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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者》翻譯狂人許淵衝:他的可愛源自率真,生命不止奮鬥不息執着堅持(作文素材)

“狂人”許淵衝:他的可愛,源自他的率真

《朗讀者》翻譯狂人許淵衝:他的可愛源自率真,生命不止奮鬥不息執着堅持(作文素材)

2月19日央視首播的《朗讀者》剛一播出,就上了熱搜。嘉賓陣容閃瞎眼,濮存昕、柳傳志、張梓琳,咖位不可謂不大。但在節目中壓軸出場的,卻是這個老爺子。令人想不到的是,節目播出後登上微博熱搜的,竟也是這個老爺子。

許淵衝,“詩譯英法唯一人”,“偉大的傳統文化的樣本”。他和董卿的一席對談感動了無數網友。這位翻譯界泰斗瞬間上了熱搜榜。

96歲、著作等身、拿獎拿到手軟、業界地位崇高,……這樣一位老先生,讓人說一句“可敬”,一點也不奇怪。

在節目中朗讀許淵衝譯作的“外語天團”,包括北外教授、西安外國語大學副校長、大連外國語大學副校長……

因爲他,我們遇見了包法利夫人、李爾王;也因爲他,西方世界遇見了李白、杜甫,遇見了崔鶯鶯、杜麗娘……

許淵衝譯林徽因詩詞《別丟掉》追暗戀姑娘

1939年,我把林徽因的詩《別丟掉》譯成英文,發表在《文學翻譯報》上,然而這首詩其實是我當年用來追求一個女孩兒的,可是並沒有追成功。直到50年後,我獲得國際譯聯傑出文學翻譯獎時,收到了這位女同學的回信,然而卻已時過境遷。

“林徽因的《別丟掉》這首詩是寫給徐志摩的,林徽因熱愛徐志摩,卻嫁給了樑思成,徐志摩飛機撞山後,林徽因經過徐志摩故鄉,見景生情,一樣是明月,一樣是隔山燈火,只有人不見,夢似的掛起”。(熱淚盈眶...)

但更難得的是,他還十分“可愛”,率真而樂天的性格,一下子圈了好多粉,儼然成了“高齡網紅”。有人說,可愛是對人的最高評價,若一個年過九旬的老人依然被認爲“可愛”,那真可說是一種絲毫無關外表和年齡、出自靈魂深處的可愛了。

他的可愛,源自他的率真。活了近一個世紀,經歷了無數人間冷暖,他卻毫不世故,反而像孩子一樣,直抒胸臆、真情流露。

一上來,主持人董卿就拿出他的名片。名片上除了頭銜,還印着一句話:“書銷中外百餘本,詩譯英法唯一人。”

總之,和人們印象中德高望重的老學者“謙虛低調”的畫風截然不同。但這個不謙虛的人,也確實有“不謙虛”的資本。他是目前中國唯一能在古典詩詞和英法韻文之間進行互譯的專家,2010年獲得中國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2014年又獲得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北極光獎,成爲該獎項自1999年設立以來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可以說,是給中國文化界狠狠地爭了一口氣。

有時候失敗有失敗的美  

回憶起青澀時的戀愛,老先生笑得像個孩子;讀起這首詩,卻又是動情不已,當場紅了眼眶。

因爲喜愛這首詩,年輕的許淵衝把它翻譯成英文,寫信送給了愛慕的女孩。但他當時並不知道,對方“已經有人了”。

這封信,他雖然寄了出去,卻是在50年後才收到迴音。

當年愛慕的女孩嫁去了臺灣,50年後,許淵衝獲獎的消息登上報紙,對方纔給他回了這封信。緣分雖然無果,卻讓許淵衝從此走上翻譯的道路。

回憶這段往事,他說:有時候失敗有失敗的美。這個事情我並沒有成功,但我回想當年,還是很美的。我認爲這人生最大的樂趣,是創造美、發現美。我翻的同樣一句話,翻得比人家好,或是翻得比自己更好,就是樂趣。這個樂趣很大,這個樂趣別人奪不走的。

