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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在長征中過草地的歷史典故

跨越草地是紅軍長征中人與自然鬥爭最嚴竣,犧牲最大,同時也是決定紅軍長征成敗的一段艱難征程,爲紀念紅軍長征勝利60週年,我特撰寫此文,以緬懷先烈。今天小編就來分享一下紅軍在長征中過草地的歷史典故,相信各位讀者會有興趣。

紅軍在長征中過草地的歷史典故

紅軍在長征中過草地的歷史典故

1935年8月21日,紅軍開始過草地。行軍隊列分左右兩路,平行前進。右路軍由毛主席、周總理、徐向前等率領,自四川毛兒蓋出發,進入草地。經過7天的艱苦努力,右路軍到達草地盡頭的班佑地區。左翼爲林彪的紅1軍團,先行;繼後是中央領導機關、紅軍大學等。右翼爲徐向前、陳昌浩率領的紅三十軍和紅四軍。彭德懷率紅三軍團殿後,走左翼行軍路線。

草地位於青藏高原與四川盆地的過渡地帶,縱長500餘里地,橫寬300餘里地,面積約15200平方公里,海拔在3500米以上。紅軍過的草地主要是講川西北若爾蓋地區。草地,其實就是高原溼地,爲泥質沼澤。它的形成原因很多,主要由於黑白兩河——黑河(亦稱墨曲河)和白河(亦稱葛曲河)自南至北縱貫其間,起了重要作用。兩河的河道迂迴曲折,叉河橫生,地勢低窪,水流淤滯而成沼澤。經年水草,盤根錯節,結絡成片,覆蓋瀦水。

沼澤生長的植被主要是藏嵩草、烏拉苔草、海韭菜等,形成草甸。草甸之下,積水淤黑,泥濘不堪,淺處沒膝,深處沒頂。遠遠望去,似一片灰綠色海洋,不見山丘,不見樹木,鳥獸絕跡,人煙荒蕪,沒有村寨,沒有道路,東西南北,茫茫無限。人和騾馬在草地上行走,須腳踏草叢根部,沿草甸前進。若不慎陷入泥潭,無人相救,會愈陷愈深,乃至被滅頂吞沒。草地區域氣候惡劣,晴空迷霧變幻莫測。每年的5月至9月爲草地雨季,使本已滯水泥濘的沼澤,更成漫漫澤國。紅軍正是在這個季節經過草地的。過草地有三怕:一怕沒踩着草甸陷進泥沼,泥沼一般很深,如果拼命往上掙扎,會越陷越深,來不及搶救就會被污泥吞噬;泥水不僅不能飲用,而且破了皮的腿腳泡過,還會紅腫甚至潰爛;二怕下雨;三怕過河。

紅軍過草地之艱難,是後人難以感受到的。

首先是行難。

茫茫草地,一望無涯,遍地是水草沼澤泥潭,根本沒有路。人和馬必須踏着草甸走,從一個草甸跨到另一個草甸跳躍前進。或者拄着棍子探深淺,幾個人攙扶着走。這樣,一天下來,精疲力竭。過草地有三怕:一怕沒踩着草甸陷進泥沼。泥沼一般很深,如果拼命往上掙扎,會越陷越深,來不及搶救就會被污泥吞噬。當年的紅軍,往往是一個人陷進去後,另一個人伸手去拉,用力過猛也會被帶着陷進去。後來有了經驗才知道,要慢慢移動身子才能上得來,或者將綁腿帶纏在被陷進同志的腰間才能拉得上來。那個泥水不僅不能飲用,而且破了皮的腿腳泡過,還會紅腫甚至潰爛,一下子很難好。

