,周圍像死一般寂靜。

孔乙己續寫3

山重水複疑無路,我心行於困境之中,挫折之時,一個人的痛苦,該用怎樣的天平來掂量?誰願給我一份體諒?

——題記

秋葉仍在樹的挽留中離開了,孔乙己也在人們的譏笑中,用手在地平線上努力地挪動着身體,離開了大家的視線。

無論孔乙己怎麼努力,始終走不到那個叫做“家”的地方。夕陽漸漸西下,夜幕降臨了,此刻戶戶茅屋都亮着溫馨的燈光,孔乙己望着那閃爍的光芒,又何常不想有一份相伴的肩膀?可他不願,也不甘心放棄自己的讀書生涯,他望着星空感慨:“讀書枉清高,吾將何去何從?”秋風吹來滲骨寒意,孔乙己便也只能在這寒風落葉中度過一宿。落葉灑滿他的身體,似乎要將他吞噬。

孔乙己醒來時天亮得刺疼他的雙眼。突然,一個小女孩重重地跌在他面前,孔乙己回過神來,艱難地挪動着身子,伸出滿是血跡的手想去扶小女孩,女孩卻搖搖頭說:“老爺爺,孃親讓我自己爬起來,謝謝爺爺,我不疼。”

孔乙己的手僵在半空,眼眶中的液體卻不斷涌出。

“爺爺摔倒了吧?不疼,不疼,孃親說要自己爬起來,不哭,要做勇敢的人。”

孔乙己又何嘗不想藐視一切挫折,讓痛苦煙消雲散,讓快樂撒滿旅途呢?回首間,自己的一生都在軟弱中走過,人生毫無意義!他問自己,爲何寧願沉淪於沿澤而不做一絲反抗、沒有絲毫醒悟?

錯了嗎?爲什麼早已經歷了地獄般的磨練,卻創造不出天堂的力量?手指早已血跡斑斑,卻始終彈不出世間絕唱?

回頭遙望走過的路,才知仕途的路已佈滿荊棘,另外的道路本可安逸,可無知的自己偏要逆風航行,換來的是傷痕累累。望着小女孩天真的面孔,孔乙己多希望一切可以回到原點,放棄那個他所追尋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可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孔乙己傷得好重,好重。他的一生是如此勞累,在這個秋天裏他得到了休息,安靜的解脫了。雖然有些悽慘,但他並不孤單,至少還有個小女孩叫他爺爺,爲他的離去哭泣。

“孔乙己還欠十九個錢呢?”這聲音並沒有隨孔乙己的離去而消逝,也沒有人知道,正是這聲音的主人崛起了孔乙己安息的那塊土地,摸走了孔乙己的陪葬品——十九個錢。

風依舊吹着,葉仍在落着,孔乙己這個名字早已隨風吹散,只是“還欠十九個錢”的聲音至今仍在迴盪……

孔乙己續寫4

孔乙己喝完酒後,在衆人的談笑聲中,默默地用那支瘦弱得像竹枝似的手蹭着,慢慢地挪動,幾個頑童跟在他後面,一邊嬉笑着,一邊用石頭向他扔去,嘴裏叫喊道:打賊喲!打賊喲!孔乙己鼻子一酸,老淚禁不住從渾濁灰暗的雙眼裏溢了出來,滿是皺紋的臉不住地抽搐,他不敢擡頭,只嘴裏唸唸有詞:非賊也,竊,非偷也……。小孩子跟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也都各自散去了。天冷得很,寒風吹起了石板路上的落葉,撩亂了孔乙己的稻草似白髮和亂蓬蓬的花白鬍須,街上很寂靜,只有兩邊鋪子外的幌子、招牌在陣陣冷風的掀動下啪啪作響,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從孔乙己身邊匆匆走過,瞧都沒有瞧他一眼。天陰沉沉的,壓得很低,鉛色的烏雲好象要把整個世界吞沒,唉,入冬的天氣總使人覺得淒涼。

孔乙己滿無目的的用手艱難走着,不知不覺就走出了魯鎮,我該到什麼地方去呢?哪兒有我的容身之處呢?他的手蹭在凹凸不平的黃土路上,手痛得鑽心,手上滿是泥土,又紅又腫,唉,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呢?一生讀書,爲了考取功名,卻居然還要以乞討爲生,唉……孔乙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就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去吧,也許會……

