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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裏的餘秋雨

餘秋雨2.96W

老早就想寫一點讀餘秋雨的思想心得,一直找不到感覺,也不想攪盡腦汁將文章寫得太辛苦——當然也無能爲把握餘氏的思想境界。今天下了小雨,挺清爽,來了興致,就以日記的形式,隨心所欲地敲打鍵盤,想到哪裏就寫到哪裏吧!

日記這種筆墨形式,可以自在地揮灑,而沒有多少的顧忌,這麼自言自語,適合保留下自己純粹的原始寫意。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很少讀別的書籍,連一貫迷戀的上網也顯得興味索然了。此間,蒐羅了差不多全部的餘氏書籍,逐篇逐篇的讀,彷彿讀餘秋雨已經成了一項無法再推卸的責任似的。

然而讀時並不輕鬆,一方面是來自著作本身文化品味的深鬱;另一方面是波及讀者心底悵惘千秋的沉重,餘秋雨先生的文章,是以具象的人性善惡和宏觀的歷史明暗面爲經緯,交相回互、演繹——作爲虛實交錯的參照物,蘸取從良心自然流出的筆墨,勾勒、渲染出了一副中國甚至世界文化長廊波折輾轉的清明上河圖。

至少我的感覺是,與慣常的散文比較,他的一系列文化散文,不同於時下一些作家的散文,其根本區別點在於,他的精神區間,力圖與文化深海的潛流相交通、融攝,(不同於激盪於水面的浪花)而這種融通又好象無關於海面的風平浪靜或者驚濤拍岸,始終處於動態的立體的平衡態勢;用慣常的手眼去揣摩、審視餘氏的思想底蘊,恐怕一例要落入淺薄、浮泛的猜測甚至誤解;——當然是文化品位的懸殊,無法進入作者的思想領地,誘發的一種逆反心理。於是,贊之者不少,似有所屬;毀之者每多,不明就裏,良有以也!

設身處地的爲文壇的一些學者、評論家着想,每當被讀者的叫好聲所驅使,去讀餘氏的著作,開卷大異其趣,讀之漫漶蒼茫,內心的憤然可以想見。何況這年頭一切全顛倒了,文壇也並非理想的淨土,沒有病毒傳播;似乎是——誰濯足清流誰就有假斯文的嫌疑,等於貼上了虛僞、作秀的標籤;正應了一句古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衆,人必毀之,”再加上讀得不對口味,義憤添膺應該是意料中事,更進一步讀到怒火中燒,恰恰趕上志願者火上添油,自然筆尖一點,就要烏煙瘴氣了。文人嗎!這就是文人的脾氣。好象作者成心給他過不去,故意中間隔了一堵牆,自古文人相輕的流風總是要乘機空穴而入的,這當兒污言穢語一股腦兒地流瀉是極其快意的享受。剪除異己嗎!不痛下殺手,怎能置之死地而後快?反過來說,對於差不多能讀得進去的,(部分是站在文化圈以外的讀者)要想一覽其心地風光,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人的心理素質,既有先天稟賦的高下,又有後天學養的參差,大凡一個人的心理、性格、情趣是先天決定後天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是毫無疑義的。一旦讀者和作者的心靈相撞,撞出了火花,就像夜空被一顆流星點燃,彼此之間都是極快意的沐浴在同一個氛圍中;因而譽之者贊爲天才,是一點也不顯得過分。然而,當時的餘秋雨畢竟是遇到了冬天,記得當年被譽爲北大才子的餘傑寫過一篇震聾發聵的文章——《餘秋雨你爲什麼不懺悔》,還有上海一個姓金的史學家,從餘氏的《文化苦旅》中挑出了二百例不付史料的錯誤,寫了一本《石破天驚逗秋雨》,一時間餘秋雨被裹挾在一場巨大的風暴中,大批判的怒濤拍岸驚天。

餘氏散文訴諸的對象,並沒有遊離大衆的認知範圍,那麼爲什麼會有冰炭一般的不同影響呢?這個問題在餘秋雨先生的著作中,若隱若現地貫穿着,讀到這條線索,等於把握住了時代中國的脈搏,這是病態的脈象,讓我診斷,我無能爲力。其實,餘秋雨先生的作爲,何嘗不是在爲這個病態的世紀人類,篩選驗方呢?

