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經典散文
這幾天,我聽到的都是你生病的消息,對啊,你病了,母親每天打電話過來和我說話。
我的身體健碩的爸爸,你終於躺在醫院裏,不能再勞作。我提着手提電腦在草地上,夕陽已經墜入學校裏的河水裏,天空裏的鳥羣飛過,飛機在雲層裏穿梭,還有那不知名的黃色花朵,從入學一直盛放到而今。
和你打電話,無線電波把你的聲音從遙遠一端傳到我的耳朵裏來。我們的對話很短,我問你的病情,你說正在好轉;你問我的生活,我說一切都好。
母親說你想回來看病,住在一線城市的醫院裏,母親每天給你做飯、送飯,和你聊天。你心情慌亂,直到母親也開始慌亂,她怕你病情反覆。睡在租住的小屋裏,夜晚你要起來上廁所,母親驚醒,在昏暗的燈光下等待,如果你遲遲沒有回來,她要急着去看你。後來你病情反覆,胃出血嚴重,不得不住院。
我的沉默寡言的爸爸,你從不和我說一句屬於你的話,沉默就像南飛的大雁,你走得太快,我還要等到回春。看病的錢如流水一樣,從手裏嘩啦啦地走,母親開始慌亂,在你面前說她要去掙錢,你說她腦子裏想的都是錢,她一氣之下離開醫院。後來給我打來電話,她不放心你的胃病,怕你生氣傷胃。
我坐在草地上給你打電話,很多話,不知從何說起。我只知道問你感覺如何,是否好轉,在醫院裏幹些什麼,父親阿,我只剩下這些關心的話語。每年只能見你們一次,你和母親都在不停地賺錢,我要讀書,我要生活,我要在人羣裏紮根。
父親,我只記得你第一次遠走家門的時候,清晨還未大亮的天空,你在木架子牀頭喊我的小名,你趴在我的頭上說你要遠走,爲我掙錢讀書。那時候我是四歲孩童,剛上村裏的幼兒園。你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你要過小路,露水會把你的粗布褲子打溼;你要過河,風會把你的眉頭吹皺;你要上山,揹包會把你的汗水封幹。我知道,你一個人在無邊曠野上行走,天空裏只有月亮和星星,你要趕上附近鎮上的班車,你要搭乘陌生的座位去到陌生的遠方。
父親,我還記得你從外地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在院子裏羞澀閃躲,不願意和你說話,小夥伴們把我推到電話機前,我僅僅喊了你一聲“爸爸”,就馬上跑開,剩下母親和你說話。
大多數時候,你是沉默的爸爸。過去的時光像一條絲柔綵帶,在我心裏,它們匯成一池五彩河流,嘩嘩流過。時光到底給我留下什麼,我開始感到力不從心。
我坐在圖書館裏寫你的面容,長久的別離,我已經不能記起你清晰的樣子。我不知道你的模樣會不會因爲風霜而改變,是添了皺紋還是少了黑髮?我只記得那年冬天裏,你去水池裏逮魚,不小心掉進水池裏,衣服褲子溼透,你在我面前炫耀你只穿一條單褲就能過完整個寒冬,我笑,你也笑,伯伯姨娘們也在笑。
在我面前,你只說歡笑的事情,你不說生活的苦累。我和母親說話的時候開始流淚,但是她不知道,我不會讓她知道你們的女兒還是這麼愛哭。
父親,我不知道生活有時候會如此沉重,讓人找不到途徑走出去。今天的陽光灑在鉛灰色的宿舍樓上,那時候我覺得太陽像一盞日光燈,把黑夜變成白天。後來又會墜入黑夜,無限旋落的黑暗,就像命運的羅盤,不停地旋轉。人走在塵土上,如螻蟻一般的存在,我們渴望愛和被愛,在這個世上存在的感情,沒有哪一份不是千瘡百孔之後又是柳暗花明。就如你與母親的僵持,她回到租住的小屋裏,你一個人在醫院裏的白色牀單上,我坐在明亮的圖書館裏。我想象你和母親此時的情形,也許你獨自在看窗外的月亮,也許她獨自開啟電視看着無聊的劇情。你們都在想今天的爭吵和以後的打算,你們的想法會在黑夜裏無聲的發生碰撞,你們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如我找不到通往世界的路。
然而,我依舊喊你爸爸,喊她媽媽,我們很久不見,我們的聯繫這麼微薄,沒有質地之感。電話裏的聲音,有時候像一場倉促的表演,各自隱藏內心的悲傷,我們只剩下微笑和安好。我們很倔強地說自己過得很好,對,我們真的過得很好,我們還堅持得住,爸爸,這就是一切,不是麼?
你和母親生活很多年,她性格要強,你處處忍讓,他們都說你有很高的修養。如今你生病,她也變得如一個孩子一般小氣,跟我訴說內心的矛盾,她像一隻走進死衚衕裏的小鹿,找不到方向和出口。
父親,我不知道爲什麼感情是如此沉重之事,一面給你歡顏,另一面給你鬼臉。故鄉的夜色已經降臨,街燈鋪撒在路面上,願你與母親都安好,她說她明天清晨還要早早起來,給你熬粥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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