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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筆記》讀書筆記

篇一:《山居筆記》讀書筆記

《山居筆記》讀書筆記

拿起餘秋雨的《山居筆記》很是喜歡,被他的無界的知識領域,美麗的語言技巧,發人深省的語言所吸引,讓我在一週之內(只是下班後的晚上)就讀完了。跟隨他的筆墨從幾代皇帝或工作或休閒抑或避難的承德避暑山莊到流放者的土地東北寧安縣,再到讓蘇東坡赤壁懷古的黃州赤壁、已然消逝的渤海國、千年庭院嶽麓書院、富甲一方的山西、作者的故鄉有着悠久文明和無數豪家的餘姚最後在祖國的最南端天涯海角終止這場旅行

同時跟着他一起剖析了歷史問題,理解了科舉、魏晉風骨和小人這些深刻的話題。他這個筆記是想透過自己的實地考察、資料查閱了斷一些疑難文化課題,歷史告訴我們就像最後一篇一樣,雖然沮喪但都是我們要面對的。

從《一個王朝的背影》至《歷史的暗角》,不管品讀歷史,還是回味人生,很多難題還需繼續探訪,這些問題當然不可能輕易找到答案但所能做的就是呼籲更多的學者親身去感觸和研究,我們現在文化與商業的狹路相逢,會是怎樣一個結果還無人可知,只是對抗一直存在。

從康熙王朝的盛世到慈禧,一個朝代的興衰已躍然紙上,避暑山莊也就見證了這些變故。佩服康熙的“修德安民”不修長城,欽佩他的遠見和多方知識。後來的雍正、乾隆雖沒有他們父輩那般偉大,卻也各有才華,做了不少貢獻,但倒後來的道光、咸豐氣數已盡。慈禧建一頤和園和避暑山莊對峙,意味着熱河的雄風早已吹散,清朝從此陰氣重重、劣跡斑斑。清朝滅亡後,社會動盪,世事忙亂,人們也沒有心思去品咂一些這次歷史變更的苦澀厚味,就匆匆趕路了,直到王國維在頤和園投水而死,才讓全國的有心人肅然沉思。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經此世變,義無再辱,他是爲文化而死。一個風雲數百年的朝代,總是以一羣強者英武的雄姿開頭,而打下最後一個句點的,卻常常是一些文質彬彬的悽怨靈魂。改朝換代是必然,或許文士不能忍受文化的衰落?

最近看了一些宮廷劇,提到寧古塔,從餘的考察中才知道原來在東北,這片讓我曾經覺得富碩、豪爽的土地,原來有過這麼多悲傷,陰暗的過去。還好歷史不能壓倒文明以及文化的傳播,即使在那些被流放者中也能交流出美麗的文字,流傳着積極向上的句子。生經多難情愈好,這實在是災難給人最大的恩惠,所謂患難見真情吧,這個時候的幫助遠比豐厚的禮品和華麗的語句真實打動人。顧貞觀思念吳兆騫寫的詞作也得到流傳,更說服了納蘭容若的鼎力相助,終於將朋友救出。流放創造了一個味道濃重的精神世界,竟使我們得惠至今。東北人的重友情、講義氣一定與流放者們的精神遺留有深刻關聯吧。從宏觀來說,流放無論如何也是對文明的一種摧殘,部分流放者從傷痕累累的苦痛中掙扎出來,手忙腳亂創造出了一些文明,但並不能給流放本身增色添彩,比較這樣限度的對生理心理的嚴重侵害,還是磨滅了很多人才。文明可能產生於野蠻,卻絕不喜歡野蠻。我們能熬過苦難,卻絕不讚美苦難。我們不怕迫害,卻絕不肯定迫害。部分文人之所以在流放的苦難中顯現人性、創建文明,本源於他們內心的高貴。他們的外部身份和遭遇可以一變在變,但內心的高貴卻未曾全然銷蝕,這正像有些人不管如何追趕潮流或身居高位卻總也掩蓋不住內心的卑賤一樣。毫無疑問,最讓人動心的是苦難中的高貴,最讓人看出高貴之所以高貴的,也是這種高貴。憑着這種高貴,人們可以再生死存亡的邊緣吟詩作賦,可以用自己的一點溫暖去化開別人心頭的冰雪,繼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點燃文明的火種。