黃昏的時候,孔乙己蹭到了一個陌生的村莊,整個村莊都關門閉戶,沒有炊煙,沒有雞鳴狗叫,更沒有人聲,活像一個大大的墳墓,屋檐上雜亂的斷草在凜冽的寒風中晃動着。他亂蓬蓬的花白鬍子和白髮上沾滿了灰塵,破舊的夾襖又撕破了好幾條口子,冷風直往裏鑽,他冷得直打哆嗦,雙手已經麻木了。他身上的蒲包與地面摩擦得唰唰作響。偶爾,灰暗的木門探出一個頭來,還沒等孔乙己顫動那乾裂的嘴脣,木門嘭的一聲又無情地關上了。孔乙己沮喪地低着頭,他多麼想喝一碗熱酒暖暖身子,吃一碗熱粥來哄哄肚子呀!

天黑了下來,寒風又抱起密密的煙雨亂飛,罩着飢寒交迫的孔乙己,孔乙己仍像一隻蝸牛無助地蠕動着,他必須得找一個地方來棲身,否則……他終於挪到一個漆黑的破屋前,破爛的門虛掩着,此時孔乙己已經像一個落湯雞,連推門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喘了半天氣,積攢了吃奶的力氣推開門,希望看見一個人可以收留他,但這間屋子破爛不堪,蛛絲密佈,灰塵遍地,已好久沒有人住了。躲躲雨也好呀!孔乙己掙扎着挪進屋裏,屋裏黑暗又潮溼,伸手不見五指,但孔乙己又冷又餓,只好用腰帶死死地拴緊肚子,就靠着一個牆角蜷縮着睡下了。疲勞飢餓像魔鬼一樣牽動着他進入了夢鄉。恍惚中,他隱隱聽到一個聲音,老爺,老爺,快起牀了,都五更了!孔乙己睜開朦朧的睡眼,一個侍從正站在牀前,孔乙己吃驚地問:我怎麼在這兒?侍從畢恭畢敬地答道:孔老爺,您中了狀元,成了狀元爺啦!孔乙己高興極了,爬起身,穿上漂亮氣派的狀元服,穿上精緻舒適的朝靴,他要出去溜達溜達,讓以前嘲笑他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他走出了狀元府,坐上了隨從早已準備好了的大紅轎,八個轎伕擡着他,後面跟着大羣隨從。轎子搖搖晃晃地在咸亨酒店門口停住了,孔乙己剛下了轎,酒店掌櫃早就在門口迎候了,孔老爺萬福,小人在這裏恭候老爺!掌櫃連忙陪着笑臉說,孔乙己仰起頭,笑眯眯地揹着手踱進酒店,酒店所有的人都朝他媚笑着,孔老爺真是文曲星下凡!我早就瞧孔老爺不是凡人,現在看……恭喜孔老爺,賀喜孔老爺!所有的人都來向他行禮,孔乙己心滿意足的笑了。他來到酒座間,大腹便便地坐在大紅軟座上,用手一揮:有什麼好吃的都擺上來,順便給隨從也弄些來,錢嘛,小意思,連同原欠的十九個錢一併算。大老爺說哪裏話,這頓算小人的一點心意,由小人來孝敬,老爺能來,那是我們小店的榮幸。那好吧,就給你這個面子……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寒風仍在呼呼地颳着,光光的樹幹在昏暗的天氣下變得更黑,灰塵滿天飛。幾天後,人們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裏,找到了一個瘦小的老頭,亂蓬蓬的花白鬍子,又破又髒的爛夾襖,身體已經僵硬,但臉上還帶着笑意,顯得很安詳。

孔乙己續寫5

又是一年中秋,中秋佳節,每個人都在和自己的家人團圓,吃着月餅,欣賞着天空中那一輪明月,其樂融融。然而,在另一邊,那是一個淒冷的角落,是月亮與太陽的光輝所照不到的地方,寸草不生,一片寂靜,在那裏,只有一層席子,一條單薄的被子,還有一個蹲在角落嘆着氣,爲自己的明天擔憂的人,那人便是孔乙己。

