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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的相思淚散文

晨曦,天空還張着灰蘭色的幔,山坡樑靜悄悄,晃悠悠的松樹後面像藏着山神爺似的有點煞人。我慢慢地沿着羊腸小道攀上了山坡。

山花的相思淚散文

山花是宿根的,生長在土地貧瘠的山樑上,像缺少營養的山姑,雖然臉龐消瘦,但是腰板是硬朗的,臉上還是泛起了成熟的紅暈。

山花生長的環境是惡劣的,冬天,要經歷零下40度的寒冷;春天,春姑娘也不怎麼看好它,對它像棄兒似的,在五月份纔給它換上並不漂亮的綠衣服,它毫無怨言,拼命的生長;山風還是沒有放過它,用夾着沙粒的春風不停地抽打着它,像用一把大鐵梳來回梳着它稀疏的頭髮,也不問問它的頭皮疼不疼。

山花的根扎的不是很深,生長在避風的山石後面,或者生長在避風的山凹裏,它們的葉子是不一樣的,有的像菊花的花邊葉兒;有的葉子像細小的柳葉兒;有的葉子像串在一起的綠色小釦子。

宿根和不宿根的山花是容易辨別的,宿根的山花是有杆的,但不是長的很高,因爲它知道長高了會被山風吹折腰的。宿根山花的葉子是薄薄的,就像山民經山風吹紫的臉,難以分清他的年齡。土綠色的碎葉兒,像喝米湯長大的孩子,雖然面黃肌瘦的,但是它具備了生存的經驗,把嬌生慣養的名花種在這裏,它是一天也活不下去的。

不宿根的山花,大部分是匍匐生長的,它們的生長必須“見機行事”,一場貴如油的山雨,它們彷彿一夜之間就能長大,葉兒油綠綠的一定在裏面儲滿了營養與水分,花蕾能靠葉兒的積蓄開花、結籽,繁衍出下一代。

山花的形狀是不一樣的,五顏六色無私地點綴着大山,樸素簡單的連個名字都沒有。它們有一個共同點,花兒很小很小隻有指甲蓋那麼大小,大一點的是不多見的,但是它們的花期特別長,儘量享受自己短暫的時光,它的花一直可以開到讓寒風吹枯。欣賞它的時候必須俯下身子,用心去細細地品味她的精神和品格。

小黃花我給它起了個“袖珍向日葵”的名字,雖然它只有指甲蓋的發展空間,花的形狀特別像向日葵。雖然小可是它還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盡力顯出自己的嫵媚;長圓形淡黃的花瓣兒大約有20幾片,深黃的雄花蕊和雌花蕊是及難辨認的,但是我相信它一點存在的,不然它們怎麼去傳宗接代呀。

“紫美人”是山花中最妖豔的,活脫脫像一個穿長旗袍的美女,它的花狀完全是紫色大麗菊的濃縮,長條形的紫色花瓣兒瀟瀟灑灑,金黃色的花蕊,播撒着細細的花粉。看那剛剛裂開的紫花蕾,多麼像解開衣服的的新娘,把自己乾淨的身體展現在丈夫的面前,羞答答的`不敢擡頭似的。

“燙髮頭”的顏色是紫羅蘭的,它們的花是集成一束開放的,絲狀的花瓣兒,毛茸茸的像燙了發頭的另類嬉皮士,看不到雄雌花蕊,只有個性與張揚;在山風的吹動下,花兒像跳街舞似的,有節奏的把頭一點一點的讓人衝動。這種花是可以治病的,患有面板瘙癢的病人,把它們的花搗爛塗在患處,藥到病除。

山花的花香是不一樣的,“袖珍向日葵”的花香有夜來香的味道;“紫美人”的花香有曇花的花香;數“燙髮頭”的花香特殊了,濃而刺鼻的麻辣香味讓你不能忘懷。

我不敢去驚動剛剛睡醒還沒有梳洗的山花兒,朝露灑在碎小的花瓣上,可能是昨晚上幽會了自己的夢中情人,腮上還掛着相思的淚珠兒,一定是偷着去的吧,顛簸的山道兒是不是坐着“驢馱轎”去的。我的心隱隱作痛,雖然它們生命的歷程是那麼短暫,有的只有個數月時間,但是它們沒有虛度自己的一生,愛情是世界上唯一可以永恆的東西,就是死亡也遏制不了它們的愛情。

我看到幾朵花兒已經成熟了,它們的孩子打着小花傘,離開了媽媽飛向了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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