比之於山川湖泊、大漠荒原,都市是非常脆弱的,越是熱鬧的東西越是脆弱,然而都市的熱鬧卻是人性的匯聚,人性匯聚到如此密集的程度還依然脆弱,這不能不說是人類的一大悲劇。除了像龐貝古城那樣純自然力的毀壞之外,致使許多城市消亡的原因還在於人類自身。人類,尤其是中國人,究竟有什麼深層原因使他們既迷戀城市、覬覦城市,又與城市過不去呢?渤海國從曾經的繁盛走向灰飛煙滅,我們只能說,歷史曾經在這塊荒涼的土地上做過一個有關城市的夢。夢很快碎了,醒來一片荒涼。縱然城市這麼脆弱,我儘管喜歡安靜、崇尚自然,卻還是以一個現代人的想法渴望着無數生命散發出的蓬勃熱能。只是希望我們的城市能有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包容與綠洲般讓人心曠神怡的空氣。

蘇東坡的經歷說不順也還是幸運,能在中年超脫,得到如此佳作,傳世千古。一部中國文化史,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把諸多文化大師捆押在被告席上,而法官和原告,大多是一羣羣擠眉弄眼的小人。黃州的悽苦,讓蘇東坡更加超脫,灑脫勇敢,藝術才情獲得了一次蒸餾和昇華。寂寞沙洲冷,正是這種難言的孤獨,使他徹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鬧,去尋找無言的山水,去尋找遠逝的古人。在無法對話的地方尋找對話,於是對話也一定會變得異乎尋常。像他這樣的靈魂竟然寂靜無聲,遲早會創造一個宏大的奇蹟讓世界震驚。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聲響,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從容,一種終於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一種不理會吵鬧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

去過湖南兩次,還是錯過了嶽麓書院,只知現今指點江山的橘子洲頭,不知千年文人培育之地的書院,但不知現今能否找到點遠古的學識,感受到那種學習的氛圍呢?書院包容了衆多的學者,求知若渴的心,雖然將學者還是文人都受到過打擊,但是這種文化的傳播從沒有中斷。朱熹的教學影響着歷代的學者,當時的好學遠非現在所能比,過於浮躁的社會使得對文化的理解過於淺顯,對知識的追求過於單薄。誰能保證歷代教育家一輩子又一輩子澆下的心血和汗水,一定能滋養出文明的花朵,而這些花朵又永不凋謝?誠然,過一段時期總有人站出來爲教育和教師張目,琅琅書聲,響徹九州,但嶽麓書院可以作證,這一切也恰似潮漲潮落。不知怎麼回事,文明這個文明古國有一種近乎天然的消解文明的機制,三下兩下,琅琅書聲沒了,代之以官場寒暄、市井嘈雜、小人鬨鬧。在人的整體素質特別在文化人格上,文明究竟比朱熹、張拭那個時代長進了多少?他們又曾預料到這個時代的現狀麼?而我們,是否也能由此去猜想今後?人類歷史上,許多燥熱的過程、頑強的奮鬥最終仍會組接成一種整體性的無奈何悲涼。我們擁有一個庭院,像嶽麓書院,又不完全是,別人能侵凌它,毀壞它,卻奪不走它。很久很久了,我們一直在那裏,做着一場文化傳代的遊戲。至於遊戲的結局,我們都不要問。

