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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在蔡州最心儀的女人是誰

秦觀1.3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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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在蔡州最心儀的女人是誰

提起天中人物,人們就不能不說到秦觀,儘管他是江蘇高郵人,但畢竟做了五年的蔡州教授(相當於教育廳廳長),而他自己也認爲祖宗墳墓在汝南。說到秦觀,又不能不說他的情詞,據說他留下詞作四百多首,其中超過四分之一都是言情。說到情詞,又不能不說他的感情經歷,因爲情詞串起來就是他的一部感情史。說到感情史,又不能不提及與他有着密切關係的幾位蔡州女子。

秦觀與邊朝華

王士禎在《香祖筆記》中說:“秦少游有姬邊朝華,極慧麗。”除了秦觀的正妻徐文美之外,與秦觀關係保持得比較長久的女子,就是蔡州女子邊朝華。

他38歲任蔡州教授時,出於同情當然也有喜愛,他收留了一個姓邊的年僅13歲的貧家女孩。後來隨着年齡的增長,女孩出落得一天比一天美麗,又由於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他們便彼此相愛。到這個邊姓女子19歲時,秦觀已在京師任太學博士,仕途較爲順暢,便把她收爲侍妾,並仿蘇軾爲朝雲改名,將此女名字改爲“朝華”。

新婚的日子,二人情濃如酒,如在仙境。秦觀止不住心中的喜悅,寫了一首詩:“天風吹月入欄干,烏鵲無聲子夜闌。織女明星來枕上,了知身不在人間。”在秦觀心中,朝華就是那衣袂飄飄的織女,由上天專門派到人間與他相會的,然而他沒有想到一語成讖,這對牛郎織女很快便勞燕分飛、天各一方。

他們結婚那年的九月,賞識蘇軾的太皇太后辭世,哲宗開始親政。山雨欲來風滿樓,秦觀預感到一場血雨腥風的政治大洗牌即將開始。作爲“蘇門四學士”之一的他,將在劫難逃。

爲了不連累朝華,秦觀送給她一些金銀細軟,狠心向她提出分手。《遣朝華》真實記載了當時無奈分離的'情景:“月霧茫茫曉柝悲,玉人揮手斷腸時。不須重向燈前泣,百歲終當一別離。”

離開時便難分難捨,分別後更是以淚洗面。宋代張邦基《墨莊漫錄》中記載:“朝華既去二十餘日,使其父來雲:‘不願嫁,乞歸。’少遊憐而復取歸。”然而好景不長,這次遣而復歸不久,如秦觀所料,哲宗就起用新黨,恢復新法,蘇軾首當其衝被劃入舊黨一派,以“譏斥先朝”的罪名被貶至惠州。而秦觀也未能倖免,從京城被外放杭州出任通判,尚未到達任上就開始坐罪遭貶,對前途極爲悲觀的他,不希望朝華和他一起受難,於是他就找了另外一個看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藉口自己要修道煉丹,讓朝華離開自己,並特地派人叫來她的父親,帶她回家。

公元1094年5月,秦觀寫了一首《再遣朝華》:“玉人前去卻重來,此度分攜更不回。 腸斷龜山離別處,夕陽孤塔自崔嵬。”可以想見,朝華離開秦觀時淚眼婆娑一步三回頭的情景。朝華雖然傷心,但她並不抱怨,她沒有理由恨他,他遣她離去,是那樣絕決,然而,這或許是保護她的唯一方法:愛你,才讓你離開我!

據說,秦觀死後,朝華削髮爲尼,遁入空門,圓寂時還在輕輕呼喚秦觀的名字,手裏緊緊握住的是秦觀的詩稿。

秦觀與樓婉及陶心兒

其實,秦觀並非白面書生,“高才更難及,淮海一髯秦”,他不但長相勇猛威武,而且家祖是南唐武將出身,從小胸有大志,喜歡兵書戰策,經常與豪俠之士在一起飲酒、遊玩。

所謂“強志盛氣,好大而見奇。讀兵家書,乃與意合,謂功譽可立致,而天下無難事。”他本該像蘇東坡、辛棄疾一樣是個志在兼濟、慷慨悲歌之人,但接連的科舉挫折、後來的宦海沉浮、不斷的朋黨傾軋、莫名的政治旋渦,讓他心灰意冷,他便在青樓中尋找一些慰藉。他一天天變得多愁善感,詞作也越來越纏綿悱惻,從其在汝南寫給青樓知己樓婉及陶心兒的幾首詞中就可略見一斑。

“小樓連苑橫空,下窺繡轂雕鞍驟。朱簾半卷,單衣初試,清明時候。破暖輕風,弄晴微雨,欲無還有。賣花聲過盡,斜陽院落,紅成陣、飛鴛鴦。 玉佩丁東別後,悵佳期、參差難又。名繮利鎖,天還知道,和天也瘦。花下重門,柳邊深巷,不堪回首。念多情,但有當時皓月,向人依舊。”重讀這首《水龍吟》,這樣的畫面浮現在眼前:一名女子登上挨着園林橫空而起的小樓。她身穿春衣,捲起朱簾,出神地凝望着騎駿馬奔馳而去的情郎的背影。輕風吹來,微雨飄來,賣花聲消散,落紅成陣,飛滿鴛甃,女子內心充滿失落和惆悵。

