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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之興衰美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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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往還,本是人類傳遞資訊、交流情感的常見形式,然而隨着社會的發展、科技的昌達,書信往來逐漸退出人們交際網絡,而代之以短信、微信。這種網絡資訊傳遞方式,以其快捷、簡便的特點爲大家所普遍使用;但是,也正因爲這個特點,而使資訊傳遞缺少了等待資訊到來的急切與期盼,缺少了書寫時的認真與誠摯。因此,我還時常懷念書信時代。

書信之興衰美文隨筆

上古並無書信,實物信是書信的前身,往還全靠人的傳遞,口說無憑,便以實物爲證,甚至附加幾顆紅豆,以示相思。後來倉頡造書,人類有了文字,便有了書面的資訊,信由此而生。造紙術發明之前,書信大多寫在絹帛或竹簡之上,被稱爲“尺素書”“尺牘”“尺牒”“錦書”。“信”從身從言,《說文解字》雲:“人言爲信。”“信”字便有了資訊、誠信之意,書信便不僅僅是簡單的資訊傳遞,還有了真誠情感的傳達,加之古代交通不便,書信往來極爲困難,若有戰亂阻隔,更是“家書抵萬金”,因而古人對於書信極爲重視,信函的製作也極爲浪漫。最初,書信雋寫在絲帛之上,被稱爲尺素,再以雙魚形的“函”(裝信的匣子)封存,以“緘”(絲繩)捆束,再蓋以封泥。因此,書信也被稱爲“魚書”。一封魚書,字字珠璣,情真意切;因此纔有了樂府中的“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白居易的“白日裏胥方到門,手持尺牒傍鄉村”;岑參的“相思難見面,時展尺書看”;王昌齡的“手攜雙鯉魚,目送千里雁”;李清照的“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等詩句;也有了魚雁傳書的浪漫故事。

中國人重視書信,不僅表現在外在形式上,對文字的運用也極爲考究。僅書信的提稱語就非常豐富。對年高德劭者有“垂鑑”“賜鑑”“鈞鑒”,對身居高位、有功勳業績者用“勳鑑”,朋友往來用“雅鑑”,夫妻書信往還用“愛鑑”,閨蜜之間用“芳鑑”。這些用於比後來的書信稱謂簡化爲“同志”要豐富有趣得多,也比現在盛行的“親”要莊重雅緻得多。

書信不僅僅是簡單的資訊傳遞,情感交流;書信的精品可以稱之爲藝術,司馬遷的《報任安書》和王安石的.《答司馬諫議書》便是其中翹楚。這些書信精品言辭之肯綮,情誼之真切,令人回味無窮;使人雖遠在天涯,確如近在咫尺。

隨着網絡的發展,人們漸漸忽視了書信的存在,書信給人帶來的真摯情愫以及藝術享受漸漸地消失。短信、微信、視頻聊天的盛行,在使人天涯咫尺的同時,也使人與人的交往在逐漸疏遠,使人的內心在漸漸的冷漠。資訊羣發、上網搜素網絡寫手的段子,使人的交流失去了真誠,產生咫尺天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