一直山西是個比較窮的地方,除了那些暴富的煤商,靠壓榨着貧苦大衆的生命撈錢,那有錢的也讓我覺得那錢不乾淨,沒有什麼好炫耀的;唯一的好感是平遙古城,那個讓我向往的地方;大學時一個朋友的是山西的,才讓我覺得可能山西也還可以的,至少他的爲人還有平常生活的寬裕度讓我覺得那是一個有窮有富的地方。直到今天看到餘老師的《抱愧山西》,我是和他一樣的感覺,慚愧,那個讓我所謂蘇南人有點不屑的地方,原來曾是全國最富庶的地方。晉商原來那麼有經商頭腦,那麼聰明,靠自己的雙手和頭腦創造着幾乎覆蓋全國的財富。蘇州的“中國戲曲博物館”讓多少藝術家驚歎不已,原來這只是“三晉會館”,即山西人到蘇州來做生意時的'一個聚會場所。說起來蘇州也算富庶繁華的了,沒想到山西人輕輕鬆鬆來蓋了一個會館把風光佔盡。宋靄齡的丈夫孔祥熙這位國民政府的財政部長也是從山西太古縣走出來的,這裏曾被稱爲“中國的華爾街”。平遙西大街更是吸引着全國的商人在此建立分號,以及當地的日升昌等著名的票號,可見繁華必當不一般,雖然現今還不蕭條,但有不少莊嚴沉靜的古典建築外部添飾一些五顏六色的現代招聘,與古典建築的原先主人相比,顯得有點浮薄。喬家大院正是在這條街上,全國各地的大宅深院見得多了,但一進這個宅院,諸多名園便立即顯得過於柔雅小氣。義無反顧的出發,並不一定能到達預想的彼岸,在商業領域尤其如此。山西商人的全方位成功,與他們良好的整體素質有關:其一,坦然從商;其二,目光遠大;其三,講究信義;其四,嚴於管理。以上這些不僅讓這個山西商人團體一起富庶,也是現今從商成功的不二法則。爲何,山西無數商家最後經歷了敗落,自身有原因,商業機制的時代性轉換固然是個原因,但是上個世紀中葉以來連續不斷的激進主義的暴力衝撞纔是真正主要的原因,一次次阻斷了中國經濟自然演進的路程,最終摧毀了山西商人。先是太平天國後是辛亥革命,將修養生息一段世紀的山西商家徹底打垮了,山西商家的最後一線希望徹底破滅,走西口的旅程,終於走到了終點。晉商的鼎盛春秋長達數百年,它的衰落也不過是近幾十年的事。要創造一個輝煌何其難,可是毀掉一個文明卻又是如此之快。