孔乙己本是在一家印刷廠工作的職工(還在試用期中),他的工作就是替人家打字,人家送來一份檔案,他就在規定時間內打好送去。開始的一個月他還幹得好好的,每天按時上班下班打卡,對自己的工作也是認真負責,兢兢業業,經常被老闆誇獎,是其他員工的模範,得到了老闆的高度讚賞,還獲得了“優秀員工”的稱號,老闆承諾如果孔乙己堅持這樣幹下去,他的試用期可以提早結束,並決定給他雙倍工資。到了第二個月,孔乙己便覺得這份工作實在是太無聊了,每天都差不多,他漸漸厭煩了這份工作,他開始遲到,偷懶,經常“缺斤少兩”,少抄些,他還利用上班時間玩遊戲,一玩就不記得自己原來的樣子了,有時打遊戲輸了就特別生氣,看什麼都不順眼,贏了就高興得手舞足蹈,連自己的工作都給忘了。兩個月之後,孔乙己的老闆便將孔乙己“炒魷魚”了。

沒了工作,孔乙己就沒有了經濟收入,生活日益窘迫,到了風餐露宿的地步。

孔乙己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再過幾天,工資就該用完了,我要想想怎麼辦才行。去偷去搶?不行不行,現在是法治社會,再怎麼樣,我也不想去監獄過我的下半輩子啊!去乞討?不行不行,那樣太沒面子了,好歹我也是一名大學生啊,再怎樣落魄也不能做那樣的事,要我的面子往哪擱啊!想來想去,孔乙己決定去找工作。於是,孔乙己的求職生涯開始了。

大街上到處都是聘職工作的,看,那有個替人家畫畫的工作,看起來好像不錯,工資也挺誘人的。"咕嚕嚕~“孔乙己的肚子在打”空城計“了,他已經有好幾餐沒有吃飽飯了,於是,孔乙己馬上去那面試。還別說,孔乙己還挺有兩把刷子的,只見他拿起畫筆,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一幅畫,且畫得栩栩如生,那裏的人嘖嘖稱奇,雷鳴般的掌聲讓孔乙己羞紅了臉,他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結果可想而知,孔乙己被聘用了。

就這樣孔乙己有安安分分過了幾天,十幾天之後,孔乙己又開始不安份了,“狐狸尾巴”開始露出來了,他找各種藉口偷懶請假,二十幾天之後,孔乙己提前拿到了這個月的工資,工資到手之後,孔乙己連筆帶人都不見了,就這樣,孔乙己又沒了工作。

孔乙己拿到了工資,就立馬用錢買了酒喝,短短几天,一個月的工資就被他揮霍一空了。錢用完之後,孔乙己回到了那個冷清的角落,他又陸陸續續找了幾份工作,但他在社會上已經臭名昭着了,沒人願意聘請他,老闆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的情況,覺得他是個不靠譜的人,儘管很有本領,卻好吃懶做,做事總是三分鐘熱度,每次他去面試時,看到孔乙己的簡歷,他們都嘆息着搖搖頭。

孔乙己雖然多次碰壁,但他仍不放棄,他依舊一次次投簡歷,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失敗過很多次,但在那一次,終於有人願意聘請他了。

那是一個拍電視的,正好缺人,儘管只是一個跑龍套的角色,孔乙己也別無他法,只好同意。可是孔乙己並無表演天賦,不應該說是表演細胞都沒有,一個普通的角色他都不理解,神態呆板,動作遲鈍,因爲他,導演“卡”了好多次,沒辦法,導演只好辭退了他。在辭退他時,導演語重心長地對孔乙己說:”你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但在表演,你確實沒有天賦,我也聽說過一些你的事蹟,我知道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你必須認清,你本可以有一份光明的前途,因爲你的不負責任,讓你失去了一次次機會,你要好好反省反省一下自己,要清楚自己擅長什麼,在做一件事時,你必須全身心的投入,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了,我要講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會有所悟的,今天辛苦你了,”說着,將工資拿給孔乙己,“這是你應得的。”孔乙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感悟了,他終於明白了。

導演看孔乙己在繪畫方面很有天賦,便爲他推薦了一份繪畫工作,孔乙己很感激導演,也重新認識,規劃了自己的未來之路,他改變了自己,對工作比以前更加認真負責,並且對工作一直保持着那份熱情,他的名聲也從原來的臭名昭着變成了對工作一絲不苟,有着強烈的責任心。他每天反省自己,並對畫畫作更深的研究,空閒時間,他也一直寫作,他的作文構思新穎,角度獨特,每篇文章都有值得別人學習的地方。幾年之後,他在繪畫,寫作等領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舉世聞名,成爲了一個被大家讚賞的好畫家,好作家......

