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老了散文詩歌
一、當我老了
當玉帝遇上上帝,不知道誰來得更威嚴。而我更關心,當我老了——
所有的花是否會凋零。是否允許我以一個輕鬆的角度摺疊時光,用顫抖的背影供養錯過的春風和沃野。
那年坐過的火車,它濃郁的鄉愁湮沒在了無邊的咆哮中了沒?
如今,再也無力爬上北去的綠皮火車,在陌生而神祕的原野,邂逅迷離而難忘的是回不到的原點。
泛黃的老歌順着籬笆,駐足在淡淡的年輪圈邊緣。許多光着腳丫擺弄夕陽的聲音,烙印在黃牛額上的溺愛從不會蒼老。
再也不能用跳躍的字眼,把生活打亂,繼而在荒蕪的原野歇斯底里。
只是我老了。
那或許是種悲傷,和四月的'桃花一樣美得發顫。蹲伏在星空之下的躊躇被打亂,繼而重拾過去。
燈紅酒綠的都市,流淌的那些美或者醜陋的夜色。那都與我老去的節奏無關。
在不斷矮去的大廈面前,鏽斑的背影不斷更新。如血脈裏的細胞,死去,和重生在同一時間段。
在沒忘記孤寂之前,走進炊煙的是一羣慕名而來的雄峻高山。
只是,當我老了。那些破敗的羣山,也只是從春季走到秋天。
永久的沉寂,就像一次意外的出走。
二、遇見和夢見
粉色的黃昏。炊煙一頭連着厚土,一邊摸着蒼穹。
迤邐風光,滑過季節的背彎,墨色的河流用平緩而磅礴的姿態,抵達黑夜。
牀上的溫度,和走廊上的聲響形成迴路。
溫存的故土用不同尋常的顏色堵上寒風的肆虐之路。
有人流着血,殷紅,不同午後的陽光,那是從血脈中涌出的悲傷。
墨色的河流和粉色的黃昏都無法企及的距離,每一次回頭,都是天堂到另一個天堂的差別。
吶喊。更大聲的吶喊。機械轟隆隆的叫喊聲,是從地平線下爬出的惡魔。
倒流的夜風,企圖用一種悲壯的表情和笨拙的姿勢控訴。
控訴?還是自嘲?都是個問題。
灰色的汗水來自一場紅色的暴走,卻墜落在無邊的沙土。如虛無,更如一盞不曾點燃的油燈。
我會繼續行走,領略那些殷紅的血和灰色汗水背後的微笑。在喧鬧的大都市,打地基的聲音和砌磚的動作永遠達不到一致。
冷漠。滿含希翼,總是會遇見許多陌生又熟悉的眼神。
像看見過去的自己,還有未來的時光。那些不知所措的背影,圍成了一個個圈。
濃烈的白酒味和黃色的啤酒達成同識,地鐵和公交車的早餐味從春天瀰漫到寒冬,從一場雨到另一場雨。
故鄉和內心的頻率在一個節拍上,臘八節的風聲沿着鐵軌的脊樑緩緩抵達。
或許。我應該睡覺,讓時間停滯在沉睡的時空裏。
爲那些遇見的面龐起一個好聽的外號,記住。
然後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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