日暮相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登上黃鶴樓,卻引發的強烈的被遺棄感,肯定是和當時的處境有關,茫茫江山,何處是我家?我去黃鶴樓時可能心境大好,有那麼多人陪着,只是望着長江將武漢劃分爲三塊,雄偉的武漢長江大橋下流淌着沿江文明。可能我還年輕,也可能我的條件太優越,只感於景色,卻沒有更深刻的思考,沒有思念家鄉,因爲我不是置身異鄉,而是去出門旅遊,也就沒有那種失落的找不到家的感覺。在一般意義上,家是一種生活,在深刻意義上,家是一種思念,只有遠行者纔有多家的殷切思念,因此只有遠行者纔有深刻意義上的家。最開始因爲不習慣異鄉的生活而懷念爸媽,懷念家的溫暖舒適,後來逐漸習慣了,就不想家了,而今一直在外面學習和工作的我,開始逐漸意識到家的可親可近,最讓人牽掛的當然是家裏的人。餘先生也因此想到了自己的家鄉餘姚,因爲浙江和我家靠得挺近,早也聽說過這個地方,原來還記得有餘姚電視臺的,現在裝數字電視收不到了。沒想到這個縣城還藏着7000多年前的文明,有着如此深遠的歷史,作者曾因有着餘姚口音而被人笑,可是後來完全拋棄後,知道家鄉的可愛,出了如此的名人學者。王陽明、朱舜水、黃宗羲和邵晉涵都是餘姚人,而范仲淹的名句“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這裏的先生嚴子陵正是餘姚人是也。逐漸發現故鄉在追蹤和包圍着他,連大學的教授都是自己的老鄉,親切感使然。餘姚離家這麼近,還有良渚文化的發現,讓我更想踏上這塊土地,去感受遠古文明和近現代學者大家的風範。美國人類學家摩爾根指出,夢寐——野蠻——文明這三個階段是人類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普遍階梯。文明是對矇昧和野蠻的擺脫,人類發展大大過程如此。文明有可能盛載過野蠻,有可能掩埋於矇昧;文明易碎,文明的碎片有可能被修補,有可能無法修補,然而即便是無法修補的碎片,也會儲存着某種光彩,永久地讓人想象。區區如我,畢生能做的,至多也是一枚帶有某種文明光澤的碎片罷了,沒有資格躋身某個遺址等待挖掘,沒有資格裝點某種碑亭承受供奉,只是在與矇昧與野蠻的搏鬥彙總碎得於心無愧。餘老師是謙虛了,至少餘姚人現在都知道他,都爲除了這樣一位學者而感到自豪,他爲故鄉帶去了驕傲和文明。想想自己的家鄉出了柳亞子、張應春這些勇敢之士,而我現在所能做的只是以他們爲榮,以故鄉的風土人情自豪,卻沒能爲故鄉帶去任何光彩,也是自己慚愧的,可能註定自己就要這樣平庸了,但是我會讓故鄉蒙羞,我會讓更多的人知道故鄉的景美人更美。

只在爸媽去海南旅遊的照片上看到“天涯海角”,祖國版圖的最南端,於是跟隨餘老師的腳步領略海南的風土人情,自然美景,聽他述說着天涯故事。從一個故事引入,只有在天涯海角,絕壁死谷,生命被逼到了最後的邊界,一切才變得深刻。海南很久之前一直被認爲荒蠻,無法讓人生存,直到冼夫人統治海南,使嶺南與中原大地真正建立了空前的親和關係,這個不同尋常的女子的統領,一直讓海南這塊土地散發着母性的力量。一種在依然矇昧、原始背景下的女性化存在——這便是盛唐之前便已確立的海南島形象。此後,中國將在無窮無盡的民族紛爭中走過千百年血腥殘殺的路程,但是海南島卻大體平靜。由唐至宋,中國的人文版圖逐漸發生了變化,越來越多的文明因子向南傾注。海南島把被貶謫的四位官員愛稱爲“五公”進行紀念,那便是李綱、趙鼎、李光和胡銓,不管他們最後的命運有多少不同,但他們都愛上了這塊土地,生活地很知足。蘇東坡在六十多歲時被流放到海南島,這把年紀,一到海南,衣食住行都遇到了嚴重困難,但他自給自足,畢竟是他,很快在艱難困苦中發現了生趣、美麗,開始代表中國文明的最高層次,來評價海南島,從而留下了一些美麗的詩篇。海南之行被他回憶起來竟使他一生中最奇特也最有意思的一段遭遇了,海南島也對得起中國文化史了。而後出來的名人邱峻和海瑞都是依戀着故鄉,無比的依戀,到死時一定要回歸的人兒,沖天憾地的陽剛,冥冥中依然偎依在女性的懷抱。海南歷史中的女性文明和家園文明尤爲突出,讓我以爲是海南的靈魂。你看不管這座島的實際年齡是多少,正兒八經把它納入中華文明的是那位叫冼夫人的女性,海南島對整個中國文明的各種貢獻中,最大的一項是由另一位叫黃道婆的女性完成的;直到現代,還出了三位海南籍的宋氏三姐妹名播遠揚,這些女性都產生在亂世,冼夫人出現於南北朝時代,黃道婆來往於宋、元兩代更替期,宋氏三姊妹則活躍於二十世紀的戰亂中,越是亂世越需要女性,因此也總是在亂世,海南島一次次對整個中國發揮着獨特的功能。女性文明很自然地派生了家園文明。蘇東坡、李光他們淚涔涔地來了,遇到了家園文明,很快破涕爲笑;海瑞,邱浚他們氣昂昂地走了它,放不下家園文明,終於樂極生悲。海南籍的華僑闖蕩四海,在所有的華僑中他們可能是鄉土意識最濃的一羣,也是由於家園文明。海南,色彩濃處,野性猶存,我很想有機會去走一遭。尋找前人的足跡,感受美麗風景背後的深刻意境。不管現代多麼繁榮,它對於整個中國版圖而言仍然是一個人文氣息濃重的休閒所在,溫暖而祥和,尋常而自然。堵住非人文的工業噪音,刪削急功近利的短視作爲,使急急趕路的中國人哪怕是在地圖上看到它也能獲得一種全身心的撫慰。好生安頓下冼夫人的潔白海灘、黃道婆的啓航碼頭、蘇東坡的春花春草、宋氏三姊妹的夢中故居,讓一切有機會上島的人都能吟一句“茲遊奇絕冠平生”。嫣然一笑,女性的笑,家園的笑,海南的笑,問號變成句號。從華北到海角,大地的旅遊到此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是一些歷史問題的探究。

