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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山水情作文

秋夜,高懸的月,稀疏的星,幾朵白雲繞月。秋月,蟾宮如水泄,寒蟬鳴秋夜,幾隻夜鷹掠過。秋星,北斗西斜,銀河水瘦,飛機似星緩動。總是愛着圓月的秋夜,靜靜的、默默的、癡癡的,欣賞美麗的秋月。

家鄉山水情作文

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離開家鄉小山村,已十多年了!多少個圓月的夜晚。一次次徘徊月下,一首首傷感詩句,溢出心中飛入夜空,久久不肯睡去。

我的家鄉,坐落在小興安嶺深山腹地的樺陽。湯旺河兩岸,寫着我童年的故事,錄下我青少年的'往事。四面環山,一水分割成兩村,山山水水印着我的記憶。我總是喜歡在有着圓月的夜晚,一個人靜靜地玩耍、嬉戲;漸漸長大了,喜歡一個人在山間小道慢慢地散步,聽風搖曳,聞花芬芳;喜歡一個人在綠柳河堤遛彎,觀水奏樂,賞月沐浴。月色如晝,月亮很美,把所有的事物都照得清清朗朗;順着山間小道,走到北山坡上,放眼遠望,兩岸燈火闌珊。泛黃的煤油燈光,漸次熄滅,山村入夢鄉,我仍無睡意。沿河東岸,遡水而行,過朱拉比拉河口,跨小北屯,佇立岸邊峭壁,觀望河水,山巒、草叢、樹林在湛藍的水色裏流動。這水色很亮可是又很柔,像水又有點像酒,閃爍着粼粼波光。遙望西岸,橘黃色的煤油燈光,映在水面,成了一幅幅搖曳的圖畫;奔馳的列車攪動水面,顫動山巔。看不夠的家鄉,賞不夠的月色。這美麗的兩岸夜色,分則兩幅山水圖畫,合則一幅水墨丹青,我總是戀戀不捨地離開。

明媚的夜色,不斷地纏繞我的生命。在我快要淡忘的日子裏,她會從清朗的天空上俯視着我,端詳着我,陪伴着我,白晝的記憶,常被忘記;月下的故事,總被喚醒。

那一年,我剛好17歲。傍晚,圓月初上,父親讓我陪着,去湯旺河與小河交匯口撒兩網。父親酷愛打漁摸蝦,其實,長大了我知道,那時的父親是無奈,父母親養育我們子女6人,靠父親一個人工資維持生活,家裏很拮据。“文革”的年代,割“資本主義尾巴”,一點點自留地都被統治起來,早、午、晚還要三遍三鞠躬,祈禱毛澤東。就是這月色裏,還是偷出來的時間。我的家鄉有兩條小溪,一條是朱拉比拉河,一條是金溝河。兩條溪水在家鄉夾信山交匯,一路歡歌奔騰入湯旺河。趁着月色撒網,在湯旺河裏只是捕撈了幾個小魚,父親說去小河岔裏看看,溪水寒徹骨,霧氣罩河面,也是秋月園,也逢秋水瘦。在一處小花溜,撒下一網,收網卻拽不動,疑似樹枝掛住了網,我趟着流腰深的水檢視,水澈見底,網中白花花的都是魚。

“爸,不是樹掛,白花花的是魚啊!”我驚喜地向岸邊拽網的父親喊道。一面快速撲騰向岸上跑來。

“是嗎?你看清楚了?”父親有點不相信,“是魚怎麼網一點爭動的意思都沒有啊?”

我和父親兩人合力收網,快到岸邊的時候,憑着經驗知道,魚出水面要掙扎,也是最難收網的時候。讓我拽着網綱繩,父親一個人下到水裏往岸上推。老天可憐,河神助貧,這一網兩條細鱗,一條哲鯉魚,都有十多斤,還有十多條河白魚,裝魚的魚簍是盛不下了,沒有辦法,我脫下褲子,紮好褲腳,一個褲腿一條魚像個褡褳似的負着,父親用網具裹着另一條大魚。簍滿肩扛高興而歸。夜半,魚香飛月,父親破例讓我陪着喝兩盅,母親、弟弟妹妹都開了夜餐。

而今,我們兄妹一個個離開了家鄉,可我總是在圓月的夜,想起家鄉的故事。父親也撇下我們遠去天堂,那如水的月光裏,父親一定惦念着那神奇的一網。家鄉的小溪依舊晝夜歡歌,我卻只能圓月眺望家鄉的方向。

這些年,記不得多少次賞月了,每次都想在月色裏多逗留一些時候。在秋色如水的月夜,在鄉間林蔭山道中,想不停地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讓所有的故事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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