食難

準備的青稞麥炒麪,需要用水煮着吃,沒有水,幹吃很難受,且口渴難熬。一下雨,青稞麥被淋溼了,就成疙瘩,再用開水和就成了稀麪糊糊,吃着不經餓。如果直接吃黏疙瘩,又難以下嚥。還有不少同志在進草地之前來不及磨面,帶的就是青稞麥。這樣的青稞麥只能一顆顆咬着吃,帶的少,就一顆顆數着麥粒吃,儘量節省多吃一兩天。咬青稞麥既吃不飽,還難於消化。一般戰士準備的乾糧,兩三天就吃完了。這時候,草地才過一半,有的甚至不到一半。肉全部分給各連隊了。所以飢餓和疾病威脅着每一個人的生命。許多同志在戰場上沒有倒下去,卻在草地裏默默的死去。

紅軍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是怎麼過的

在極度缺乏食物的情況下,紅軍就靠吃野菜、草根、樹皮充飢。有的野菜、野草有毒,吃了輕則嘔吐瀉肚,重則中毒死亡。沒有能吃的野菜,就將身上的皮帶、皮鞋,甚至皮毛坎肩脫下來,還有馬鞍子,煮着吃。有的戰士餓得實在沒吃的,就找別人屙的屎裏沒有消化的青稞麥,或者自己屙出來的,一粒一粒挑出來,洗了再用茶缸煮着吃。吃是這樣,喝也是這樣。有的戰士,人尿、馬尿都喝過。

實在是沒糧食了,一望無際的草地,沒有人煙,戰士們吃起了所有能吃的東西。野菜,草,還有身上的皮帶,甚至是草鞋上的皮襻襻,鑼鼓的鼓皮。老紅軍們的`回憶中,用這幾種辦法把難嚥的皮帶嚼進肚:

第一種,煮着吃。老紅軍郭才高他記得,先用刀將皮帶切成一條一條,然後要煮到最表面一層軟了,小心颳去,裏面就是可以吃的牛皮。

第二種,烤着吃。老紅軍李文模說,烤到有些變色、變軟,就能吃了,可不能烤久,不然烤焦就浪費了。烤了之後撕咬成一小塊嚼;嚼幾下,喝口水;嚼一天才捨得囫圇嚥下。他說他一根皮帶吃了一個月。

第三種,先煮再烤。老紅軍蒲國恩有條戰友送的皮帶,最困難時解了下來,放在開水裏泡軟了,再埋在火堆裏烤,藉着裏面沒熄掉的火燒熟。

第四種,先烤再煮。先用火烤熱,烤完把黑灰刮掉再放到鍋裏煮,等煮軟了切成絲,和野菜粥攪在一起。其實,大鍋裏才飄着幾根皮帶絲,看得見,撈不着……

除了皮帶、草鞋,還有野菜。冬莧菜、馬齒菜、苦菜、灰灰菜、大黃葉、野芹菜……吃到嘴裏都是菜。野菜吃完了,吃草根。當發現草根可以充飢後,戰士們第一時間傳口信給後面的部隊——是甜的!

也曾有過苦作甜。那次戰士偶然在一處窪地裏找到一副牛骨架,上面居然還黏着幾片肉,老紅軍田仁乾幾人大喜過望,將它搬回營地集體分配:那幾片肉給婦女娃娃們,那骨架大部分給了兄弟部隊,只留下一小部分歸他們幾人,作爲存糧慢慢吃。

最絕的是賀龍。當時紅二方面軍副總指揮蕭克的夫人要分娩了,賀龍不聲不響用麻繩和針做了一個魚鉤,就這麼往水草裏一扔,居然還真釣上了魚。他的堂弟賀文玳回憶:“也許是被紅軍精神感動了吧,魚也來貢獻。賀龍吩咐炊事員熬了魚湯送去。後來,蕭克的夫人順利產下一男娃,因在紅軍土製的一碉堡所生,賀龍就給娃子取名爲碉堡……”