孔乙己續寫6

快到年關,風是一天涼比一天。我也須穿上棉襖,整天無聊地抱着熱壺,寂寞地靠在櫃檯上,望着一條空蕩蕩的街道。

櫃檯上也或多或少地蒙上了灰塵,惟有掌櫃的算盤倒還乾淨。店裏的境況也似這冷風,一天不及一天,粉板上就惟有“孔乙己欠十九文錢”還未抹去。

掌櫃每每撥完算盤,總瞅着粉板發愣,不時重重的嘆氣,嘴裏喃喃着:萬不該賒給他!

店外的梧桐樹上,那幾片殘葉也不知何時在冷風中消逝了。冬季日短,又是陰天,故而天色很早就陰暗下來,竟又下起雪來,雪花大的有梅花那麼大,滿天飛舞,夾着煙靄和忙碌的氣色,將魯鎮籠成一團糟。

臘月二十以後,魯鎮上可就忙碌了起來。掌櫃也在店門上貼了大紅紙,店內設了香案,擺滿祭品,點起紅燭,掌櫃不住地向香案上的菩薩磕頭,嘴裏也不知念些什麼。

一天的下午,生意不好,掌櫃剛叫我關門,我也想趁此進屋取暖,然而一擡頭便瞅見了對面的孔乙己。我這回在魯鎮所有的人們中,改變之大,可以說無過於他了:花白的鬍子全變灰了,夾着片片雪花,死屍似的臉上瘦削不堪,毫無血色的開裂的嘴脣,使得他活像一個木雕;只有他的眼睛轉動,還可以表示他是個活物;長衫不見了,蒲包也四分五裂,唯一保暖的,也只有身上纏的幾圈草繩;盤着的腿上放着一個破碗——空的,又亂又髒的已搓成繩狀的頭髮散在頭上,很像個瘋乞丐:他分明已經完全是一個乞丐了。

他用了很長時間從櫃檯對面爬來,嘴裏直呼嚕着熱氣,稍一休息,便從胸口好不容易搜出五文錢,用開裂的手捧給我。他的嘴脣微微顫動,許久才翻出一絲細微的聲音:“溫……酒,……茴……豆……”

掌櫃聽了動靜,探出頭來,驚奇地問:“孔……孔乙己麼?你沒有……?”但終究是大年天,掌櫃沒有說出那個晦氣的字。他回頭看到粉板,嚷道:“還欠十九個錢呢!”孔乙己嘴脣蠕了蠕,但始終沒有出聲。掌櫃見我在溫酒,又嚷開:“酒不必給了,就算還上了四文!……豆麼?收半價,一文一碟,誰讓我是善人,要積點德呢!”

孔乙己張着嘴怔怔的坐在地上,直着雙眼看掌櫃。直到隔壁又響起和諧撥珠“啪啪”聲。我暗地裏多加了豆,彎下腰遞給了他。他的長指甲斷了,手也凍得幾乎捏不住豆,有時夾起剛到嘴邊,手一顫,又滾落到遠處。他見我在瞧他,便不去理會那掉了的豆;待我一轉身,他便飛快地將它搶到碟裏,伸開拇指和食指夾住,送進嘴裏。我又看見他時,他便又不去理會它了,似乎不屑一視。我見狀,想笑又不能夠笑。

吃完豆,他便又爬了出去。也許他就是這樣天天爬着過活的。他在人們的記憶中,似乎已經銷聲匿跡了。他的境況,便是最慈悲的唸佛的老太太們眼裏也不再見一點點淚跡了。他也許未必知道,他的境況經過人們的咀嚼鑑賞了許久,早也成爲了過去,只值得煩厭和無聊。在掌櫃的催促下,我關上了店門。掌櫃也自然忘不了在粉板上寫下“孔乙己,欠十五文錢。”

過年了,遠近的爆竹響了起來,看到了豆一般大的黃色的燈火光,接着又聽到了畢畢剝剝的鞭炮聲,掌櫃也笑眯眯的過年了。合成一天音響的濃雲,夾者團團飛舞的雪花,籠罩了全鎮。就在這舉家歡樂的時刻,店外被人們淡忘的殘樹,在冷風中“啪”地折斷了,埋在雪地中……

次日,人們發現了孔乙己的屍體。他的破夾襖不見了,手裏捏着幾文大錢,倒在了離當鋪不遠的路邊。掌櫃和衆人在不住咒罵:“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時去了,真是晦氣……”“災星呀!大年天兒就不吉利!阿彌陀佛!”掌櫃罵也罵了,又嘆起氣來:“可惜我那十五文錢。”他見了孔乙己手裏的幾文錢,便又嚷開:“這手裏的幾文,想必是來還我的,我也暫且收下了,安了這個去天國享極樂的心吧!”說罷,便捋起了袖子,用指甲將錢夾起,放在掌上,掂了掂,露出了一絲笑意,又摸出了佛珠,念着走了。衆人也一鬨而散。雪地中只剩下他那又瘦又黑又冰冷的殭屍。

爆竹又響了起來,天空又閃起了黃色的火光,畢畢剝剝的聲音響得震天!

