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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初心猶在_

時間飛逝,他越過世間,不知彌和了多少個像我與父親般破碎的情。昨日,學校召開家長會,第一個高中家長會,母親代勞。

我多想,多想讓它陪伴我,然而,他――我的父親――那個無情的人,永遠做不到。

轉身望着自己走過的歲月,我與父親,也只有模糊的背影。我想象:我的父親他是應有着魁梧的身材,如同風雨中不動的大樹;他是應有着深邃的眼睛,如列夫·托爾斯泰般的`銳利;他是應有俊俏的臉頰,如同夏季燃燒激情的烈陽。他應當神采奕奕,應當幹煉、應當……至少,應當承擔保護我與母親的責任。

十二年未曾與他謀面,我想:那次的相聚,對他,應當是突出起來的束縛吧。仍記得,當我見到他,他正站在門口,焦急等待,映入眼簾的,只是一個耷拉着背、肥頭大耳卻顯蒼老的男子,正是這樣,他打破了我如夢般的幻象。他彷彿看到了我,抖動着粗糙又肥壯的手,連同他深藍短褲上的鑰匙鏈也不停晃動,叮噹做響,他手一伸,緊小的衣服便被她的啤酒肚睜開,露出黑幼黑的面板。

直至第二日早晨,我與他才展開第一輪交談。“昨晚睡得好嗎?上海還習慣吧?”她坐在牀邊,一隻手撐在被子上,彷彿下一秒便要倒下。“嗯……還好。媽媽呢?”我想着他,本來黑黝黑的臉頰失去笑容,透露着失望。他轉過身,站起來,未打好的領帶,蒼白頭髮,彎曲的背盡展現在我面前。我心想:他是一個多麼衣冠不整的父親啊。“父親”我小聲嘀咕着,到現在我都未叫出這神聖的名字,況且我怎麼叫得出口 。

兩個月的時間悄無聲息的躍過,我該回我該去的地方,六十天,我終於瞭解他。我恨他無情,因爲他十幾年來對我從未出現在我的生活;我恨他冷默,丟妻棄女,讓母親承受如此重任;我恨他,因爲在我的回憶中從未有他的存在,卻讓我與母親牽腸掛肚。他是多麼惡毒的父親,人間何尋?

是啊,人間何尋?他自從有了我,便離開溫暖的家,爲我們一家的生系忙碌奔波。春去秋來,他忍受寂寞的摧殘,忍受我的抱怨,卻依然笑看人生。我永遠記得,那強顏歡笑,卻無比真實的真情,只不過是離別,時我留給他的話“爸爸,春去秋來,初心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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