瘧疾復發,紅軍戰士戴天福臨終前委託衛生員帶給毛主席一個紙包,裏面是發給重病號的一小塊馬肉。衛生員流着淚說:“戴天福同志臨死的時候,讓我把這塊馬肉一定要交給毛主席!他說,他沒有什麼牽掛的,只盼望革命成功。請您多多保重身體。還讓我轉告警衛班的其他同志好好照顧您!”周圍一個個七尺男兒,失聲痛哭……

禦寒難:草地天氣,一日三變,溫差極大。早上,太陽出得晚,很冷;中午晴空萬里,烈日炎炎;下午往往突然黑雲密佈,雷電交加,暴雨冰雹鋪天蓋地而來,或者霧雨朦朧;夜間氣溫降至零攝氏度左右,凍得人們瑟瑟發抖。紅軍戰士過草地前,大多衣單體弱,準備的棉衣、皮衣哪能夠幾萬人穿!爲了禦寒,各人穿戴五花八門:穿着厚衣的有之,穿着單衣或夾衣的更多;裹着毯子的有之,更多的是披着各種獸皮;頭戴草帽斗笠者有之,頂着油布、打着雨傘者不少;腳穿皮鞋或獸皮靴子的有之,仍然穿着草鞋甚至赤腳的也不少。太冷了,有的就喝點酒或咬點辣椒驅寒。但酒辣椒都帶的少,不夠用,兩三天後也沒有了。這樣在泥沼草地行軍,真可謂“飢寒交迫,凍餒交加”。

阿壩的同志講:他們訪問的老紅軍說,在草地的幾天裏,腳是溼的,衣服是溼的,到了宿營地,地是溼的,柴草是溼的,身上幾乎沒有幹過,能凍死人。飢寒、疲勞、疾病奪去了許多戰友寶貴的生命。聶帥在回憶錄中寫道:過草地那些日子,天氣是風一陣雨一陣,身上是幹一陣溼一陣,肚裏是飽一頓飢一頓,走路是深一腳淺一腳。軟沓沓,水漬漬,大部分人挺過來了,不少人卻倒下去了。

宿營難:草地淨是泥濘漬水,一般很難夜宿。行軍到了傍晚,往往要找一個土丘、河邊、高地,比較幹一點的地方宿營。如果找不到比較幹一點的地方,就只好在草地裏露宿。怎麼露宿?或者就地而臥,或者坐着打盹,或者背靠背睡一會。女同志往往兩人依偎在一起,這樣還暖和一點。若有塊油布用樹枝架起遮擋風雨,就算是很好的條件了。有時晚上風雨交加,用樹枝架起的油布,既遮不住風雨,也擋不住寒冷,就會在風雨淋澆之下熬過一夜。在草地裏露宿還擔心睡着後,跌倒或滾到深水泥沼裏去,這樣就沒命了。因此,有時幾個人輪流“值班”,以免發生不幸。

但是,夜晚太冷了,第二天一早起來,往往會看到草地上長眠着一些戰士,甚至是跟自己背靠着背休息的戰友。紅1軍團有一個班,就是這樣整整齊齊地兩人一組,背靠着背,懷裏抱着槍,像熟睡了的樣子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紅一方面軍有個收容隊。過草地,每天都有掉隊的。飢餓、寒冷,加上缺醫少藥,傷病員有增無減。當時既無醫院,又沒那麼多擔架,完全靠每個傷病員拄着棍子,尾隨着部隊走。每天掉隊的有三四百人,其中大多數都跟上隊伍,但也有不少同志跟不上。

後來打響抗美援朝第一槍,志願軍40軍118師師長鄧嶽,當時是個紅小鬼,病得迷迷糊糊,是靠拽着幹部團團長陳賡的馬尾巴才走出草地的。晚上露宿時,掉隊的同志三五人一夥背靠着背休息。第二天,收容隊同志去叫他們時,一推一摸,他們的身體完全冰冷僵硬,他們就以這樣的“睡姿”離開了這個世界。特別是快走出草地的最後兩天,像這樣靜靜地長眠在草地的是成片成堆,多達幾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