孔乙己續寫7

不一會兒,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着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身後的咸亨酒店中,掌櫃的與短衣幫取笑學他,“跌斷,這是跌斷——哈哈哈哈……”譏笑聲連成一片,在腦後此起彼伏。孔乙己長嘆一聲,低咕:“想我乃一介讀書之人,豈容你們這羣烏合之衆譏笑!嗚呼,哀哉!哀哉——”說罷,又雙手撐地,艱難前行。

如今隆冬降至,已有寒風呼嘯。大街小巷行人甚少,來去也匆匆,更無人能將孔乙己這“半個人”的可憐模樣收入眼底。孔乙己靠這雙粗糙並且因久久摩挲而乾裂的枯柴般的雙手支撐着整副殘廢的軀體,穿行在街巷。土地越發冰冷,連塵埃也冷得無力揚起。

孔乙己漫無目的地“走”着,如今折了腿,又該何去何從?找一碗溫酒錢也顯得難上加難。轉個彎,又拐上另一個巷子。這裏景象也如同剛剛那邊的街道,冷清又蕭條。不過,巷子中倒是有幾個約摸十來歲的孩子在追逐打鬧。嬉笑聲浮上頭頂,又消失在黑瓦枯樹梢。

孔乙己靠着這雙枯手,僅能搖搖擺擺地前行,樣子活像一把安樂椅,可他並不安樂。他要快一點前進,也許那些孩子能給他解解悶。“說不定那些孩子還吃過我的茴香豆呢!”他這樣一想,又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不同於短衣幫,“非也,我乃一介讀書之人,非短衣幫者能及!”

這樣想着,他便越發覺得自己就是高人一等。不知不覺已近了那羣孩子,可孔乙己還不願意從剛剛自我編織的有自豪感的意境裏面出來,還回味其中,未曾注意孩子們已跑到了他聲旁追逐。他繼續前行,身體搖擺不定。一次雙手撐地頭向前傾前進時,正巧撞到從前面衝過的一個孩子身上。頓時整個人向後栽倒下去。那孩子發現自己撞到了人,就停下來,站在孔乙己前面。看到殘廢的孔乙己吃力地從地上坐起來,頓生憐憫。

眼看孔乙己好不容易擺正了“安樂椅”,一擡頭卻迎上了這麼個同情的表情,頓生不快。嘴裏又埋怨:“慢行,汝等慢行!……”可又挺挺背脊開始嘀咕,“罷了,讀書人經得起這挫傷……”突然又一聲悽然長嘆,“嗚呼,哀哉——又怎可落得這般田地……嗚呼……”悲嘆之時又略微一頓,好似想到了什麼,“唔!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孔乙己越想越覺得有理,眼睛也越發的有光,“只爲增益其所不能!哈哈哈哈——”自顧自說着,覺得到底還是要高人一等的,不禁大笑起來。

孩子們見他古怪,盡說些聽不懂的話,也搞不懂這麼莫名其妙的大笑。剛纔的同情頓時煙消雲散了,暴出一陣譏笑,一鬨而散。

孔乙己也不再理會孩子們,自顧自的說着,又用力的點了幾下頭,再吃力地繼續走去。

前方,是巷口的盡頭。只有寥寥的幾座瓦房,還有棵枯敗的老槐樹,支起了一塊灰茫茫的天空。

孔乙己續寫8

出了咸亨酒店,徑直朝自己的家走,小小的角落,一張薄席,一隻缺了一角的碗,哦,還有我這半身的破夾襖,這就是我的家,看起來好像有點淒涼了。此時將近初冬,路上的行人很少,但往來的卻都投來不屑的眼神。或許是因爲我是落魄的讀書人;或許因爲我被丁舉人打斷了腿;更或許因爲我是孔乙己。