科舉制度的出現有其必然之勢,不能說它的錯與不錯,只是隨着社會背景的改變,在那個時代所產生的影響不同。隋唐年間,出現了科舉制度。科舉制度的最大優點是從根本上打破了豪門世族對政治權力的壟斷,使國家行政機構的組成向着儘可能大的社會面開放。凡是這片國土上的人才,都有可能被選拔上來,即便再老再遲,只要能趕上考試,就始終爲你保留着機會。另外一個優點是十分明確地把文化水準看做選擇行政官吏的首要條件。但是考來考去,都是考文學修養和對諸子經典的熟悉程度,這種考法當然未必合適,越到後來越顯現出很多負面效應,但至少在唐宋時代,無疑對社會重心和人格重心產生了有趣的引導。大批書生從政,究竟是加重了社會的文明,還是加速了社會的腐朽?餘老師偏向於前者,覺得書生做官,極大擴充了書生隊伍,客觀上拓展了社會的文明面。考試時寫詩作賦,於是大江南北的學者都投入了詩賦文章的訓練,雖然展現了一個整體的文學氛圍,但是那種在考場裏產生的詩詞歌賦能有多少含金量。想想那些作詩好的人也不一定會懂從政的道理,所以這在一方面也決定了官場中會出現的問題。不否認科舉制度帶來的那種公平,就像現在的高考,窮人家的孩子透過高考進入自己夢想的學校學習,提高自己,從而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知識無國界,無歧視,但是面對現實,這些全都經不起考驗,古代出現買官,槍手替人寫文章;現在找上好工作的卻不一定是成績好的人,而那些混着日子靠着雄厚家底的,卻一直高高在上。隨着時間流逝,科舉的弊病也逐漸顯現,給中國知識分子帶來的心理痼疾和人格遺傳還是有原因的:伺機心理,騎牆態勢,矯情傾向。作爲中國文人和書生,他們又失落了文化本位,因爲他們自從與文化接觸開始,就是爲了透過科舉而做官,作爲文化自身的目的並不存在。試卷上的詩賦只是手段,平時的吟詠也常常脫離文學本體,因爲人生感觸往往與落第和入仕有關,許多吟詠成了攀援政治的文字印痕,一旦攀上政治的臺階,吟詠便從一種手段變味一種消遣。圍繞着科舉,政治和文化構成了一個糾纏不清的怪圈:不太嫺熟政治,說是因爲文化;未能保全文化,說是爲了政治。百無一用是書生,或許是少數自省的自我嘲謔,但在中國,常常因百無一用而變得百無禁忌,雖萎弱卻圓通,圓通在沒有支點的無所作爲中。後來的推薦與自薦有不當也有有益之處。可以更好的選拔人才,而不是隻是從考場的一篇文章就能推斷出他是否適合從政。後來確實可以證明考試不斷出現了問題,作弊夾帶代考使得考場內外都是巨大的不信任,科舉本是朝廷好文人之間秋波對接,文化與政治之間情緣初定,但是,這種好不容易開始建立的信任竟然消解得如此快速,如此不留情面!當時考官也存在着無比的壓力,不管是來自權力還是做人道德上面的不安,都讓他們居在考官這個讓人歆獻的高度卻抵擋不住來自四周的攻擊,不知道最終該選擇站在哪邊。科舉考試,對中國來說,這是一種千年的需要,又是一種千年的無奈。抓住它,滿手芒刺;丟棄它,步履艱難。科舉考試最終的徹底敗落,在於它的考試內容。廢除了科舉考試的中國有了新式教學,卻沒能從制度上解決管理人才的選拔問題。如果沒有優秀的行政管理者,一切學者、科學家都會在無序狀態中磨耗終身,都會在逃難、傾軋、改行中折騰得精疲力竭,這已被歷史反覆證明。科舉制度給過我們一種遠年的浪漫,一種理性的構想,似乎可以用一種穩定而周全的制度常年不斷地位中華民族選拔各級管理人員。這一出中國政治的幕間戲演得好長,最後是悲劇是滑稽很難分辨。