生命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記住了多少日子。要讓你過的每一天,都值得記憶。

這位萬衆景仰的大師走上舞臺,精神矍鑠,聲如洪鐘,話語間充滿了睿智與豁達。大家關注他,不僅因爲他是中國最偉大的翻譯家之一,更是因爲他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

“生命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記住了多少日子。要讓你過的每一天,都值得記憶。”

如果這幾句話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說出,或許還有人會揶揄這是一句雞湯。

但是,當97歲高齡的許淵衝老先生說出這句話時,人們看到的就是擲地有聲的人生智慧,因爲他實實在在地在用生命踐行這幾句話。

1921年生於江西南昌,北京大學教授、翻譯家。1938年入西南聯合大學;1941年應徵美國志願空軍任英文翻譯;1958年開始將毛澤東詩詞譯成英法文,堪稱中國詩詞譯成英法韻文的唯一專家;1983年起任北京大學教授。

國內外先後出版中、英、法文作品160餘部,包括《詩經》《楚辭》《李白詩選》《西廂記》《紅與黑》《包法利夫人》《追憶似水年華》等中外名著。1999年被提名爲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2014年8月2日榮獲國際譯聯傑出文學翻譯獎(北極光文學翻譯獎),系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同年,獲北京大學大雅獎。

老先生在節目中說了,如果能活到100歲,他要翻譯完莎士比亞全集,目前還剩不到30本。

《朗讀者》中,董卿反覆提及的一個詞是“遇見”。因爲許淵衝先生,中國人遇見了包法利夫人,遇見了李爾王,遇見了哈姆雷特,西方世界也遇見了李白,遇見了杜甫,遇見了湯顯祖。除此之外,或許是更重要的,我們因爲許淵衝先生,遇見了一種不一樣的人生態度。

直到現在,許淵衝依然每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鐘。他說,這也不是我的,是從別人那裏“偷來的”。

“一切辦法中最好的辦法,是延長我們的白天,從夜晚偷幾點鐘。”

10年前,他做直腸癌手術,醫生說最多還能再活7年。而他“一不小心”,不但活過了醫生預言的壽命,還靠“從夜晚偷幾點鐘”,翻譯了好幾本莎士比亞。“能出一本是一本,不敢吹牛。”

這樣的人生,歲月根本就困不住。

他情感充沛得宛如年輕人,說到動情處,仍會熱淚盈眶。

他感動於林徽因情感的真摯美好,將這首詩譯成英文,譯文如下

別丟掉

Don’t Cast Away

林徽因(許淵衝 譯)

別丟掉

這一把過往的熱情,

現在流水似的,

輕輕

在幽冷的山泉底,

在黑夜 在松林,

嘆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儲存着那真!

Don’t cast away

This handful passion of the bygone day,

Which flows like running water soft and light

Beneath the cool and tranquil fountain,

At dead of night,

In pine-clad mountain,

As vague as sighs, but you

Should e’er be true.

一樣是月明,

一樣是隔山燈火,

滿天的星

只有人不見,

夢似的掛起,

你向黑夜要回

那一句話--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着

有那回音!

The moon is still so bright;

Beyond the hills the lamp sheds the same light.

The sky besprinkled with star upon star,

But I do not know where you are.

It seems

You hang above like dreams.

You ask the dark night to give back your word,

But its echo is heard

And buried though unseen

Deep, deep in the ravine.

