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清理所想到的散文隨筆

今年五月的一天，早晨起來，開啟窗戶一看，小區內的小河，已經抽乾了水，河道的底，清晰地呈現在我的眼前。

原來，爲了進一步清理河道，社區的有關部門，步驟了河道整治，組織一些專業人士，對小區的河道，進行專門的疏浚處理。

從視窗看上去，雖然時間只有早上七點左右，但已經有幾個人，穿着一身防水的皮衣及高幫雨鞋，在河道中間，用高壓的水槍，對河道四周的淤泥，進行猛烈的衝擊，在高壓水槍的作用下，淤泥紛紛注入河道的底窪處，隨後，被抽泥漿的水泵吸入，排到外面的岸上。只見經過高壓水槍沖洗的河牀，是那樣的清潔，沒有了淤泥，只有光潔的河泥，河道的岸邊，是用石頭堆成的駁岸，石頭的縫隙，統一用水泥進行了粉刷，既牢固又美觀。

在小區河道的北岸邊10米處，我突然發現了一隻五噸的小水泥船，已經進入了河底，只露出一個船頭。

我們出生60年代的人知道，這是以前生產隊留下來的東西，隨着農村城市化，鄉村公路的開通，這些上世紀七十年代的農村生產隊必備之物，已經失去了昔日的用途，隨着城市化的推進，這種小船已經沒有人再去使用，成爲一種遺棄的東西。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農村。3噸木船及5噸水泥船，在農村 ，是一個不可缺少的東西，是農村進入城市的主要交通運輸工具，也是農村上城市交公糧的主要運輸工具，因爲江南的水鄉，以前唯一的運輸工具，就是船，所以，船，是一個時期，一個生產隊的依靠，它用來捻河泥、運輸肥料……。

聽夫人說，昨天白天，河道的清理工們，對河底的水泥船，用榔頭進行了敲打處理，以利於河道的整潔。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以前在鄉下經歷。記得上世紀七十年代，我所在的生產隊，有條東西走向的小河浜，全長約百米，河南北兩岸沿河建造了一排排獨立的平房，爲了讓小河內船運輸方便，也讓河中的水清澈一些，生產隊往往會隔幾年，對小河浜進行一次抽乾河水，並對河底，進行一次徹底的清理活動。

生產隊的領導預先作了一個計劃，趁春節過後的一個空閒時段，在小河東面的唯一出口處，專門用泥土做一個壩基，然後，向大隊借來一個抽水船，將小河中的水抽乾，在這個過程中，在抽水機的出口，往往會出現一些意外的收穫，小河中的一些魚兒，會隨着缺水機的管道出來，有些被機器中的螺旋槳劈死，成爲邊上村民爭相擁有的物品，更多的是河水抽乾後，村民及我們的一些學生，抽空會進入河道，尋找一些魚、蝦之類的東西，可以讓自己家裏的飯桌上，多一個像樣的菜，讓普通的農家，來一次伙食上的改善。

河水抽乾後，隊裏會組織社員，用一些農具，用人與人接力的方式，將河底的泥土、雜質，透過工具的承載，透過人與人之間交接，傳遞到河岸上，而對於特別稀的河泥，只用木桶裝好，然後，挑到田頭，澆到油菜上，作爲一種肥料使用。

清理乾淨河中的雜物及淤泥後，挖掉堤壩河浜充滿水後。不久，河面又不時翻越陣陣浪花，魚兒會突然來一個飛躍，讓在邊上看到的小孩，非常眼紅，恨不得用自己的小手，來一個快速搶在魚活動，但這種想法太天真，魚兒的伸手，其實是非常地靈巧，往往是讓人來個措手不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水花讓人追憶。

待到夏天，清理過的小河浜，成爲我們正在念書的農村少年的天然浴場。又是我們這些小朋友晚上用網打蝦，白天釣魚、摸螺螄、河蚌的理想場所。

因爲小河的緣故，讓我們童年的業餘生活，充滿了無窮的樂趣。但也產生了一些意外，對河水多了一份敬懼之意。

記得自己十歲的一個夏天，一天下午，跟自己的堂兄及鄰居阿三一起，在自己家的河埠頭游泳，剛剛學會游泳的我，不小心遊到了一個離自己家河埠五米的地方。

一個漩渦，將自己吸入，只露出了一點頭髮於水面，是眼尖手快的堂兄，用右手狠抓我的頭髮，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我被堂兄救出之後，禁不住哭了起來，並吐出了好多泥水，透過這次脫險，讓我對河水，在喜歡的同時，又多了一份敬畏!

依稀記得，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鄉下生產隊的一個五噸水泥船，農忙時，是運輸家作物的主要工具，農閒時，生產隊爲了讓隊裏的耕牛，冬天有足夠的青草過冬，在雙搶大忙過後，組織人員，人工搖着五噸的水泥船，去上海的郊縣割草，一個來回半個月，爲冬天的生產隊耕牛，帶回了一船的青草，同時，去那邊割草的村民，也帶回了上海馬郊區經濟發展的現狀及有關的資訊。

本來，我們江南水鄉，主要靠水路，用船連接城市與鄉村，船的作用非常大，隊裏事，家裏紅白事，都離不開船。

隨着改革開放，經濟的突飛猛進，公路超越人們的相像，走入了人們的生活，鄉下的小船，逐漸淡出了人們的生活，遠離了人們的視線，成爲人們記憶中的一個閃點，貯藏在上了年紀的人們心靈深處。

又是一天下班回家，推開住宅的南窗，小區的河道，已經又放滿了河水，只見河道的周邊，石駁巖上面，是一排排間隔均勻的一米多高的護攔，用水泥澆製而成，河邊幾個小區的居民，也在河邊，看看這清理過的河面。河埠頭，又見幾個住處居民，在河中洗涮東西，前幾天還可見底的河牀，已經完全被水淹沒，我心中不禁產生一絲感激：河道的清潔工，你們的付出，讓我們的生活空間，更美麗、更清潔、更整齊、更安全!

千百年來，江南的水，哺育了我們一代又一代江南人，現在雖然用上了自來水，但河，在我們的心中，依然佔領着它應有 的地位，因爲這些小小的河流，曾經常常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曾經是我們釋放青春力量的地方，雖然現在已經很少進入小河游泳，但記憶中，一定會永遠存在他的記憶的，我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