魏晉風骨,那些才俊心靈交流的時候,一個時代,便賦予了特色。阮籍、嵇康、山濤、向秀……有過他們,是中國文化的幸運,失落他們,是中國文化的遺憾。魏晉雖亂世,卻多名士,也算是對這個時代的彌補吧,可是這些人才出在這個時代,有點浪費。阮籍行爲舉止奇怪,做官也是隨性而來,間斷地隨着自己自己心血來潮。不過他十餘天的正式上班,用現今的行政管理學解決了辦事效率,大刀闊斧地精簡了法令,然後瀟灑地離開了。天才是也。他不受世俗禮教影響,對男女間的互相關心也毫不忌諱。會爲一個陌生的美好卻又早逝的生命放聲大哭。他的孝也不只停留在表面,是真正的發自內心,不會因爲吃肉喝酒而影響到他那顆悲痛的心。正當他母親的離別而悲痛時,嵇康出現了,懂他,一樣不忌諱靈堂,帶來酒和琴。一個稀世的大學者,大藝術家,竟然在一座大城市的附近打鐵!沒有人要他打,只是自願,也不收錢,他實在比那些瘦骨嶙峋的隱士和弱不禁風的書生要健康的讓人羨慕。阮籍和嵇康的帥氣堪稱伯仲,記得之前看到書上說山濤允許他老婆偷看這兩位帥哥,因爲他是發自內心的承認他倆的美貌。鍾會的出場讓我有點吃驚呀,我的本家,雖然才華夠大,但不懂嵇康。只是他最後走得知趣,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嵇康寫給山濤的絕交信非常有名,外人看來是絕對不合理的一封批評好友的信,一番好意卻換來朋友和你的絕交。不過果然這是一對不同尋常的朋友,瞭解的真正的含義,就算嵇康後來離開,會願意把兒子託付給這個曾經的朋友。後來那封寫給呂安哥哥的絕交信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絕交。可是也是因爲這封絕交信,讓他走上刑場,只可惜這個爲朋友打抱不平的才人,就這樣離開了,帶着《廣陵散》從此在這世上絕跡了。

