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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二月的華文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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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種主動的手勢,卻偏偏

以十二月的華文詩歌

觸到被動的位置。有人說

愛詩的人註定孤獨,當我與酒糾纏的時候

漫無邊際的祝福,把時針推向一月

北方的冷空氣逐漸倒退,我想我必須

迅速清醒,讓第一行詩跳躍在紙面上

然後像一粒種子般,接近二月

接近二月,土裏的種子與春風受孕

新生,黎明將近的時候

一片葉子坐在露珠上,打扮自己

我不能不期待,與春天約會的時候

可以分掉太陽一瞬的輝煌

然後,讓第二行詩

行走於微風之上,跳躍在鍵盤之間

心平氣和地,邁向三月

邁向三月,似曾相識的舊燕

剪開了盛唐時的細柳,三月

適時爬上季節的眉梢,北方開始下雨

我站在窗邊感受浪漫的時候,偶然的回頭

卻發現,歲月的雨水

把母親的眼角,衝出了深深的魚尾紋

於是,曾經不知四季的我

把第三行詩寫在紙上

然後,無奈地撕碎

重重地丟進四月

丟進四月,一燈如豆

爲了所謂的自由,我漂泊在別人的故鄉

註定了,徹夜無眠

捧一杯淡茶,卻總在不經意間

把思念撒落一屋。從而導致

在某個轉身的時候,第四行詩從眼眶中

溢出,跌向五月

跌向五月,鄰桌的女孩

失手打碎了玻璃杯

破碎的聲音很大,我從驚慌中擡頭

看到,早餐的盤子裏

只剩下蛋殼

我們都不必詫異,我記錄這些

因爲這不是巧合,而是寓言

是以,第五行詩

在小心翼翼中,移向六月

移向六月,一片雲將抽身離去

把一些祕密曬在陽光下,看着

曾經的日子被慢慢蒸發,向左或者向右

我看到天已經暗下來,我不能不擔心

雲在天黑之後,會不會迷途

於是,一棵樹站在畫布上

以頑強的姿勢,把第六行詩站到七月

站到七月,風吹日曬

那時的天每天都在燃燒,我每天

努力地加重筆墨,藉以隱藏一些

莫名的焦慮和不安

所以,第七行詩只能成爲一種意象

如同被灼熱的荒漠,在空蕩中

不情不願地被季節,拖到八月

拖到八月,一天天的日子都瘦了

畫布上的樹終於被墨掩去,一種久違的輕鬆

那個八月,我曾有過一個夢境

夢到一扇上着鎖卻又開啟着的門

請不要以爲我說的是夢話,因爲那門在開口說話

以一種諷刺的語氣調侃一個事實

門裏有耳朵,門外也有耳朵

我站在門縫裏,讓第八行詩喪失了立場

失真着,走向九月

走向九月,在收穫的'時候

一位兒時的夥伴發來喜慶的婚帖

與此同時,另一位夥伴

還守着枯萎的諾言,徘徊在曾經的石橋上

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喜帖還是紅色,石橋也沒動過

只是再不會蔓延着,柔嫩的張望……

第九行詩在失語中,翻到十月

翻到十月,我在鏡子中看到一個女子

白衣如雪,笑容幽虛

她就那樣陳述着,一個故事

一個女子,曾經用一支筆淘洗生活

她說,她的心裏有許多個神靈

她一停筆,神靈就消失……

她只能親吻自己的文字,陷入熊熊的火中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我沒有問

當靈感枯竭的時刻,誰都不能玩出

文字的魔術。背過鏡子

第十行詩在無奈中,進入十一月

進入十一月,北方下雪了

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雪後,詩歌已經成爲

我無法抵達的疼痛,我看到滿世界的眼睛

都能窺到我的內心,故

我只能把所有的句子

都送給那根火柴,那是一種致命的疼痛

一種自己被自己打倒的赤裸裸的傷痕

自然而然,第十一行詩在火光中

寫到十二月

寫到十二月,靈魂終於在某個午後

推倒一座牆。接着神靈就出現

神靈說:文字是一些特異的咒語

咒語,快樂的或憂傷的咒語

咒語,開始的或結束的咒語

如果你愛咒語,爲什麼不把自己當成咒語

幸福不斥幸福,關愛不忌關愛

讓囚禁已久的那束光出現,靈感便如晨曦般降臨

最後一行詩,終於充盈

標籤:華文 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