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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故事:發瘋的茶會

童話2.11W

不過愛麗絲並沒有走進房子裏,因爲房子的主人正在房前的一棵大樹下,坐在桌旁喝着茶,看上去三月兔和帽匠正在閒聊,一隻睡鼠在他們中間酣睡着,不過貌似它的作用就和墊子差不多,那兩個傢伙把它當做墊子,把胳膊支在睡鼠身上,而且就在它的頭上談話。

童話故事:發瘋的茶會

桌子很大,他們三個都擠在桌子的一角,沒地方啦!沒地方啦!他們看見愛麗絲走過來就大聲嚷着。

地方多得很呢!愛麗絲說着就在桌子一端的大扶手椅上坐下了。

要喝酒嗎?三月兔熱情地問。

愛麗絲掃視了一下桌上,除了茶,什麼也沒有。我沒看見酒啊!她回答。

根本就沒酒嘛!三月兔說。

那你說喝酒就不太禮貌了。愛麗絲氣憤地說。

你沒受到邀請就坐下來,也是不太禮貌的。三月兔回敬她。

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桌子,愛麗絲說,這可以坐下好多人呢?還不止三個!

你的頭髮該剪了。帽匠好奇地看了愛麗絲一會兒,這是他第一次開口。

你應該學會不隨便評論別人,愛麗絲板着臉說,這是非常失禮的。

帽匠睜大眼睛聽着,可是末了他說了句:一隻烏鴉爲什麼會像一張寫字檯呢?

好了,現在我們可有有趣的事了!愛麗絲想,我很高興猜謎語,我一定能猜出來,她大聲說。

你的意思是你能說出答案來嗎?三月兔問,

正是這樣。愛麗絲說。

那你怎麼想就怎麼說。三月兔繼續說。

我正是這樣的,愛麗絲急忙回答,至少……至少凡是我說的就是我想的這是一回事,你知道。

根本不是一回事,帽匠說,那麼,你說‘凡是我吃的東西我都能看見’和‘凡是我看見的東西我都能吃’,也算是一樣的了?三月兔加了句:那麼說‘凡是我的東西我都喜歡’和‘凡是我喜歡的東西都是我的’,也是一樣的嘍?

睡鼠也像在說夢話一樣說道:那麼說‘我睡覺時總要呼吸’和‘我呼吸時總在睡覺’也是一樣的嗎?

這對你倒真是一個樣。帽匠對睡鼠說。

談到這裏話題中斷了,大家沉默了一會,這時候愛麗絲費勁兒地想着有關烏鴉和寫字檯的事,可是她知道的確實不能算多,還是帽匠打破了沉默,今天是這個月的幾號?他問愛麗絲,一面從衣袋裏掏出了一隻懷錶,不安地看着,還不停地搖晃,拿到耳朵旁聽聽。

愛麗絲想了想說,四號。

錯了兩天!帽匠嘆氣說,我告訴你不該加奶油的,他又生氣地看着三月兔加了一句。

這是最好的奶油了!三月兔辯白地說。

不錯,可是不少麪包屑也掉進去了,帽匠咕嚕着,你不應該用麪包刀加奶油。

三月兔泄氣地拿起懷錶看看,再放到茶杯裏泡了一會兒,又拿起來看看,但是除了說這是最好的奶油了,再沒別的說的了。

愛麗絲好奇地從他肩頭上看了看。多麼奇怪的不表啊,她說,它告訴幾月幾日,卻不告訴時間。

爲什麼要告訴時間呢?帽匠嘀咕着,你的表告訴你哪一年嗎?