談了奇才轉而還是要看到那些似乎比他們還活得好的小人,因爲小人能左右逢源,能出能伸,他們卑鄙的行徑也正是他們在各個朝代遊走自如的工具。其實,他們正是中國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或顛倒黑白,或誣陷好人,或改變某個現狀,更厲害的是改變歷史。楚國的費無忌讓楚王和兒子反目,最後使整個楚國陷入連年兵火,不能不說他實力超羣,足以撼動歷史。這樣卑劣的伎倆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來的。小人的行爲主要表現在:見不得美好,見不得權力,不怕麻煩就怕沒麻煩可製造,辦事效率高,不會放過被害者,需要博取同情,用謠言製造氣氛,最終控制不了局勢。這幾點費無忌真是非常吻合,在把楚國變得滿目蒼夷時自己也沒能逃脫制裁,並且也遺臭萬年。餘老師把小人分爲:惡奴型(明朝奴僕),乞丐型(江蘇之淮、徐、海等地),流氓型(曹欽程),文痞型(現代居多)。能有這麼多小人也是不無原因的,第一,觀念上的缺陷,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社會上特別痛恨的都不是各種類型的小人,而是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的青年,敢於無視鄰里親友的規勸死死追求異性的情種,不顧一切的激進派或者巋然不動的保守派,我們痛恨跋扈、妖冶、窮酸、固執,我們痛恨這痛恨那,卻不會痛恨那些沒有立場的遊魂、轉瞬即逝的笑臉、無法驗證的美言、無可檢收的許諾,我們厭惡愚昧,厭惡野蠻,卻唯獨把小人忘了,這些都給小人的繼續興風作浪提供了溫牀。第二,情感上的牽扯,小人善於做情感遊戲,揣摩你的心思,讓你正中下懷。正常人的情感是以坦示自我的內心開始,小人的情感遊戲是從揣摩對方的需要開始的,而且往往揣摩的很準,到後來,即使你識破真相,也有舊情牽連,不好驟然翻臉。管仲和王安石這兩位大家都很好地走出情感迷魂陣,正確辨別小人,但多數人沒有他們的才智還是淪爲小人的心理獵物。第三,心態上的恐懼,在很多情況下小人不是與你搏鬥,而是與你死纏,他們知道你沒有這般時間、口舌、耐心和情緒,他們知道即使發火也有熄火的時候,只要繼續纏下去總會有你的意志達到極致的一刻。惹不起,很多人就選擇了躲避。好人躲着小人,久而久之,小人被一些無知者羨慕,他們的隊伍擴大了。第四,策略上的失誤。第五,靈魂上的對應,如果沒有這個根,一個謠言便如小兒夢囈,腐叟胡謅,會有什麼影響呢?很多人都有失落的時候,很容易滋長嫉妒情緒,這是就會被小人利用。我們怎樣才能消解小人,不在害怕衆口鑠金、招腥惹臭、羣蠅成真、陰溝暗道,不怕恐嚇、獰笑,以更明確、更響亮的方式立身處世,在人格、人品上昭示着高低貴賤的界限。這個令人沮喪的話題在任何時代還是都要提的,因此請大家在關注一切重大社會問題時也把目光順便注意一下小人。

PS:翻着牛兒讀過的一本本書,很有親切感,不知道他當時是以什麼心態讀這本書的,抑或他的感想是如何的。不管他是以什麼目的讓我讀書,但我真的感覺到了讀書是種樂趣,感謝他的用心良苦,讓我在即將荒廢的揶揄又無聊的工作中尋找到一絲慰藉,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能在某一時刻就突然產生情感上的共鳴,無需言語,你我感覺就可。

篇二:餘秋雨《山居筆記》讀書筆記

在大四臨走的時候淘了許多書,不爲別的,只爲看到他在地攤上時心裏的一念,加之能用兩折買到正版的幾乎全新的書,何樂而不爲。

收拾着大三的疲倦,於今日踏上回家的火車,拾起當時在梧桐樹下淘的餘秋雨的《山居筆記》。記得初始餘秋雨是高三的時候,班裏許多人喜歡他文字的厚重,《文化苦旅》在同學中甚爲流傳。許多人在作文時也會適時引用他對於廢墟的感慨,來增加自己文章的深度,雖然無法駕馭,但是至少讓我們從一個更深的角度來審視中國的文化。