費了很大的勁纔來到我的小角落,蹲坐在角落裏,凜冽的北風颳進我的袖子裏,脖子裏。我緊縮着身子,靠着剛纔的`酒勁,纔不至於凍僵了。四處瞅瞅,忽然看到餐館門前的泔水桶裏有幾塊饅頭,旁邊還散落着幾碟剩菜,幾隻流浪狗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我找到一塊石頭,嚇跑了那幾只狗,一步一步爬向泔水桶。飯館裏的小夥計剛要倒掉那泔水,我急忙加快了速度,一邊喊道:別倒,先別倒。最後,那小夥計將幾塊饅頭扔給了我。我拾起沾了土的饅頭,在衣服上抹了抹,心想,不髒,還能吃,只是有點硬。

爬回角落裏,酒勁下了一大半,渾身冰涼,我緊靠着牆,不斷搓着手,但感不到絲毫的溫暖。寒風依舊颳着,我強挨着冷睡了過去。半夜,我被馬蹄聲驚醒,一位行人在我的碗裏扔下了四文大錢後匆匆騎馬而去,我探身過去,緊緊握住那四文錢,心想,明早又能買酒喝了。不久我又昏睡了過去,夢中,我中了狀元,榮華富貴,美酒佳餚……我笑得是那麼開心。

孔乙己續寫9

孔乙己從酒店裏出來,慢慢地娜到一座廟前。他心想:我孔乙己自幼熟讀經書,不想落到如此地步。當年同窗丁舉人夠屁不,仗着家裏有錢,賄路考官才弄了個舉人,現在,竟然如此欺。他越想越氣。這時,陣陣寒氣撲來,天上下起鵝毛大雪。孔通人乙己飢寒交加,昏了過去。

也是孔乙己命不該絕。卻說那范進中舉之後,前來紹興赴任。只見他頭戴紗帽,身穿葵花圓領衣,玉帶,皁靴,坐在轎中。母親、妻子也是錦衣繡帶,滿頭珠翠。胡屠戶跟着范進做了貼身護衛。一行人前呼後擁,好不威風。因遇風雪,到廟中躲避。胡屠戶來報,說是廟門口僵臥着一人。范進走近一看,那人身穿破夾襖,面色蠟黃,亂蓬蓬的頭髮活像個雞窩,蜷着兩腿,下墊一蒲包,用草繩掛在肩上,手裏還拿着一本破書。范進心想,此人定是讀書之人,不知何故昏倒在此。想起自己當初的窘境,他便起了憐憫之心。於是,吩咐左右,將其救起,帶往紹興衙門。

到了紹興,范進請來郎中爲孔乙己治病。孔乙己本無大病,調養了幾日,便如早苗遇甘霖,復甦過來。只是腿已折,完全康復還裕些時日。范進一有空閒,便與孔乙己談論經書,“之乎者也”,“子日詩云”。因情投意合,兩人便結拜爲兄弟,范進又讓孔乙己當了師爺。

轉眼已過半載,孔乙己的腿也好了。一日,孔乙己來到咸亨酒店。掌櫃的擡頭一看:只見孔乙己穿一身嶄新的長衫,面色紅潤,左手將着鬍鬚,右手搖一把摺扇,一步一搖地走了進來。掌櫃的急忙迎上去,滿臉堆笑地說:“孔老爺光顧小店真是蓬單生輝。快,快裏面坐。”說着,便領孔乙己到隔壁找了個雅座,並用袖子抹了抹桌子。孔乙己將一串大錢扔到桌子上,說:“這回。要上等好酒,將以前欠的錢一併還清。”掌櫃的趕忙從櫃檯裏搬出紹興老酒,陪笑道:“孔老爺見外了,你欠的錢我早從黑板上擦去了,再提此事就是看不起小的。”一邊說一邊給孔乙己倒酒。掌櫃的只顧獻殷勤,忘了住手,酒竟流了滿地。孔乙己見狀,搖頭曰:“半生潦倒無人憐,時來運轉酒滿地。”

