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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劉海小學生作文

母親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我也是父親的第二個孩子,我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而那個女孩,她不是,我管她叫姐姐。後來我和母親搬出了那個家,那個時候我還只和母親的梳妝檯一樣高。離開父親的時候我抱着自己的玩具被母親抱出了家門,頭靠在母親的肩窩裏,沒有哭。從此,我們走出了那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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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我送你。“

母親微笑着點頭:“我該走了。“父親爲母親打着傘,雨水滴溼了母親的左肩,我看見了。

自我滿月就一直和姥姥、姥爺住在一起。母親不在,她爲了那個姐姐把我放在這兒,她說太忙。打小我的印象中只有兩位老人的存在,而忽略了母親,那個太忙的母親。等我大了點兒,母親就帶着我到了自己的家——那座不大的房子。住在新家的第一個晚上我和母親一起睡,那個姐姐盯着我笑,她說以後就有人陪她玩兒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哭鼻子了。她的睫毛很長,和洋娃娃的一樣漂亮。父親和母親在幾年後的秋天安靜地離了婚,桐樹葉子打着旋兒飄落在了母親手裏的`綠皮書上,她微微地嘆了口氣,把它揣在衣兜裏。母親依然坐在父親的單車後座上,默默離開……

幼兒園的阿姨讓小朋友們猜一個謎語:是糖不甜,是鹽不鹹,白色無味,插着翅膀滿天飛。我知道是雪花,可阿姨問我的時候,我只是低着頭揉着眼睛莫名其妙地哭了,那個下午天上的雪就掉在了地上的水潭裏,然後化開了,一塌糊塗。我記得那個冬天母親的手綻開了一隻紅色的蝴蝶,她搖搖頭說那個冬

天真的好冷好冷。

母親又把我放在姥爺家裏,她說她會來看我,只要放假她就會來看我。我和姥姥、姥爺淡淡地生活着,每個週末母親都會回來,我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鬧着要母親抱我,只是躲在門口等到看見她的笑臉,我才慢騰騰地挪到她跟前,等她抱我。她從來都是微笑着讓人樂呵,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好像從未傷心過;她從來都不會講在外的工作情況和她的情緒,她會爲了討好自己的兒子放棄一切煩惱,始終就那麼快樂着。家裏人從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父親和那個姐姐,我的腦海裏沉澱的只有母親平靜的那張臉,我只知道他們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離我好遠好遠。

我是個內向的孩子,家裏人從來都不曾打過我,甚至連罵也會覺得心疼,他們只覺得我會很乖。我是個孤獨的孩子,因爲那個父親不在我這裏,可我並不羨慕別的孩子牽着父母的手出外踏青、蹦跳。我有自己的生活。母親一個人住在離我們不遠的一座居民樓裏,她是單一的,一個人,或許更寂寞,沒有人瞭解到她,大概她會一個人抹着眼淚,儘管她在我面前永遠都那麼高興,但是是我還是會覺得母親是掩飾的。

每次回來她還是很孩子氣地喊着姥姥、姥爺,連話裏都融着笑,然後放下東西,來看看我。

我乖得上小學就學會了抽菸,跟着外面的孩子亂瘋,然後嚼着泡泡糖乖乖地回家;初中在學校裏有了自己的羣,我學會了曠課去玩,打電玩,看錶回家,偷偷在外面抽菸,瘋似的踏單車回家。母親看着我日趨下降的成績,心急如焚。

由於眼睛近視我帶上了眼鏡。

姥爺好像發覺了什麼,陪我在家心平氣和地談天,他說如果做錯了事可以去改,不去改就是最大的錯誤。我接受了姥爺的批評,他只是從側面指着鼻子對我進行譴責。是的,自始至終我錯了。就像一隻笨拙的蜘蛛。自己織了網,把自己牢牢地罩在網裏,然後,把自己,牢牢地,罩在,網裏……我曉得這個成語叫作繭自縛,只是在想我有沒有破繭而出的一天。

初二的時候,我轉了學,並開始了自己第二個初二生活,這裏的人們都不知道我是個有“前科“的人。我又回到了自己最單純的生活,像瓶子裏的純淨水。母親始終如一來看我,還是那麼微笑着,只是我長大了幾歲,她衰老了幾分,不再抱我,只拍着我的肩膀,問我過得好不好,我無所謂地笑笑。

一個晚上,母親帶回來一條狗,它是個男生,很乖,老愛睡覺,爬在我的牀上閉上眼就睡過去了,我們喊它巴比。我一個人的時候,它總陪着我伸長四肢癱在牀上盯着我,可惜它不懂我的話,我也搞不清狗語,我們的距離太過鮮明,只能這樣呆着。我寫作業的時候,它從來都是在我腳下散着步子,然後跳上桌子看書。它懂嗎?

我只知道它陪我踢球的時候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太“可憎“了。我的成績在那個學校裏大有起色,家裏人臉上都透着欣慰的笑。我並不是孤僻的孩子,和他們玩得很高興,人緣太好。我的巴比依然陪着我,它總是用舌頭舔我杯中的牛奶,好哥們,見面分半兒!後來我知道它是從那個父親那裏帶回來的,所以我最終還是讓它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