“我譯的是Don't cast away,也是‘丟掉’,但語氣重,有拋棄的意思。林徽因的感情是懷念,語氣並沒有那麼重,翻成拋棄就不太好了。所以翻譯,不能按字翻,字面上的意思都對,但感情不一定對。現在要我翻,我會譯成Don't forget(別忘掉),英文的意思就緩和了。”

許先生這首譯詩送出去後,那女同學50年後纔回信,早已時過境遷。他說:

“有時候失敗有失敗的美。我沒有成功,但回想當年還是覺得很美。”

許老現在仍然筆耕不輟翻譯莎士比亞,他自豪地說,已經出版了六本,交稿了十本。然後又笑道:

“說實話,翻譯一本是一本,不敢吹牛,活一天是一天。如果我活到一百歲,我計劃把莎士比亞翻完。”

他現在還每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對於“熬夜”,他貢獻了一版頗文藝的說法,“從夜裏偷點時間。”

And the best of all ways

To lengthen our days

Is to steal a few hours from the night...

要延長我們的白天,

最好的辦法,

就是從晚上偷幾個小時……

--引自英國詩人托馬斯摩爾(Thomas More)

2007年,許先生得了直腸癌, 醫生說他最多隻有7年生命。但就在2014年,醫生說的那個生命的終點,許先生獲得了世界最高翻譯獎項“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

老先生豁達地笑說:“看見沒有,這生命是自己可以掌握的。”

“生命並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記住了多少日子。要使你過的每一天,都值得記憶。”

許老最讓人感動的是他對翻譯葆有的單純而執着的熱情,無論世事紛擾,他只默默耕耘自己一份田地,樂在其中。

看視頻,感受許老的英語魅力!

許淵衝談翻譯:從心所欲創造美

說許淵衝,就不能不說他的翻譯,下面我們就仔細談談許先生的翻譯特色。

許先生的翻譯有一大特點:就是“再創”,以“再創”追求美的藝術境界。

在許老家書桌的正上方,懸掛着一幅老友寫給他的字:

“譯古今詩詞,翻世界名著,創三美理論,飲彤霞曉露。”

朱光潛曾說過,“從心所欲,不逾矩”是一切藝術的成熟境界。許淵衝認爲翻譯也是這樣:“不逾矩”求的是真,“從心所欲”求的是美,合起來便是“在不違反求真的前提下儘量求美”。

讓我們透過幾個例子來看許老是如何在翻譯時做到“從心所欲不逾矩”的。

1

唐代杜牧的《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許淵衝指出,在這首詩中,“清明時節”不是指天氣,而是悼念亡人的節日,所以不能按字面對等翻成“the Pure Brightness Day”,而要翻成“the Mourning Day”;

“雨紛紛”如果光譯爲“it drizzles thick”傳達不出原文的意境,把雨水比作眼淚則能體現哀悼之情,所以譯爲“a 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

“路上行人”不是指一般的過路人,而是特指上墳悼念死者的親友,所以翻譯爲“mourner”;

“斷魂”譯成“傷心”略輕,譯成“心碎”略重,但許老認爲這裏“過之”勝於“不及”,所以整句譯爲“a mourner's heart is going to break on his way”;

“酒家”不能直接譯爲“public house”,因爲英國的酒家太熱鬧,而翻譯爲“wineshop”又可能指賣酒而不喝酒的酒店,所以需要補充爲“a wineshop to drown his sad hours”;

“杏花村”是酒店的名字,不能直譯爲“村”,所以處理爲“a cot amid apricot flowers”(一片杏花中的小屋).

整首詩翻譯如下:

A 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 on the Mourning Day;

The mourner's heart is going to break on his way.

Where can a wineshop be found to drown his sad hours?

A cowherd points to a cot 'mid apicot flowers.

2

《詩經》中一首最美的短詩《詩經采薇》,寫戰後士兵回家的情形: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這句話說的是當我離家去打仗的'時候,楊柳也捨不得我走。

將“楊柳依依”翻譯成了“楊柳飄揚”就不準確了,可以翻成“When I left there , willows shed tear。”

3

毛澤東氣勢雄渾的《念奴嬌崑崙》:

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爲三截:

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

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

這首詩講的是要將崑崙山一分爲三贈與世界,共享和平幸福。

有些西方漢學家將“三截”直接翻譯成了Three pieces或Three parts,都不能表現毛澤東以及中國文化宏偉的氣魄與高曠的胸懷。

許淵衝翻譯爲:

I'd give to Europe your crest.(山峯或頂部)

And to America your breast.(山腰或中部)

And leave in the Orient the rest.(山腳或餘部)

這才能表達原文世界大同的理想,傳達原文的意美;譯文有韻,傳達了原文的音美;譯文整齊,傳達了原文的形美。

許淵衝先生曾說過,中英互譯很難,是英法互譯難度的10倍,中國人只能將這個最難的翻譯承擔下來。

所以中國人不應該自卑,應該把翻譯提高到創作的地位,建立中國學派的譯論。

他說中文的優點不在嚴謹,而在詩性,所以在翻譯文學方面,一定會勝過西方一籌。

最後,附上許淵衝先生對一些經典詩句的精彩翻譯,供大家品讀。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From hill to hill 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 to path no man in sight.

A lonely fisherman afloat,

Is 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

--柳宗元《江雪》

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

Most Chinese daughters have a desire strong,

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powder the face.

--毛澤東《西江月井岡山》

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Before my bed a pool of light;

Oh can it be frost on the 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李白《靜夜思》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I look for what I miss, I know not what it is,

I feel so sad, so drear, so lonely, without cheer.

--李清照《聲聲慢》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At sunrise riverside flowers more red than fire,

In spring green river waves grow as blue as sapphire.

--白居易《憶江南》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Grieved o'er the years, flowers make us shed tears;

Hating to part, hearing birds breaks our heart.

--杜甫《春望》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At her first glance, soldiers would lose their town;

At her second, a monarch would his crown.

--李延年《北方有佳人》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If one does not make good use of his youth,

In vain will he pass his old age in ruth.

--漢樂府《長歌行》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Where brimful, brimful waves appear,

They gaze but can't lay bare their heart.

--《迢迢牽牛星》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The setting sun seems so sublime,

O but 'tis near its dying time!

--李商隱《登樂遊原》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澗濱。

啾啾常有鳥,寂寂更無人。

淅淅風吹面,紛紛雪積身。

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

Long long the pathway to Cold Hill;

Drear, drear the waterside so chill.

Chirp, chirp, I often hear the bird;

Gust by gust winds caress my face;

Flake on flake snow covers all trace.

From day to day the sun won’t swing;

From year to year I know spring.

--寒山《杳杳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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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豆瓣網友評論

翻譯家許淵衝的真性情

停停

2月17日,我託同學在圖書館幫我借一本《包法利夫人》的中譯本,我拿到後看了一下譯者名字--許淵衝。這是誰呀?一直秉持着名家名社名譯選書標準的我開始擔心譯本的質量,不過最後還是借走了。

現在許先生的譯本在我宿舍的書架上。

2月18日晚,大型文化類綜藝節目在央視一套黃金時間播出,彼時我並未關注,只是心心念念晚些時候的《歌手》,等待大魔王譚晶以及杜麗莎的返場。

2月20日下午,語言學午餐發佈了一篇和董卿的《朗讀者》有關的文章。《中國詩詞大會》第二季結束的時候我就知道董卿要製作《朗讀者》,但過後便忘記了,午餐君一文驚醒夢中人,我立刻到視頻網站觀看了《朗讀者》第一期。

最令我動容的是許淵衝先生。

96歲高齡的他拄着柺棍進入現場,董卿扶着他上臺,連聲說“慢點,不着急”,他一上臺就遞給董卿一張他的名片,上面寫着:書銷中外百餘本,詩譯英法唯一人。董卿問他:“您這名片是不是叫得太響了?”許先生激動得像孩子一樣:“我的名字比這名片響得多,我這些都是實事求是,1958年,我就出版了中譯英,中譯法,英譯中,英譯法四本書,那個時候,全世界上還沒有第二個人。”多麼像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啊。

這位三天前被我這個孤陋寡聞的井底之蛙質疑的“不出名”的翻譯家,在2014年獲得了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北極光”文學翻譯獎,也是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

