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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夢想作文推薦

時光是可貴的,我們要在時光中追逐自己的夢想,爲自己奮鬥。下面是相關的作文範文,快來看看吧。

時光·夢想作文推薦

  時光·夢想

詩人屈原有言曰:“悲莫悲兮生別離。”山牽別恨,水帶離聲,憂愁幽恨,莫過如是,人生一瞬百年,怎堪去去還還?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也許真的沒必要太過執着地留戀時空的轉變,做好眼前——過去如塵煙過眼,已然飄散,未來如霧繞山間,縹緲難見。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忙碌的生活總是坎坎坷坷,不如意事鬱結心頭,無法解決,所以很多的我,不快樂並生活着。

我常常獨躺於夜月下感受它的空靈雋永,感覺生命猶如一條美麗而曲折的幽徑,路旁有妍花的麗蝶,累累的美果,可,那並不屬於我,我,只是過客。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時光一去不再,回首間,已是物是人非,事事傷懷,而今小園香徑,無心獨自徘徊。

十七年的花開花落,雲捲雲舒,讓我逐漸習慣了這個世界,這個不算完美但又不乏純真的世界。天空是淡藍的,但心,卻無法淡然,夢是虛幻的,但渴盼,從未中斷……

  鐵凝:共享好時光

我記事以來的第一個女性朋友,是保姆奶奶的一位鄰居,我叫她大榮姨。

那時候我三歲,生活在北京。大榮姨是個中學生,有一張圓臉,兩隻細長眼睛,鼻樑兩側生些雀斑。我不討厭她,她又特別喜歡我,經常在中午來到保姆奶奶家,自願哄我睡午覺,給我講些囉唆而又漫長的故事,也不顧我是否聽得懂。那些故事全被我遺忘了,至今只記得有個故事中的一句話:“他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什麼叫“獅子路口”呀?三歲的我竭力猜測着:一定是那個路口有獅子。獅子我是見過的,父母抱我去過動物園的獅虎山。但我從未向大榮姨證實過我的猜測,因爲每當她講到“十字路口”時,我就快睡着了。夢中也沒有獅子,倒常常出現大榮姨那張快樂的圓臉。

我弄懂“十字路口”這個詞的含意是念小學以後的事。在上學、放學的路上,每當我和同學們走到十字路口時,便會想起大榮姨故事中的那句話。真是的,三歲時我連“十字路口”都不明白——我站在十字路口,心中笑話自己。這時我已隨父母離開了北京,離開了我的保姆奶奶和大榮姨,但我仍然願意在假期裏去北京看望她們。

小學二年級的暑假裏,我去北京看望保姆奶奶和大榮姨。奶奶添了不少白頭髮,大榮姨是個地道的大人了,在副食店裏賣醬油——這使我略微有點失望。我總以爲,一個會講“十字路口”的人不一定非賣醬油不可。但是大榮姨卻像從前一樣快樂,我和奶奶去她家時,見她正坐在一個馬紮上編網兜,用紅色透明的玻璃絲。她問我喜歡不喜歡這種網兜,並告訴我:“這是專門裝語錄本用的。北京的很多女孩子都在爲語錄本編織小網兜,然後斜背在身上,或遊行,或開會,很帥,正時興呢。”

那時的中國,已經到了人手一冊《毛主席語錄》的.時期。我也擁有巴掌大的一本,覺得若是配以紅玻璃絲網兜背在身上,一定非比尋常。現在想來,我那時的心態,正如同今日女孩子們渴盼一條新奇的裙子或一雙時髦的運動鞋那般焦灼了。我請大榮姨立刻給我編一個小網兜,大榮姨卻說編完手上那個才能給我編,因爲手上那個也是旁人求她的,那求她的人就在她的家裏坐等。

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坐着一位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大榮姨手中的這件半成品,便是她的了。

這使我有點彆扭。不知爲什麼,此刻我很想在這個女孩子面前顯示我和大榮姨之間的親密,用現在的話講,就是顯示我們“夠哥們兒”。我說:“先給我編吧。”

“那可不行。”大榮姨頭也不擡。

“爲什麼不行?”

“因爲別人先求了我呀。”

“那你還是我的大榮姨呢。”

“所以不能先給你編。”

“就得先給我編。”我口氣強硬起來,心裏卻忽然有些沉不住氣。

大榮姨也有點冒火的樣子,又說了一個“不行”,就不再理我的茬兒了。看來她是真的不打算先給我編了,但這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使我在那陌生女孩子跟前出了醜。這還算朋友嗎?我嘟嘟囔囔地出了大榮姨的家,很有些悲憤欲絕,並一再想着,其實用那小網兜來裝語錄本也不一定好看。

第二天早晨,當我一覺醒來,發現枕邊有一個嶄新的玻璃絲網兜,那網兜的大小,恰好可裝一本六十四開《毛主席語錄》。保姆奶奶告訴我,這是大榮姨連夜給我編的,早晨送過來就上班去了。我撅着嘴不說話,奶奶說我不懂事,說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自家人不該和外人“矯情”。

那麼,我是大榮姨的“自家人”了,我們是朋友。因爲是朋友,她纔會斷然拒絕我那“走後門”式的請求。我把那個小網兜儲存了很多年,直到它老化得又硬又脆。雖然因爲地理位置,因爲局勢和其他,我再也未曾和大榮姨見過面,但我們共度的美好時光卻使我難以忘懷。什麼時候能夠再次聽到朋友對你說“那可不行”呢?敢於直面你的請求並且說“不行”的朋友,往往更加值得我們珍惜。

打那以後,直至我長大成人,便總是有意躲避那些內容空洞的親熱和行爲誇張的友好。每每覺得,很多人在這親密的外殼中疲憊不堪,你敢於爲了說一個真實的“不”而去破壞這狀態嗎?在人們小心翼翼的疲憊中,遠離我們而去的,恰是友誼的真諦。

我想起那年夏季在挪威,隨我的丹麥朋友易德波一道去看她丈夫的妹妹。這位妹妹家住易卜生故鄉斯凱恩附近,經營着一個小農場。正是夕陽普照的時刻,當我們的車子停在農場主的紅房子跟前時,易德波的小姑子首先迎了出來。那是一位有着深栗色頭髮的年輕婦女,身穿寬鬆的素色衣裙。這時易德波也從車上緩緩下來,向她的小姑子走去。我以爲她們會快步跑到一起擁抱、寒暄,熱鬧一陣,因爲她們不常見面,況且易德波又帶來了我這樣一個外國人。但是姑嫂二人都沒有奔跑,她們只是彼此微笑着走近,在相距兩米左右時站住了。然後她們都抱起胳膊肘,面對面地望着,寧靜、從容地交談起來,似乎是上午才碰過面的兩個熟人。橙紅色的太陽籠罩着綠的草地、紅的房子和農場的白色圍欄,籠罩着兩個北歐女人沉實、健壯的身軀,世界顯得異常溫馨和美好。

那是一個令我感動的時刻,使我相信這對姑嫂是一對朋友。拉開距離的從容交談,不是比緊抱在一起的誇張呼喊更真實嗎?拉開了距離,彼此纔會看清對方的臉,纔會靜心享受世界的美好。

一位詩人告訴我,當你去別人家做客時,給你擺出糖果的若是朋友,那麼爲你端上一杯白開水的便是至交了。只有白開水清淡的平凡,才能使友人之間無所旁顧地共享好時光吧。

每當我結識一個新朋友,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賣醬油的大榮姨和那一對北歐的姑嫂,只覺得能夠享受到友人直率的拒絕和真切的清淡,實在是人生一種美妙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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