而另一方面,那個深情無奈的情郎,爲了功名富貴,不得不拋下含情脈脈的情人,一種難言的痛苦、難耐的心情在這名男子的心頭撞擊着,只要看到天空那一輪明月,心中就會涌出溫暖的記憶,泛動着綿綿的思念之情。不僅如此,秦觀還用“小樓連苑橫空”“玉佩丁東別後”這樣美妙的詞句,把情人(樓婉字東玉)的姓名和字巧妙地鑲嵌進去。

無獨有偶,秦觀在汝南的青樓知己還有一個,名叫陶心兒,秦觀爲她留詞《南歌子》,全詞爲:“王漏迢迢盡,銀潢淡淡橫。夢迴宿酒未全醒,已被鄰雞催起怕天明。臂上妝猶在,襟間淚尚盈。水邊燈光漸人行,天外一鉤殘月帶三星。”其中末句“一鉤殘月帶三星”暗藏的就是個心字,不僅表明離開情人自己內心的淒冷,也是爲情人名字心兒打的啞謎。

秦觀與樓婉、陶心兒,一方面是風流瀟灑的才子情聖,但內心滿懷孤獨失意;一方面是美麗溫婉的青樓歌妓,內心空虛但善解人意。他們的相遇,自然也會碰撞出一些火花,情意綿綿的互賞互愛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話。

秦觀與暢道姑

閱人無數的秦觀、所向披靡的情聖,在愛情之路上,終於碰了一次釘子,而使他碰釘子的這個美女,非但沒讓他惱羞成怒,反而使他對其愈加尊崇,這個美女就是暢道姑。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五十處載:“暢姓惟汝南有之,其族尤奉道,男女有黃冠者十之八九,時有女冠暢道姑,姿色妍麗,神仙中人也,少遊挑之不得。”

再看秦觀求之不得後寫的《贈女冠暢師》:“瞳人剪水腰如束,一幅烏紗裹寒玉。飄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塵俗。霧閣雲窗人莫窺,門前車馬任東西。禮罷曉壇春日淨,落紅滿地乳鴉啼。”

作者眼中的暢道姑,眼波清澈,身段窈窕,頭裹道巾,素顏清俊,她飄然獨立,如同仙子,再看人間美女全都黯然失色,顯得俗豔,她有種驚世駭俗的美,連她住的地方都雲籠霧罩。一般人很少能見到她,而她面對門前的車馬喧囂、人來人往,寂者自寂,她早已超凡脫俗,潛心奉道。

眼前落紅滿地,門外啼鳥鳴囀,而暢道姑全然不覺,只管全神貫注地焚香祈禱,連大好春光似乎都因爲她而寧靜下來。作者秦觀的內心也突然變得聖潔起來,覺得原來的狎暱之情是多麼可恥。

世界就這麼奇怪,人心就這麼微妙,見慣了濃妝豔抹、鶯歌燕舞的秦觀,眼睛瞬間被這一抹素淡照亮。本身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萬人迷”秦觀,很快被一個對他不理不睬的道姑迷倒。從此他的內心多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憂傷,一種揮之不去的惆悵。

嚼過的葡萄無味,因爲它已經不值得珍惜;吃不到的葡萄最甜,因爲在神祕之中又已經融入了很多美好的猜測和想象。

明人王士禎說:“風流不見秦淮海,寂寞人間五百年。”官場失意情場得意的秦觀一路走來,留下了許多風流韻事,也留下許多風雅詞章。

僅在天中,他就收留了邊朝華,朝華後來成爲他心愛的侍妾,如同寶玉與襲人和晴雯;邂逅了樓婉與陶心兒,她們成了他的情人和知己,如同徽宗與李師師,蔡鍔與小鳳仙;心儀了暢道姑,暢道姑成爲他心中膜拜的仙子,如同寶玉與妙玉。

相比之下,朝華給他帶來的是實實在在的幸福,樓婉與陶心兒給他帶來的是一段溫暖的時光,而暢道姑給他帶來的則是精神上的嚮往與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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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1049年~1100年),字少遊,一字太虛,漢族,北宋高郵(今江蘇省高郵市)人,別號邗溝居士,學者稱其淮海居士。北宋文學家、詞人,被尊爲婉約派一代詞宗。宋神宗元豐八年(1085年)進士。代表作品:《鵲橋仙》《淮海集》《淮海居士長短句》。

曾任太學博士(即國立大學的教官)、祕書省正字、國史院編修官。政治上傾向舊黨,哲宗時“新黨”執政,被貶爲監處州酒稅,徙郴州,編管橫州,又徙雷州,至藤州而卒。他與黃庭堅、晁補之、張耒號稱爲“蘇門四學士”,頗得蘇軾賞識。秦觀生性豪爽,灑脫不拘。他十五歲喪父,自幼研習經史兵書。

神宗元豐八年(1085)進士,最初任定海主簿、蔡州教授。元祐初(1086年),蘇軾舉薦他爲祕書省正字,兼國史院編修官,預修《神宗實錄》。

紹聖初(1094年),坐元祐黨籍,出任杭州通判,又被貶監處州、郴州、橫州、雷州等地。徽宗即位後秦觀被任命爲復宣德郎,之後在放還北歸途中卒於藤州。

熙寧十一年(1078年)作《黃樓賦》,蘇軾贊他“有屈、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