一樣是明月,

一樣是滿(隔)山燈火,

(滿天的星),只有人不見,

夢似的掛起

……

許先生中現場吟誦起林徽因的《別丟掉》,這首詩寫于徐志摩墜機而亡後,林徽因經過徐志摩的家鄉,觸景生情。歲月的眼淚是最感人的,尤其是當這位96歲高齡的翻譯大家在朗誦這首詩時,泛紅的眼眶,哽咽的聲音,你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也被觸及了吧。我們說文學是超越時空的,這首詩雖是林徽因悼念徐志摩的,如今斯人已去,你來讀它,想到的多是自己的悲歡。

許先生說,他覺得林徽因的這首詩很真,很美,就把它翻譯成英文寄給他當時暗戀的一個女生。而許淵衝先生何嘗不是真性情之人呢,他戴着助聽器,顫抖的手張舞着,聲音近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喊出來的,卻帶了歲月的味道。

生活的每一天都值得欣賞

失敗有失敗的美

許先生中2007年被查出直腸癌,醫院下診斷書說最多活7年。但是許先生回去還是照常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甚至常常工作到凌晨兩三點,說到這裏先生很得意,說“這也不是我獨創的,是我從英國詩人托馬斯摩爾那裏偷來的“,像極了成功偷吃到蛋糕卻沒有被媽媽發現的小孩子。

The best of all ways

To lengthen our days

To steal some hours from the night

董卿十分動人地說,在沒有見過許淵衝先生之前,她十分敬仰他,而在和他面對面交談過後,就很喜愛他。董卿說,他怎麼還能有這麼充沛的情感,不僅僅經歷,是情感,在說到動情處時的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熱淚盈眶常常是年輕人才有的,或者說是年輕的標誌。

許先生說生活的意義在於創造美和發現美,生活不是年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記住多少日子,要使你每一天都值得記憶。

天涯網友評論:

你有多久沒有朗讀了,用你的聲音去表達你內心的洶涌澎湃,或是去分享你看到的那些激盪的文字。一個人,一段文,這是一種詩意的情懷,而美的生活從來都不能缺少這些。

這兩年,文化類的節目越來越受到關注,或許是因爲被快網絡時代的浮躁影響的人們,開始注意到了那些其實非常珍貴的東西,這些東西都需要你很慢又很平靜得去感受自己的內心。

第一期最喜歡翻譯家許淵衝,他今年96歲,曾獲“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是唯一一個獲此殊榮的亞洲人。在國內外出版中、英、法文著譯六十本,包括《詩經》、《楚辭》、《李白詩選》、《西廂記》、《紅與黑》、《包法利夫人》、《追憶似水年華》等中外名著。

除去這些榮譽不說,他真的是一個特別可愛又真實的老爺子。

他說起他第一首翻譯的詩,林徽因的《別丟掉》。他解釋這首詩的由來,感慨林徽因對徐志摩的感情,他念道:

“一樣是明月,一樣是隔山燈火,滿天的星, 只有人不見,夢似的掛起”,念道這裏的時候,這位即將一百歲的老人,熱淚盈眶,雙手有些顫抖,哽咽了一會才繼續。是詩詞的魅力,也是情感最深處的震動。但更讓人震撼的是96歲的老爺子,卻依然擁有年輕人一般敏感容易感動的心。

這位老爺子也是個幽默的智者

他說生命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記住了多少日子。

他說生活在於創造美,發現美。

他說他的樂趣別人偷不走。

他說如果他能活到100歲,他要翻完莎士比亞所有的著作。

他給了熬夜最文藝的解釋:The best of all ways ,to lengthen our days ,to steal some hours from night .

作爲一個長者,他定賦予過很多人生活的智慧,臺下那麼多朗誦他作品的人,各個都是精英,都飽含深情,讀完上臺來激動握着老先生的手,濃濃得孺慕之情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