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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的愛情內涵

詩經2.93W

《詩經》產生於少禁忌的周代,鑄就了《詩經》中崇尚專一、自由及必要約束的愛情觀。

《詩經》的愛情內涵

《詩經》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詩歌總集,共收集了從西周至春秋時期五百年間305篇詩歌,《詩經》中的大多作品反映了先秦時代各方面的社會生活,被稱爲周代社會生活的一面鏡子,其文化積澱深厚,充分顯示了我國古代詩歌的偉大成就。翻開《詩經》,戀人之歌集中於《國風》,作品多以描寫當時青年男女或於水濱、或於城東門外、或於社廟舉行的規模盛大的聚會爲主,這一獨特景象形成了周代時期男女愛情生活的真實寫照。除了男女熱戀的歡樂,作品還描繪有失戀的痛苦、婚後的和諧以及棄婦的泣訴,體現出當時人們所崇尚的婚戀觀,可謂《詩經》的精華所在。本文透過對《詩經》中的愛情詩加以分析,並以此探討《詩經》中所體現出的婚戀觀。

《詩經》中的愛情詩

1 反映男女快樂幸福的戀愛生活

《詩經》產生於兩千年前“初民社會”時期,這個時期還保留着自由的民風、上古的淳樸,其道德規範遠不如中國封建社會那麼苛刻和繁雜,加上週代當時的統計階級爲了增強國力,增殖人口數量,便鼓勵男女自由戀愛結婚,並組織大規模的春遊祭祀活動,讓青年男女進行參與,這些活動中,青年男女可以理直氣壯地尋覓愛人、表達愛意。據《周禮·媒氏》載:“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周南·關雎》的開篇之作“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一首男女之間言情之作,詩人由雎鳩的相和鳴,聯想與善良美麗的姑娘結對,心想:這麼好的姑娘與我好般配呀!於是便“寤寐求之”。男子朝思暮想、大膽追求之後卻“求之不得”,男子便翻來覆去睡不着“輾轉反側”,怎麼辦呢?用琴瑟之聲表達自己的心跡,最後終於打動了姑娘的芳心。這首《關雎》寫出了男子成功追求心儀女子後兩人相樂的情景。但在《蒹葭》中,主人公的愛情就不那麼幸運了,雖然也進行了追求,但結果卻是滿懷的惆悵,可望而不可及。詩人以“白露爲霜”、“白露未 ”、“白露未已”道出主人公追求的精神之執著及追求的時間之長;且追求過程中“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 ”,可見追求之困難。然而,露爲霜,蒹葭長,美人卻隔秋水,這也充分顯示了當時男女之間其愛之真、心之誠。包括《王風·采葛》中的“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這種男女思慕愛情的坦率大膽的表達,以致幾千年過去了,仍舊能引起世人的共鳴。

2 愛情的堅貞與相思的痛苦

不同的時代,人們對感情的表達方式可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但其愛情堅定不移的本質始終不會改變。《詩經》時代,屬於農業時代,往往各諸侯國之間互相攻伐,普通老百姓飽受徭役、離亂之苦,多少男子背景離鄉,獨留女子品嚐相思之痛。《周南·汝墳》“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未見君子,品如調飢。遵彼汝墳,伐其條肄;既見君子,不我遐棄”,寫出了女主人公對在外出徵丈夫的無盡思念,並透過“伐其條枚”、“伐其條肄”來暗示時間之久的跨度,“不我遐棄”寫出了她想象着見到了自己丈夫,對丈夫不拋棄她感到的安慰,同時透過“父母孔邇”來表達委婉挽留丈夫之情,可謂是酸甜苦辣盡在詩句之中。《召南·殷其雷》中透過反覆吟唱“振振君子,歸哉歸哉”,真切刻畫了女子不盡的相思之痛。還有一首《王風·君子于役》,詩中透過對“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及“雞棲於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的情景描寫,用“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君子于役,不日不月”、“苟無飢渴”以及“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來表達女主人公對在外遠征親人的關心、憂慮以及深深的思念之情。每天日落黃昏之時雞棲歙翼、牛羊歸舍,少婦不禁想到在外出徵的丈夫,此時會不會忍飢挨餓呢?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小詩中的纏綿之情讓人不覺有共鳴之感。

思念之中,更多的是愛情的堅貞,如《衛風·伯兮》,詩中透過描述心上人遠征後,女主人“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爲容”來表示思念之痛,透過“伯兮 兮,邦之桀兮”表示心上人的英俊魁梧,進而表達自己的思念之堅。《鄭風·出其東門》也是一首描述愛情忠貞不渝的詩篇:“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即便東門女子多如雲,但“我”心目中只有那一人。這首小詩,是中國文學史上最早寫男子貞情於女子的詩了。詩中“縞衣茹 ”即是穿着樸素的妻子纔是他“聊可與娛”的人,透過這兩句表明了男主人公對女子忠貞的愛情——“家中那位衣着樸素的妻子纔是我幸福、快樂生活所依靠的人”,突出了詩人想要表達的`在愛情婚姻中,不僅只有女人歸從、忠貞於男人,男人同樣也要忠貞、從屬於女人的思想觀念,同時也向男人提出了操守和品德的問題。正是這種愛的惟一性,才顯得世間愛情的偉大和美麗,也正因如此,“愛情”才成爲古往今來人類要永恆歌頌的主題。

3 棄婦的哀怨之詩

《詩經》中的愛情詩篇佔據了整個《詩經》的三分之一,這其中有相戀時的甜蜜及分別時的思念,也不乏一些棄婦的哀怨。在男權社會中,慘遭遺棄的女性比比皆是,《詩經》也爲我們描述了那些已經逝去的、久遠的悲痛歷史。婚後沒有男子的“輾轉反側”,丈夫遠行或遠征帶給她們的是無盡的幽思。最爲不幸的是,婚後丈夫有了新歡而對舊愛的離棄,體現了《詩經》時期一夫多妻制對女性的不公。

其中《邶風·日月》就是一首棄婦的哀怨詩,詩的第一節將我們帶入這樣的境界:在太陽或月亮光輝的照耀下,一位婦人向日月發出申訴:日月如常地照耀着大地,但爲何我的丈夫“逝不古處”、“逝不相好”、“德音無良”、“畜我不卒”,寫出了天行尚有常而人情卻無常的殘酷,在不滿憤懣之間同時也表現了對過去生活的懷念,雖然清醒認識到丈夫“德音無良”,但仍期望與丈夫能夠破鏡重圓,但夢幻多次被打碎,產生了最終的悲劇效果“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報我不述”,渴望能夠擺脫被遺棄的痛苦。這種見棄與有望之間的矛盾,真切流露出棄婦的真實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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