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散文:回憶中的吃呼
看到這個標題,朋友問,“‘吃呼’是啥意思”?呵呵,“吃呼”是鄉間的方言土語,朋友是城裏人根本不明白,更沒有參與過這種有娛樂性的賭吃活動。
六十年代末的一年暑假,山哥、阿騫我們三人合夥打了十多天的柴草,結束的那天晚上,山哥說,聽說三隊的瓜園開園了,明天咱們去瓜園“吃呼”,你們敢去嗎?我們倆異口同聲地說,敢去。
第二天上午,我衣兜裏揣上兩三元錢,去找山哥,剛走到他家門口,山哥正好出大門,我們又一起去找阿騫,聚齊後,三人向三隊的瓜園走去。
三隊的瓜園在村子西邊,南邊靠着河套沿,四周圍着一米多高的土牆,西邊有一個牆豁算是瓜園的門,遠遠地就望見那個像金字塔尖頂的瓜窩鋪。在那個食品匱乏的`時代,瓜窩鋪是人人嚮往的地方,也是對孩子們最具誘惑力的場所。我們吃瓜心切,不一會兒就來到瓜園。走進瓜園向四處望去,滿眼都是一片碧綠,瓜秧上碩大的瓜葉亭亭淨植,傘一樣遮蔽着炎炎烈日,一個個圓溜溜、綠瑩瑩、光滑滑誘人的大西瓜躺在地上,陣陣微風吹來,飄蕩着香瓜的芳香美味。瓜園,真是令人陶醉的地方!
瓜把式張萬金老人,無兒無女,孤寡一人,生產隊就派他在瓜園常住。他聽到了腳步聲,從窩鋪裏走出來問:你們來吃瓜?山哥忙說:三大爺,我們三個來“吃呼”,吃完了瓜,您讓誰掏錢我們誰就掏錢。麻煩您給我們摘點好香瓜來。“好吧!”張大爺笑眯眯地呲着豁牙拿起榆條筐,走向香瓜地裏。
張大爺去摘瓜,我們走進瓜窩鋪裏參觀,窩鋪是凹進地面二尺多深的地窨子,我們踏着臺階走下去,北面的小窗吹進微風,裏面十分涼爽,窩鋪的北半部是火炕,是把原來的地面掏成炕洞後搭成的,炕沿的東側連着鍋臺,鍋臺也是就原來的土層挖成的。鍋臺上安着一個小鍋,鍋裏泡着沒有刷洗的碗筷、炊具。坐到炕上,還有微熱的感覺。這時令我驚歎,瓜窩鋪的建造,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炕上放着一個小方桌和一個掛鎖的小木箱,小木箱上面開一個能塞錢的扁孔。木杆上掛着一支圓珠筆和一個學生用的本子,是記錄欠錢、賒賬的。
瓜窩鋪前邊有一個用四根檁子支起來的簡易涼棚,功夫不大,張大爺挎着一筐香瓜回來放在涼棚下面。我們在筐裏挑出來香瓜,聞了聞放在稱盤裏,大多數是“十道眉”,也挑了幾個黃皮的“面瓜頭”。吃一頓瓜不容易,不同口味都想品嚐。過完稱後,我們立即一人拿一個,開啟瓜掰兩半,甩掉瓜籽就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那“十道眉”真是又甜又脆,那“面瓜頭”又面又甜,各種口味的香瓜吃飽了肚子。來到瓜園不能不吃西瓜,我們又讓張大爺給摘了一個西瓜。張大爺把西瓜切開,紅瓤黑籽,咬上一口,又甜又沙,由於香瓜已填飽了肚皮,西瓜誰也沒吃幾塊。山哥對張大爺說:三大爺您算算,一共多少錢?張大爺撥弄完算盤說,共計兩塊二角錢,就掏兩塊吧!他又在我們幾個臉上掃了一遍,笑着說:這頓瓜小蒙子掏錢吧,你爸是公社幹部,掙得多。小蒙子是阿騫的小名,他聽後立刻漲紅了臉,似乎流露出輸家的無奈,乖乖地從兜裏掏出錢來,遞向張大爺。這時,山哥急忙取出兩元錢塞到張大爺手裏,說,我說咱們來“吃呼”是想試探你倆,我是掙錢的,能讓你們掏錢嗎呢?那年山哥剛參加教學工作,每月工資23元。
小時候去瓜園吃瓜不計其數,但都已忘卻,唯有這次“吃呼”卻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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