正在這時,丁舉人一步闖了進來。孔乙己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丁舉人就作揖道:“恭喜孔老兄,愚弟這廂有禮了。”孔乙己扭過頭去,並不理會。丁舉人忙又施一禮:“都是小人該死。讀書人竊書乃勤學之舉,何罪之有?吾樓中存書甚多,就送與老兄罷。”孔乙己還是不理。丁舉人急了,道:“當初咱們同窗十載,親如骨肉,仁兄若不原諒,小弟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說罷,就要往牆上撞。孔乙己這才作罷。短衣幫們也都前來搭話道:“孔老爺福大命大造化大,莫和小人一般見識,日後還望多多關照。”孔乙己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態,說道:“汝等休要客氣。”接着‘又講些叫人半懂不懂的之乎者也之類的話。衆人頻頻點頭,稱讚孔乙己有學問。一羣小孩兒不知從何處蹦了出來,吵着向孔乙己要茵香豆吃。掌櫃的忙端來幾大碗遞給孔乙己,孔乙己將其分給孩子們。孩子們這才一蹦一跳地散開了。這時的咸亨酒店裏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過了幾日,丁舉人又親自登門做媒,欲將自己18歲的妻妹許配孔乙己爲妻。此正是: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居深山有遠親。趨炎附勢衆生相,孔範奇遇警世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孔乙己續寫10

孔乙己兩條腿斷了,走路只能靠兩隻胳膊了。從酒館裏爬出來後。他不斷的往前爬,無意間爬出了城,但他還在繼續爬。

他終於停下來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一直往前爬。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完全是一幅從未見過的景色,“這樣也好,至少不會有人來對我冷嘲熱諷了。”他這樣想到。

然後他仰望着天空,心想着就這樣結束吧。這裏就當作是我的家吧。那之後的每一天,他渴了,就用露水潤潤嘴脣,餓了,也就只能抓幾把草,湊合着吃上幾口。後來有一天孔乙己躺在地上,再也沒有動過了。

孔乙己續寫11

寒風凜冽,落葉紛紛。枯黃的落葉鋪了一條典雅的毯子,灰色調中夾有點點傷感。他從咸亨酒店出來以後,一路坐着用手走到這兒。樹梢縫中流露出一絲陽光,照在他那蒼白而黑瘦的臉頰上,白內漸透微微的紅光。點點溫暖讓他感到很滿足。這兒沒有別人,只有樹葉搖擺起舞,風不斷地撕扯着他那件破夾襖,他只能蜷縮着身子以便取暖。背上那些零零星星的小洞顯露出條條傷痕。孔乙己喃喃自語着

“悠哉悠哉,此地乃吾理想之境”,他舒坦地說道。一絲風聲飄過,傳來聲聲愁哀的嘆息,“可天下之大,哪有吾容身之處,又該何去何從”,他的眉緊鎖着,隨即便是聲聲嘆息。“哪怕四海不予吾置處,吾亦存之”“但身無分文,破衣爛襖,無以存之,又能何存”“天不佑我,地不保我,今我落舉,無以存也,即吾已知,何以執着,死以解脫耳”。蒼茫大地,皆無容所,死亦無畏。

心既已死,人存何意;人雖活,心卻死,存而必死,天命難拒。

樹冠下,孔乙己坐在樹旁。聽風沙的小令,隨葉的旋律,伴奏着一首離別儀式之曲,沒有高山流水般的雄渾,卻感人肺腑,不禁發出離去時的心裏話。

他的神情有些緊張,眉宇之間流露出些許憂傷,心裏矛盾着,“數幾十載,人生共度多少春秋,多少日日夜夜寒窗苦讀,離蒔所很,別有所思,常有所念。人心冷漠至此,五湖皆不容吾,存——有何意?科舉不成,無功名利祿,又有何顏而存。生亦我所欲也……可天地不允吾存,但吾……終究不勝……”

寒風又一陣吹過,在譏諷,在嘲笑,隨即下起了紛紛細雨,更加削弱了他就生意志。他覺得,他的存在,對這個是無任何意義的;就算死去,又有何妨——他的存在是多餘的。

一絹白綾從樹梢縫中穿過,如流水般灑落銀河,欲斷人念。那結若心靈般純潔,欲化去人心中雜念,死亦無謂。

銀河般的白綾流過他的頸下,如一條優美的弧線,伴着節奏,輕輕地踮起腳尖,在空中起舞。就在那一刻,舞蹈結束,一切也隨之結束。

一介書生的學習生涯,伴同生命,一同逝去。

……

孔乙己續寫12

孔乙己從酒店裏慢慢地“走”了出來,此時已經接近初冬,寒風刺骨,孔乙己縮了縮身子,迷茫地“走”着,耳邊彷彿又傳來了別人的嘲笑聲,但他早已是滿心頹喪,滿心悲涼。是什麼支援他的身體?他不知道。他像具死屍一樣麻木,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身體。