當然不,愛麗絲很快地回答說,可是很長時,裏年份不會變的。

這也跟我的表不報時間的原因一樣。帽匠說。

愛麗絲被弄得莫名其妙,帽匠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意思,然而確實是地地道道的英國話。我不大懂你的話,她很禮貌地說。

睡鼠又睡着了,帽匠說着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點熱茶。

睡鼠立即晃了晃頭,沒睜開眼就說:當然,當然,我自己正要這麼說呢。

你猜到那個謎語了嗎?帽匠說愛麗絲,沒有,我猜不出來,愛麗絲回答,謎底到底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帽匠說。

我也不清楚,三月兔說,

愛麗絲輕輕嘆了一聲說,我認爲你應該珍惜點時間,像這樣出個沒有謎底的'謎語,簡直是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

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對時間熟悉,帽匠說,你就不會叫它‘寶貴的時間’,而叫它‘老夥計’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愛麗絲說。

你當然不懂,帽匠得意地晃着頭說,我敢肯定你從來沒有同時間說過話。

也許沒有,愛麗絲小心地回答,但是我在學音樂的時候,總是按着時間打拍子的。

唉,這就完了!帽匠說,你最不高興人家按住它打了。如果你同它好,它會讓鐘錶聽你的話,譬如說,現在是早上九點鐘,正是上學的時間,你只要悄悄地對時間說一聲,鐘錶就會一下子轉到一點半,該吃午飯了!

我真希望這樣。三月兔小聲自語道。

那太棒了!愛麗絲思索着說,可是要是我還不餓怎麼辦呢?

一開始也可能不餓,帽匠說,但是隻要你喜歡,你就能把鐘錶保持在一點半鐘。

你是這樣辦的嗎?愛麗絲問。

帽匠傷心地搖搖頭,我可不行了,他回答,我和時間在三月份吵了架就是他發瘋前(他用茶匙指着三月兔),那是在紅心王后舉辦的一次大音樂會上,我演唱了:

‘閃閃的小蝙蝠,我感到你是多麼奇怪!’

你可能知道這首歌吧?

我聽過一首同它有點像(原來的歌應爲閃閃的小星,你是多麼的奇怪……帽匠全唱錯了。這首歌現在中國有唱片,有些中小學常常播放。)。愛麗絲說。

我知道下面是這樣接着的,帽匠繼續說,是這樣的:

‘你飛在地面上多高,

就像茶盤在天空上。

閃啊,閃啊……’

睡鼠抓了搖身子,在睡夢中開始唱道:閃啊,閃啊,閃啊,閃啊,一直唱下去,直到他們捅,了它一下才停止。

我還沒唱完第一段,帽匠說,那王后就大喊道他簡直是在糟蹋時間,砍掉他的頭!’

多麼殘忍呀!愛麗絲攘道。

帽匠傷心地繼續說,從那以後,它就再也不肯照我的要求做了,它總是停在六點鐘。

愛麗絲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聰明的念頭,她問:這就是這兒有這麼多茶具的緣故嗎?

是的,就是這個緣故,帽匠嘆息着說,只有喝茶的時間,連洗茶具的時間也沒有了。,

所以你們就圍着桌子轉?愛麗絲問。

正是這樣,帽匠說,茶具用髒了,我們就往下挪。

可是你們轉回來以後怎麼辦呢?愛麗絲繼續間。

我們換一個話題吧,三月兔打着哈欠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我聽煩了,建議讓小姑娘講個故事吧。

恐怕我一個故事都不會講,愛麗絲說。她對這個建議有點慌神。

那麼睡鼠應該講一個!三月兔和帽匠一齊喊道,醒醒,睡鼠!他們立刻在兩邊一起捅它。

睡鼠慢慢地睜開眼,嘶啞無力地說:我沒有睡,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着呢。

給我們講個故事!三月兔說。

就是,請講一個吧!愛麗絲懇求着。

而且要快點講,要不然你還沒講完又睡着了,帽匠加了一句。

睡鼠急急忙忙地講了:從前有三個小姐妹,她們的名字是:埃爾西、萊斯、蒂爾莉,她們住在一個井底下……

她們靠吃什麼活着呢?愛麗絲總是最關心吃喝的問題。

她們靠吃糖漿生活。睡鼠想了一會兒說。

你知道,這樣是不行的,她們都會生病的。愛麗絲輕聲說。

正是這樣,她們都病了,病得很厲害。睡鼠說。

愛麗絲儘量地想象這樣特殊的生活方式會是什麼樣子,可是太費腦子了。於是,她又繼續問:她們爲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

