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蘊藉優美散文
他認識她時,她豆寇年華,他風華正茂。
他大學剛畢業,因爲學軍工專業,被分配到關外奉城一家軍工大廠,在37車間跟師傅“站牀子”。那是知識分子接受工人階級的改造鍛鍊,是學生畢業必修的一課。他師傅牀子對面有個牀子,開牀子的是她,航空技校畢業早他一年進廠。他師傅怕影響獎金,總怕他幹錯活,不准他上牀子,他完成掃牀子任務後,空閒時間很多。一擡頭,他就望見她。方臉,圓眼,長長的辮子,額上留着劉海發,即使穿着有揹帶的工作服,也掩飾不住她胸部的活力。他望她,見她眼裏總放出青春之光;她望他,四目相對,會意一笑。望的時間長了,他發現她的一個祕密:她一有閒空就口吹氣,同時下脣一蹺讓氣流上衝,那額上的劉海發一飄一飄的,很有個性魅力,他看得如癡如醉。
工餘,在車間,同一桌子打撲克“捉娘娘”,當他捉到了“娘娘”,大夥取笑,小車工被技術員捉了“娘娘”,她滿臉紅暈,他春風得意。她歌唱,他拉胡琴伴奏,歌聲婉轉,琴聲優雅,音符傳遞知音。吃飯在一個食堂同一桌吃,他點菜,她端菜。節日他邀她看《冰山上的來客》,她給他唱“花兒爲什麼這樣紅”,她臉上就像紅花一樣綻放,她的眼神風流蘊藉。
下了班,他邀她“壓馬路”,談家鄉,談工作,談理想。他手捏着她的手,軟綿綿,很溫馨。晚飯後,他上女工樓喊她,她頭伸到窗外應答,只要她吹一下劉海發,只有他懂得,那準是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他會快步上樓,坐到她牀邊。她的牀,簡潔明亮,跟她的個性一樣,牀頭放着車牀書還有電影畫報,牀邊掛着她的內衣胸罩。他手端她遞的開水,聞着她衣被裏散發着的'一股奶油香,他要醉暈了。
春來秋去,擦肩摩踵。她亮麗照人,春夏臉上似開花,秋冬眉頭生彩霞。他青春年華,激情優佳,他成了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她香氣迷人,她成了他心頭的一道風景線。
然而,他有心思,不便向她直言。因爲三秦老家,有老母有對象,天天在努力調回三秦老家。她也知道他有難處,他和她相會,她總保持一定距離,“壓馬路”談心頂多手拉手。看電影說情,頂多肩靠肩,他從沒勇氣抱她,更沒勇氣吻她,只怕感情失控,對不住老家的那個“她”。實在感情衝動,他只捏緊她的手,讓人溫馨,捏緊一點她也不叫痛,那是溫馨的青春享受。
突然有一天,他接到厂部調回三秦老家的調令,很想看她告別。他的男生樓距她的女生樓不過百米路,但他邁步艱難。生怕遇到難堪的一幕,有心想退回,而戀情的一幕幕回放,又促使他邁着步子……一百米遠,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上了女生樓,進了她的房間。國慶節房裏就她一人,像是知道他要來了,特意安排似的。才幾天不見,她臉上就蒙上了一層灰影,不見了昔日青春、得意,也不見她獻上吹“劉海發”。她只送上一杯水,他沒敢接,示意她放在桌面。他也沒敢坐她牀沿,而遠離坐在她桌子對面。
沉默了好久,空氣像似凝固了一樣。
“要調走了!”他終於開了口。
“知道了,怕你再不看我了?”
“哪兒能,這不來了!”
又是一會沉默。
“不調走不行,兩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有了結果……”他口發木舌發麻,吞吞吐吐。
“不要說了,你不走不……行”,“走”字剛出口,她眼淚潸潸流下,他急忙繞過桌子遞上手絹,就在手碰手的那一刻,理智無法控制感情,他把她抱在懷裏,臉是燙燙的,胸是熱熱的,他享受她的青春,她接納他的活力,緊緊相擁,很久……
臨別,他贈她一副銅鑰匙鏈,她贈他一張少女風采照。她多少年將鏈子掛在身上,他多少春秋將照片裝在內衣貼胸的口袋裏。她的鏈子會說話,她的照片會發香。
幾年以後,他出差奉城,特意到廠裏去找她。而她已嫁人調去北陵另一個工廠。他貿然寫了信,是以“大姐”之名寫的,依念相戀之情,從此以後,天各一天,奉城的雲,三秦的樹,雲飄樹擺,傳遞奉城三秦的相思之情。
失去的歲月,擋不住的記憶,那一刻,不只是一種記憶,更是一種帶體溫的溫馨,承載着歲月難忘的風流蘊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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