最終,他在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下靠直了身體,飢寒交迫,回想到自己的一生,心中只剩下了不甘,“睡一會吧。”他對自己這樣說。

第二天,孔乙己再也沒有醒來。

孔乙己續寫13

在衆人的鬨笑中,孔乙己狼狽地爬出咸亨酒店。

大街上的人都像他這邊看過來,有的人在肆無忌憚的大笑,有的人談論道:"這不就是前幾天去丁舉人家偷東西的傢伙嗎!真是罪有應得!"面對這些,他搖搖頭,繼續向前挪動。

天黑了下來,寒風呼嘯,細雨紛紛。飢寒交迫的孔乙己像一隻蝸牛蠕動着。他想找個地方來休息,將這條街的人家幾乎敲了個遍,但沒有一個人收留他。最後靠在大樹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人世。

孔乙己續寫14

孔乙己在路上用手艱難地爬着,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也許是看他這特殊的“走路”方式,因爲他的要面子,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此時來到了他的家,一個小破茅屋,屋頂上的茅草幾乎沒有了,他來到牀上,睡眼朦朧,不一會兒睡着了,在夢中,他成功考中舉人,丁舉人來拜訪他,而那些曾經笑話自己的,都一個勁兒地來討好自己,屋子不再這麼破爛,自己也不在缺錢,突然他含着笑醒來了。這時他發現這都是一場夢。

他後悔了,他後悔自己太過固執,又死要面子,才造成了現在這樣。他又倒在了牀上,閉上了雙眼,再也未能醒來。

孔乙己續寫15

正午的咸亨酒店一如往日,勞累半天帶着汗味的短衣幫站在櫃檯外,端着溫好的黃酒喝。穿長衫的主顧們照例在裏間,點了菜,坐着喝酒。這幾年,長衫主顧更多了,酒價也漲到了十文銅錢。

我仍然專管溫酒這項無聊的工作,在老闆的再三調教之下,我學會了羼水技巧,老闆看我也順眼了。我的工作很輕鬆,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站在櫃檯裏聽短衣幫講一些或真或假的新鮮事兒。“聽說了嗎?咱們這兒中了個舉人,姓孔!”另一個附和着:“是不是孔乙己的本家?”“胡說,孔乙己也許早死啦。那個迂夫子怎麼能和孔舉人有關?”立刻有人反對。

真是無巧不成書,話音剛落,一臺八擡大轎擡向酒店,四位差役在前面開道,後面還跟了一羣人。“孔舉人到!”一個差役扯着嗓子高聲喊道。我看見豪華的轎子停在酒店門口,一個侍從挑起轎簾,出來一位身穿錦袍的高個子。儘管他氣度不凡,但是我從他臉上的疤痕還是準確判斷出他正是孔乙己。

老闆從裏間出來,先是驚愕不已,繼而滿臉堆笑地鞠躬:“歡迎孔大人光臨!”然後對裏面高喊:“給孔大人上茶備酒!”孔乙己向衆人抱拳施禮,然後讓隨從呈上一包錢。孔乙己說:“公務在身,恕不久留,現將我欠的酒錢連本帶息一併還上。”老闆連忙再次施禮:“豈敢豈敢,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孔乙己遞過錢,執意奉還,一番謙讓後,老闆把錢緊緊攥在了手中。孔乙己在衆人簇擁下走了,老闆感嘆道:“孔大人,真君子也!”

後來,聽說孔乙己到了丁舉人家,丁舉人早備好酒菜,他看到孔乙己一瘸一拐,表情極不自然。賓主寒暄一番後落座,丁舉人端起酒杯,說:“你我同桑梓,以前有失親近,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孔乙己謙卑地應道:“丁兄擡愛,我高攀了。”酒過三巡,丁舉人關切地問孔乙己的腿傷,孔乙己紅着臉說先前跌的。“以後走路要小心啦!”丁舉人親切地叮囑。孔乙己苦笑了一下,這次沒有違心道謝,他的心在隱隱作痛。

再後來,孔乙己去京城了,據說還帶走一個當年向他討茴香豆吃的孩子當書僮。孔乙己對我們咸亨酒店是有感情的,他從京城派人專程給老闆捎來酒店的招牌題字,老闆奉若珍寶,請人制作了一塊金字匾額,掛在門口,孔乙己的真跡則被老闆精心珍藏,祕不示人。

標籤:續寫 孔乙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