一個過度喧譁、浮躁、彷徨的時代,物質的繁華如折眼的秋草,一股勁兒抖擻精力,撩撥我們的心旌,尋覓老僧入定似的沉靜,面對外在一概報之於熟視無睹,實在說,攬盡人海欲流,恐怕也難得半個大丈夫出現,物質的欲求壓根兒說是來自本能的,本能的衝動是需要物質來養息這個生命機體,把自我修煉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是一種渺遠的理想,不是我輩所能爲。當然任何一個生命體,除了物質欲求以外,同時又存在着一個相伴生命歷程始終的精神欲求,這個欲求顯然是超物質的,甚至是超現實的。世界上,古今中外任何偉大的作家,其精神財富的創作,無不發端於這個能量的源泉。我主觀的認爲,這樣的精神創造,纔是特定意義上的文化根本所在。以此爲着眼點,予以探賾索隱,是大多數有良知的文化人的'天性,這種迴歸的力量不是物質強加的;而是物質在無限肥大、重濁,排斥精神空間時,引燃的生命之光的反向追尋。一個思想探索者,一旦踏入這條小道,好似迷途的羔羊,那陣陣的哀鳴與淒涼的身影,只能感動上帝的垂憐。這種情調在人羣之中不像是諧音,卻很像反調。於是從事文化拓荒的思想者的孤獨是命定了的。沒有辦法完成自我——連同熙熙攘攘無路者的突圍,定要死在披荊斬棘的途中,所幸後面隱約聽到了後來者的足音,並非徹底的孤獨,應該振奮欣悅纔是。文化的追尋,其路途是沒有崖岸、邊際的,畢盡平生的心血,只管走就是了。這種體驗的最高感受相當於得到了神諭,死而不死。

餘秋雨的文化情懷,正是本於這種執著的信念,除了獨善其身之外,竟然夢想着兼善這個多苦多難的世界。他自願辭去上海戲曲學院院長的職務,以一個自由文化人的身份,獨自漂泊在祖國的崇山峻嶺、戈壁荒漠,從事文化考察,究竟是爲了什麼?是什麼力量在支撐着他的信念?進而他又克盡艱辛,幾經歷險,置身家性命於不顧,幾乎走遍了世界各國,展開對外邦文化的考察,從中比較中外文明的差異,尋找文化道義、文化良知、文化靈魂的所在。從他多年的行旅,恰恰註解了他不同於穩坐書齋中的大人先生。我首先欽佩他這種精神,叫我怎能不心嚮往之。對於這樣一位特立獨行的開路者,我不知道他該向人們懺悔什麼,相反倒是那些無知的小丑早該負荊向他懺悔了。還有那些戴着顯微鏡,握者鑿子、刀子的屋裏先生,不知他的石破天驚逗出了什麼得意的消息。

僥倖碰見餘秋雨這條敢跳龍門的大魚,真夠幸運了。看來我必得修飾一把上好的魚具,來中國文化中,做一位垂釣者;於我來說是奇大的誘惑。若不是海子二那篇《千萬別說你不認識餘秋雨》在紅袖上激起一片晃盪的漣漪,恐怕此生就與餘秋雨失之交臂了。說實話,我前些年早就耳聞餘秋雨的大名,可當時就是沒有心思讀他的文章,因爲那麼多的評論家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不看也罷。今天看了,竟然發現還有那麼多的批判族小嘍羅,仍在大喊灼手、大喊捉賊,待跨進餘門尚在寸處,才發現是一堆稚氣未蛻、乳臭未乾的小兒科在演習過家家的把戲,也就不介什麼意了。還好,這一契機反倒促成了我的一個意願,就是要開始學垂釣了——要釣餘秋雨這條大魚。但我垂釣的動機與目的,並不是意圖將他放進我的水缸裏,而是想在這片浩淼的水波中,訪問訪問魚與水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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