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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醒醒爲題目的作文

母親躺在醫院的病牀上面,眼睛緊閉,因爲惡性關節炎而彎曲變形的雙手顯得枯皺,她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像是蜷縮在睡夢中嬰孩。醫生說她營養太差了,骨骼都變得很脆弱,所以他在橋面掉下來的時候,跌斷幾處骨頭。輸液一滴滴彷彿是永遠注不完的情,永遠也纏綿不斷的思念。

媽媽你醒醒爲題目的作文

我在病牀前坐了下來,輕輕得叫一聲:“媽媽,你醒醒。”媽媽的嘴脣動了動。我知道母親最擔心我,所以我叫她的時候她纔有反應。

母親是個普通的農民。在外公家由於母親是外公的最小的女兒,所以外公對母親最疼愛。那時候在農村的疼愛方式無非是少乾點活,多吃些飯而已。可是那時對母親已經是福分了。

一個人的苦是一定的,前半輩子少了,後半背子老天就會給補上。

母親自從嫁給了父親就註定了她悲苦的開始。父親是個酒鬼,是個一喝醉酒就罵大街的酒鬼,罵完後會帶家往往就是對母親一頓毒打。在我的記憶中母親身上的斑斑淤血是我一塊塊映在我的眼中的鬼跡,時時引我進入噩夢。當我半夜醒來的時候,我常常聽到母親的哭泣。母親從不在我的面前哭,她只是在我睡熟了後才哭。記得媽媽常對鄰居的老太太說:“要不是通(我的乳名)我早就不願意活了。”她不知道我正在門前的梧桐樹下聽她們的談話。

母親沒有理想,唯一不是理想的願望是讓她唯一的兒子長大成人,可以爲她爭一口氣。

農活父親是家懶外人勤,他總是放着家裏的活不幹,跑去給別人幫忙。爲的就是在給別人幹完活後能從別人家裏得到一頓酒飯。然後就是趁着醉酒罵大街,打母親,或者不顧一切的睡覺。因爲父親是家中老大,所以分家就早,祖父連自己的田地都幹不過來,怎麼還會顧及自己的兒子呢?所以母親就獨攬了家裏的活。那時侯我很小,在我的記憶中母親的獨輪車的一邊是農具,一邊是我。田野很遠,母親總是一里一歇得推,那時我覺得母親很高很大。我總會問:“媽媽,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得和你一樣高啊?”母親總是笑笑,那是一種辛酸的笑,母親何嘗不想讓我快快長大呢?

在那時候農村大都很貧困,但是如我家貧困的到也不多。可是母親總是會變着戲法的讓我吃好。母親常常從外祖母家裏拿回七八斤米。每當水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一口黑色的小布袋,有母親的巴掌大小。她就向布袋中裝上白米,封住口,放在水中煮。水開米熟之後,那布袋中的木總是歸我獨吃的。母親則喝那有點渾濁的“米湯”。愛到了一定程度就連最普通的人也可以想盡法子來滿足被愛人的需求,那布袋中承載的.明明是一份沉甸甸的母愛和深深的期盼呵!

我四歲的那年冬天,母親因爲大姨生孩子不方便帶我去。便把我留在祖父家中。可是我卻沒有和祖父說一聲就跑到一個親戚家中玩了整整一天。當 母親回家發現我不在的時候便四處找我。她甚至冒着嚴冬的風到野外的南湖旁呼喚着我的乳名。在她實在找不到我的時候,竟然不顧一切的跑進湖裏面打撈,那時湖面已經結了一曾薄薄的冰。母親的關節炎就是那時侯留下的病根。

於是我上了幼兒園,爲的是不讓我亂跑。可是作爲一個孩子怎麼知道母親的苦處呢?我依然是胡鬧,依然做讓母親傷心的事情。

記得在小學的時,我和班中的一個同學合夥偷了4把小刀。當我喜滋滋得拿出小刀要和鄰居的弟弟玩切豆腐的遊戲時,母親發現了。她看着我說:“你在哪裏弄來的小刀。”我自然是說撿來的。母親當然是不會相信我的謊話,她拿起牀下的鞋子對我一頓狠打。可是幼年的我十分倔強,當我的屁股腫了有半寸高的時候,我卻依然沒有承認。而母親卻哭了,她指着我,流着淚說:“我指望着你長大成人,我也有個熬頭,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不爭氣,你真想氣死我啊!”我從來沒有看見母親這麼傷心,也許只有在她的兒子也沒有希望的時候她纔會真正的傷心。