一直很感激我的高中,在高三甚是緊張的時候,我們班主任(化學老師),語文老師還鼓勵我們多看雜誌,多看新聞,在我們高三的時候,出現過對《畫皮》的深度探討,對《東京審判》的理性辯論,有過同學之間爲寶玉與衆多紅顏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爭得不亦樂乎。甚至在高一的時候,我們語文老師用了好幾節的時間帶領我們去慢慢賞析《東風破》。如今憶起當初之教學,我雖未選擇了文科,然時不地想念起高中這種看似離經的都學,其實才是語文的真諦。

本期望着大學是一個讓我們更加廣闊的天地,然事實遠非如此,經過三年的流放,逐漸意識到天天喊着構建綜合性大學的人們,正把我們培養着一個個機器,有時我更想回到高中,回到那種我們整個班級56個一起看《紅樓夢》的日子,一起眺望大海暢聊抱負的日子。只是一切都無法回退。大學三年,我們一學期最多隻有一門有關中國文化的課,俗稱文華素質課,是將近兩百人一起上的,還是安排在晚上,其地位可想而知。

在這些課中,我惟一還顯年少輕狂的,應該就是逃了一學期自己不想上的課,跟着當代中國歷史的老師去感受那場只過去幾十年,卻令我們顯得那麼陌生的浩劫。我只是一個聽講者,沒有資格作過多感慨,只是震撼於人性的泯滅竟可以達到如此之地步。

似乎扯得有點遠,不過在火車上,我也是一直瞎想的,捧着《山居筆記》看一會兒,心緒萬千,就毫無目的地將目光投向窗外,任思緒飄飛。我也不知道作爲一個已經被工科磨了三年的我,會於今天煥發如此之多的感想,並有記之於文字的衝動。

似乎《山居筆記》是繼《文化苦旅》之後的又一力作,就這麼邊看邊胡思亂想,一天下來,我還把這本書看完了,還萌生了如此之多不相關的想法。

筆記中有大量關於科舉的論述,只是我無心去關注他,我關注的是當今大學評價人才的標準。有時候評什麼社會罵我們急功近利,真的你有什麼資格??

雖說現在大學普及化,但是應該說絕大多數優秀的人才還是在大學中,作爲教育者,你們就應該有一套適合的培養體系,並有合適的評價體系來評價一個人才的成長。而現在的大學呢?所有的評價單一化,只注重結果不注重過程。舉我自己的例子,例如實踐課,本來是最能體現過程的價值,可是到了最後評價,老師看的是你的一紙報告,絕非看你實際操作了沒,對過程熟悉了沒。記得大二,課程設計,需要搭建一個電路,功能實現電子計時。我們是兩人一組,我們組是最早完成任務的,並且答辯的時候,老師的問題我們也對答如流。可以說我們的電路設計出來後,我們班有一半的電話是我幫忙調試出來的。可以說老師是應該看到的,可是最終的成績我們是良好,其他人是優秀。其實如果是一次的話,我決對不會今天拿出來說事,可是這種事一面再,再而三地發生。如這學期的實驗課,應該說老師要對每次學生的實驗情況要了解的,我記得每次實驗基本上也是我最早完成程序的編寫,調試,有時還會發現老師給的例子的小錯誤。程序更是最容易被拷貝的,老師難道不知道嗎?可是最終成績出來,我又是良好,平時拷貝的程序的同學有的得了優秀。再比如這次的畫圖,關於圖,我之前也發過兩篇文章,有的同學一開始不設計,等着別人發現錯誤,擦了重畫,直到人家基本成型了,沒有錯誤了,於是他拿着尺子量着拷貝過去。到了答辯的時候,“乾淨”的圖紙反而博得了老師的歡心,這算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