再多喝一點茶吧!三月兔認真地對愛麗絲說。

我還一點都沒喝呢?因此不能說再多喝一點了!愛麗絲不高興地回答。

你應該說不能再少喝點了,帽匠說,比沒有喝再多喝一點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沒人來問你!愛麗絲說。

現在是誰失禮了?帽匠得意地問。

這回愛麗絲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得自己倒了點茶,拿了點奶油麪包,再向睡鼠重複她的問題:她們爲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

睡鼠又想了一會,說:因爲那是一個糖漿井。

沒有這樣的井!愛麗絲認真了。帽匠和三月兔不停地發出噓、噓……的聲音,睡鼠生氣地說:如果你不講禮貌,那麼最好你自己來把故事講完吧。

不,請你繼續講吧!愛麗絲低聲懇求着說,我再不打岔了,也許有那樣一個井吧。

哼,當然有一個!睡鼠煞有介事地說。又往下講了:這三個小姐妹學着去畫畫。

她們畫什麼呢?愛麗絲忘了自己的保證又問開了。

糖漿。睡鼠這次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想要一隻乾淨茶杯,帽匠插嘴說,讓我們移動一下位子吧。

他說着就挪到了下一個位子上,睡鼠跟着挪了,三月兔挪到了睡鼠的位子上,愛麗絲很不情願地坐到了三月兔的位子上。這次挪動唯一得到好處的是帽匠,愛麗絲的位子比以前差多了,因爲三月兔把牛奶罐打翻在位子上了。

愛麗絲不願再惹睡鼠生氣,於是開始小心地說:可是我不懂,她們從哪裏把糖漿取出來的呢?

你能夠從水井裏吸水,帽匠說,你也應該想到從糖漿井裏能夠吸糖漿了,怎麼樣,傻瓜?

但是她們在井裏呀!愛麗絲對睡鼠說。

當然她們是在井裏啦,睡鼠說,還在很裏面呢。

這個回答把可憐的愛麗絲難住了,她好大沒打攪睡鼠,讓它一直講下去。

她們學着畫畫,睡鼠繼續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又揉揉眼睛,已經非常困了,她們畫各種各樣的東西,而每件東西都是用‘老’宇開頭的。

爲什麼用‘老’字開頭呢?愛麗絲問。

爲什麼不能呢?三月兔說。

愛麗絲不吭氣了。這時候,睡鼠已經閉上了眼,打起盹來了,但是被帽匠捅了下,它尖叫着醒來了,繼續講,用‘老’字開頭的東西,例如老鼠籠子,老頭兒,還有老多。你常說老多東西,可是你怎麼畫出這個老多’來?

你問我嗎?愛麗絲難住了,說,我還沒想……

那麼你就不應該說話!帽匠說。

這句話可使愛麗絲無法忍受了,於是她憤憤地站起來走了,睡鼠也立即睡着了。那兩個傢伙一點也不注意愛麗絲的走掉。愛麗絲還回頭看了一兩次,指望他們能夠留她。後來她看見他們正要把睡鼠塞進茶壺裏去。

不管怎麼說,我再也不去那裏了,愛麗絲在樹林中找路時說,這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茶會了。

就在她叨叨咕咕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棵樹上還有一個門,可以走進去。真奇怪!她想,不過今天的每件事都很奇怪,還是進去看看吧。想着就走進去了。

不一會兒,愛麗絲就進入了美麗的花園,到達了漂亮的花壇和清涼的噴泉中間了。不過可真奇怪,這又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這次她又看到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