初中的時候,我的學習成績有了提高,很少見到母親憂傷的眼神了。可是父親依舊嗜酒依舊罵街。由於幾次學費都交不起,我差點就面臨失學,好在母親踏破了鞋遭受無數白眼才爲我湊齊了學費。我從來都不敢對我的同學說我有個酒鬼父親,有一個百病纏身的母親。

母親其實很笨,在我的印象中其他同齡孩子的母親都會做鞋墊,拉鞋底。可她都不會。我覺得她應該學刺繡的,因爲在我看來會刺繡的女人更有母性。可她也不會。她只會幹一些粗重的活。母親的身體很差。她的右手有關節炎比左手要嚴重,每當陰天就痛的厲害。爲此她學會了左手烙煎餅,雖然比右手烙的稍厚了點,但她會喜劇性的加上一點鹽或幾把花生大豆,就會讓我吃得香甜。

02年我上高三的中秋前一天晚上我剛剛月底模擬考試結束,父親喝醉了酒指着母親在嘮叨。本來就心煩的我聽着世界上我最親的人的話,我憤怒了。我從來就喜歡安靜的,安靜的思考,安靜的讀書。可他們毫不瞭解我的脾性!我抓起書桌上的書重重的摔在書桌上,使出我最大的分貝道:“嚷!嚷!嚷什麼?煩人!”我把我的書和憤怒一股腦兒裝在了揹包,推出自行車連夜趕回了學校。後來我才記起來我忘記拿冬衣。

那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我不知道母親是否在那夜又流了淚。

第二天天空飄起了大雪,碎玉般的雪花帶着銀色的傷悲。幾個調皮的同學跑到教室的外面打起了雪仗。我躲在教室的一個角落裏不敢出去。我身上的衣服告訴我學要教室的溫度。忽然同學徐文一告訴我:“唐學瑞,有人找!。”我望了望窗外,一幅冰雕玉啄的世界裏儼然站着一個人,她滿身落滿了雪花,默默的立在雪中。我已然認出她就是我的母親了,我的眼睛溼潤了。兒時的記憶涌上了我的心頭:我想起了她餵我她嚼過的布袋裏的米飯;想起了她揹我過嚴寒的小河;想起了她爲我捉的鵪鶉;想起了她在寒冷的冬天揹着發高燒的我去數裏外的醫院裏求醫;想起了我偶爾的失蹤她那迷失散亂的眼神……我已經不敢在想下去了,我趕快試幹了眼淚跑了出去,大叫着:“媽,這麼冷的天,你還來你不要命了!”她走進教學樓一邊拍打着身上的雪一邊微笑着說:“你也太會慪氣!這麼冷的天也不回家拿衣物。”她說着就從塑料袋裏拿出一件棉衣說:“穿上把天冷,我給你帶來了。”緊接着又把幾大包的衣物塞到我的手裏。她呆立半響像在想有沒有遺忘的事,最終還是笑着對我說:“我回去了,天冷了,多注意身體。平常準備一些板藍根防着點。”我看着她凍得發抖的雙手,我的眼淚又要掉了下來。

後來我在親戚和母校(高中)捐助3000元的幫助下進入了我們當地的一所高校。每每回家都是滿載母愛而歸。有一次,我問母親:“媽媽,你爲什麼不和爸爸離婚呢?”她看着我笑了笑說:“我命中註定要有這個苦處。”我知道母親說得並不是真話,母親其實是爲了我。

母親出了車禍的時候,我正在學校。當我接到電話急急從學校趕到醫院的時候,母親依然沒有甦醒。祖母說,母親幾次在呼喚着我的乳名。我聽了後,眼睛一酸,眼淚要掉了下來了。

我坐在牀前,喚着:“媽媽,你醒醒,媽媽你醒醒啊?”恍惚中我又聽到了母親在呼喚着我的乳名了。我的眼淚有一次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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