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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散文

蝶戀花1.56W

今天,又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很多遊人正在祖國的山水間徜徉。

蝶戀花散文

我和妻女昨晚便約定今天上午去遊九仙嶺。吃過早飯,我們便出發了,交通工具便是我每天的坐騎“綠源電動車”。走到半路,我心潮一動,便鼓慫起妻女改變行程,去觀賞博陽河兩岸的風景。女兒因去過幾回九仙嶺,便欣然附和着,愛妻在這方面是很隨意的,我們便把車頭拐上了博陽河堤。

再過三天就要立夏了,對於愛妻嬌女,陽光似乎有點辣,而對於短衫的我卻是恰到好處了。早晨的風,從河面漾起,吹在身上還是有點輕微得涼,好在妻子比我知時令,和女兒都裹了件春秋衫,在這種陽光裏的河風中,在這河風中的陽光裏,便是再和煦不過了。

我們沿着河堤一直往前慢慢騎着,比走路的速度快一二倍。女兒被身邊的景色迷得叫聲不斷,妻子因堤面的坑坑窪窪時刻提醒着我不要走神。我自然是要應着妻子不讓她擔心的,也更要和着女兒來欣賞這無限的春光了。

風是那樣得柔和,裹着花粉,吹在臉上,軟軟的,像在塗抹細細的香脂;蝴蝶在花叢中翩躚,而花兒更是一片一片地紅過來,粉過去;清清的河水中,魚鳥在白雲間嬉戲纏綿,偶或有一二條青鯇用尾盡力一擺,那層層鱗光,便一層層散到水草深處;陽光此時就像一個大男孩,在萬物身上嬉鬧着、彈跳着。此時此刻,我不知是風兒扇動着蝶翅,還是蝶翅扇動着風兒;不知是春光粉紅了花兒,還是花兒粉紅了春光;不知是魚鳥勾住了雲彩,還是雲彩勾住了魚鳥;……。

我們每到一處都想停駐,可前方的景色是那樣得迷人,讓人遐想不已。我們如這春風,隨意地吹着;我們似這雲水,無意地流淌着;我們在天水間呼吸着,自由而輕勻。那淡淡的花香、那濃濃的暖陽、那淙淙的流水、……,將我們深深裹在懷裏。

遠遠地,我們望見了一座寶塔。其實,這座寶塔從我家現在的陽臺便能遠遠地眺望,我已依稀眺望了它不知多少次了。而腳下這條河堤我也走過至少十幾個來回,但那卻是當年的抗洪搶險防汛期間,至今也已十多個年頭過去了。記得那時都是坐着車來來去去,又是在夜晚,自然沒有時下明媚的陽光和這翩躚的蝶舞,這座寶塔當年也因蒙了朦朧月色,於我就顯得更加神祕而幽遠了。

終於我們可以清晰地望見塔身,甚至於在碧藍的天裏,可以看見寶塔的高處有飛鳥和茸茸的綠一起舞動。我便決心要走近她,去探究心中一直以來那滿滿的神祕和幽遠了。

我在田埂旁停了車,讓它獨自享受這無邊的暖陽。其實,我的這輛綠源電動車一直陪着我上班下班,風裏來、雨中去,我卻從來都沒有爲它感受過。此時此刻,在這座明亮而幽遠的塔前,哪怕就十幾分鐘的短暫離開,我從未有過地、深切地感受到那樣的依戀和不捨。

受了心中那股神祕和幽深的感染,通向寶塔那短短的山路上,清明時節人們的思親之花依然豔紅,妻女看了都緊緊偎着我。妻子嘴上說是怕春天的蛇,其實對於有些迷信的她我更相信她內心惶恐的因由。妻臉上露出些退卻的心意,但終究還是被我的堅持和勇氣所融消了。我們來到塔座下,才發現塔座旁有人家正在勞作着,他們像我們一樣穿着,妻子見了,明顯輕鬆了許多。

對於今天的“自駕遊”,我們是用心來做導遊的。面對着眼前這座塔,我極力想知道它的年代,也更想知道它的一些故事和傳說,可沒有嚮導,我也只能從它斑駁的石壁間去尋找和猜想它的歲月了。經過努力的辨認,我們知道了它成於清嘉慶年間,其它便一無所知。我是不想就這樣放棄的,怎麼樣也得知道它的一些故事,否則是難以慰藉我平日裏的眺望的。於是便走進了一戶人家,謙躬地問起塔的傳說,便又從謙卑的回答中知道塔成於明代或更早,先後遷址三次,清嘉慶年間才搬遷至此,又知道它起鎮河妖的作用,至於河妖是蛇精還是鱉怪,我就無需再究了。聽了這些美麗的傳說,我心中從此又添了些許的神祕和幽遠,增了更多的神奇和力量,有朝一日我去遊西湖雷峯塔時,一定也會向遊人述說博陽河畔九仙嶺旁耕叟南莊裏的寶塔傳說的。

我們辭了塔和守塔的人,又辭了塔上歡歌的鳥和看得更清楚的塔身上的枝枝葉葉。其實這些鳥是高尚的,它們把草、樹種在塔上,才讓塔在月影下矗立得那樣挺拔而婆娑;其實這些守塔的人更是無私的,他們日夜和塔相望,世代爲來客續說塔的傳說,讓傳說這樣美麗,這樣深幽。

我在妻女的拽拉下下了山,來到離我的坐騎十幾米的地方,突然女兒一聲驚呼把我從清朝、明朝甚或更久遠的年代中拉了回來。“老爸,快看,車的鏡子上方好多蝴蝶”,我趕緊拉住女兒,生怕她去驚了它們。只見蝴蝶時而落在鏡上,時而飛於鏡前。先是七八隻,又飛來四五隻,它們上下飛舞,如勁風裏的梨花,又似碧海中涌起的簇浪,那樣的白,白得讓人眩目,又那樣的輕,輕得如風中的飛絮。它們一會兒如花兒般綻放,像白日裏禮花綻開時飄蕩的煙帶;一會兒又從四面八方擁簇到一起,形成一個雪白的球,在陽光下,在綠草如茵的田野裏不斷翻滾。女兒終究經不住這種情物的煽動,撲上前去要和它們合影,一下子,蝶兒便四散了去。美好的東西有時就這樣,越是美好就越是凋得容易、逝得匆忙。

女兒看着蝶兒飛去,有些悵惘,妻子拿着手機立在那裏也顯得無可奈何。此時,我突然想起周敦頤的《愛蓮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雖蓮與蝶一靜一動,可在這柔和的風中,在這流動的春光裏,如果花上有蝶,蝶下是花,又有誰能告訴我是蝶戀花呢,還是花戀蝶?

快近響午了,妻女有些餓了起來,傳遞了些回家的意願給我。我有些怪她們早餐的節省,卻來滌洗我正濃的春意了。可我想這也並非無一好處,如此回去,就有意猶未盡之意,待到明年山花爛漫的季節,我們又來這裏尋花問柳,採蜂捕蝶,自會更有一番景緻了。心裏想着便到了水岸花都小區門口,心裏也都樂茲茲的。

我們回到家裏,我來到陽臺上想再去眺那遠方的塔,恰巧一隻蝴蝶從陽臺前飛過,我便無心遠望,就細細地寫起了這篇《蝶戀花》。

德安縣城鄉居保局:夏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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