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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掌門人春天的故事哲理散文

兩位掌門人春天的故事

兩位掌門人春天的故事哲理散文

程頤:春日偶成

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

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

朱熹:春日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這兩首詩很短,只有28字。可能和現在的QQ個性簽名或者微型博客差不多。加上程朱二人的身份,可以算是名人博客了。兩首詩一直流傳到現在。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讀書的,但是一般人讀書就先背古詩;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學很多的古詩,但是每個讀古詩的人都先學《千家詩》;也有很多人連《千家詩》都沒有唸完,但是都是從前兩首開始的,於是這兩首詩歌便成爲普及文化中的普及文化,衆人皆知的文化。如果宋朝有博客或者個性簽名,這兩篇博文回覆的人,轉帖的,瀏覽的,恐怕是個天文數字。

這樣的兩首詩可以用“異曲同工”來總結。程頤與朱熹,中國歷史特別是哲學史上首屈一指的兩位大哲學家,思想家。有着同樣的專業,同樣的思想基礎,也應該有同樣的生活,同樣的愛好。他們都喜歡春遊,都喜歡吟詩,具體就體現在這兩首異曲同工的詩歌上面。

程頤的《春日偶成》記述了他在春天裏發生的一件趣事。“雲淡風清”的中午,他“傍花隨柳”在河邊散步。他的歡樂遠遠超過身邊同齡人所能表現的程度,於是聽見了“偷閒學少年”的旁白。

朱熹的《春日》透過描繪泗水河畔的景色,發出了“萬紫千紅總是春”的高度概括。

兩首詩都是春天生活的描繪,是遊記,或者日記。都是大學者在外面散步時候的散記。或者是觀察,或者是思考,或者是感悟。表現了學者的風範。在相似的愛好中,可以看見彼此統一的人格還有相互支援的'思想體系。

於是有人開始探究詩作的原委。首先作爲日記應該知道它們創作的確切時間。“春日”是立春那一天嗎?可能是的,但也有可能不是。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兩首詩歌都是春天寫下的。但是春天,特別是中國傳統的春天,都是立春開始的。立春在這裏即使不能當作確切的日期,也能算一個參考的日期,參考的時刻。在兩位哲人一味地愛春,愛走,愛水之中可以看到更多屬於智慧的屬性。

孔子云“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仁者靜,智者動,仁者壽,智者樂”。仁,是孔子思想中的人生最高境界,但是並不能說明“智”就不如仁。仁是一種人格的量度,智是智力的量度。可以簡單的理解爲是現在人說的智商。智力量表是很多的,而且也相對權威,像威克斯勒,像比奈西門量表,在很多地方仍然作爲智力的依據。但是人格量表雖然有,發展卻比智力量表慢得多了。現在還是隻能描述,不能比較。所以也不能說程朱二人就不仁,但是可以看到他們是真正的智者。智者的詩,也就應該用智者的眼光來看。

程頤詩歌的高明之處在於他善用了類對偶的手法,“雲淡風輕”寫出了當時的環境,“近午天”點出來寫作或者活動的時間。“傍花隨柳”寫出了遊覽路上的景色,也簡單的交代了遊覽的路程。這兩句話的資訊含量之大,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同時程頤了簡潔的詩歌還創造了兩個成語,用來表示環境,景色,乃至是社會的氣氛,可以說是很了不起的。因爲寫詩容易,寫成語難。在詩歌中創造成語的人屈指可數的,而在一首隨意的“偶成”中,一篇類似於現在的微博類似於現在的心情的文章,日記的文章裏面創造了兩個成語,那不是高智商是什麼?

朱熹的詩歌可能沒有創造那麼多的成語,但是“萬紫千紅總是春”也是衆人皆知的句子。他的“萬紫千紅總是春”不僅僅是一句抽象的總結,“萬紫千紅”也具體地描繪了春天的景色。什麼是景色?什麼是視覺?其實人是看不到真正的物質的。看到的只是顏色。但是朱熹寫的就是顏色!而且還有精確的數字說明,同時一句多義,不得不讓人佩服。他們寫的都是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環境,卻能讓所有的人在春天的時候想起這樣的詩歌,這是他們的高超歸納能力,抽象概括能力。

當然,相同的專業同樣的環境,也展示了不同的人生。

相比之下,朱熹的詩歌在時間跨度上比較大。“一時新”中可以體現出來。要知道,事物平時都是量變的,外面的景物也是。第二天去看第三天去看和第一天去看到的景物肯定差不多。即使有一天葉子全打落了,還能見到地上的落葉呢。但是五天就是一侯,十天就是一旬,十五天就是一氣,三十天就是一月。這樣量變就積累了,變成質變了。“一時新”體現的就是這種質變。可以看得出朱熹有段時間沒有出門了。起碼得五天吧,快一個星期了。但是程頤是經常出門的,至少在詩歌中體現是這樣。“雲淡風輕“天天有,晴天,春天,都是這樣。

其他的差別也就從這一點中來。也許是因爲少出門吧,朱熹的散步是叫做“尋芳”的。他看春風是“等閒”地。朱熹的時間比較充足。但是程頤的“傍花隨柳”是“偷閒”的。似乎就很緊張了,一會兒花過了,一會兒柳過了。可能又匆匆忙忙回家搞科研去了。“偷閒學少年”除了說他太高興了,有沒有可能是說他走得太快了呢?可能是因爲朱熹出去的少,所以一次在外面的時間多,程頤出去的經常,所以一次就要不停地趕回來。

同時程頤出門是有伴兒的,至少是“粉絲”。否則沒有人知道他多少歲,沒有人會說他學少年。但是朱熹肯定是一個人。也許是一個人吧,他的思考就遠一些了他敢用“總是”的詞語來說他看到的東西。但是程頤呢,只用了“將謂偷閒學少年”,意思是說他的是別人的話呢,不是自己的,更加不是客觀的東西。

在這兩個即是好友又是關注友人的個性簽名裏面,我們看到了許多對於自然的熱愛,關於哲學人生的思考。

程頤朱熹是宋明程朱理學的創始人,在江湖上也能算上是“掌門人”了。他們的個性簽名也好,微博也好,也展示了掌門人應有的氣度和胸襟。

他們寫的都是日記,但是因爲寫了春天一日裏面所有關於春天的特性,變成了詠春的作品;他們寫的都是個人的感受,但是因爲這樣的感受包含了太多的普遍現象,成爲了真實的哲理;他們寫的都是身邊的景物,但是因爲景物包含了所有地方的春天,於是成了春天的故事。這也許就是王國維眼中的“大事業,大文章,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