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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雪若夢

網絡作者散文

多少次的輪迴,風雪飄不盡人間塵緣。多少次歷盡變遷。驅逐不了蕭瑟之季的落寞思愁。

窗外,正在飄動的雪花,觸動了季節的眷戀,它們在曠絕的天地間翩遷着。萬般潔淨素雅。

詩心千瓣,不堪寒風正勁,蒼翠,在已經枯死的,但尚且清晰的脈絡中漫延着,冰玉晶葉,點綴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悽美。

一夜風雪,千嬌百媚,化作我早年在心中種下的那朵玫瑰,它們在冬季的韻律中無聲息地輕落我的身旁。攜一絲暗香,隨風而過。那夢中馨香,輕觸着季節的悲涼。

寂夜尋夢,夢在千迴百轉中纏綿,素華如銀,悄然流淌着幾許輕愁,可否,能讓我在此隔斷喧囂浮華的俗事,還我一個靜謐安然的世界?讓我淺醉紅塵,享受這片刻,素淡極致的細柔。

雪,輕柔地飄着,凝萬物意念,棄塵埃繁華,拒世間種種誘惑,心,淡定從容,堅韌、執着依舊,信念未減,年復一日。

亙古傳奇,詮釋了世間的苦痛。淡淡清輝中漾動的陰晴圓缺的定數,唱盡了人間幽怨。只是不知那千年的旖夢,是否,還有機會在暗香盈袖中重溫。

凝目,塵雪靜美冷豔。此刻,所有的喧囂浮華都已落定,這般的清幽安寧,這般的溫情恬淡。

是誰,在這幽香清逸的靈動中暗潛,又將把誰的心思氤氳沉澱?那凝凍的冰珠,怎堪夜風的妄自輕動?那份情愫,又會令誰的心爲之悸動?看那剪不斷的人間情緣,跌落在塵雪之間。

但願,那飄蕩的白皚,能夠引得梅香幽然,喚醒春花的芳心。陪伴世人穿越今冬的憂傷,讓春天還回一個最真的夢想。

塵雪若夢,夢若,今夜飄散的一夜塵雪……

是不是,愛過就錯過

誰還記得,你曾經笑着說愛我?

我不敢問,是不是愛過就錯過…

知道嗎親愛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你一直不把我僅僅當成朋友;知道嗎親愛的,你永遠是我的藍顏,即使你說你更喜歡叫我老婆;知道嗎親愛的,我對你從來沒有過愛,即使,我同意了你最後一次讓我哭的告白。

因爲你不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知道我一直不愛哭的,所以你會寵着我,我真的不敢再去傷害一個人,更不敢去想那個人是你,我曾經失去的,無法挽回。

你知道嗎?我寧願不得到,也不願再失去。

我清楚你的愛,可我更清楚,我不愛你。何必爲此浪費青春?

對於你的離開,我不是不遺憾,更不是不心酸,我果斷愛,果斷分手。

我明白你不會有耐心等待,是否記得你那句——等待了你,誓言了我。我笑了,因爲真的愛情無法預料。我曾經以爲,我愛的是你,你會原諒我彆扭的脾氣,缺乏必要的溫柔,健忘,silly的我。

可是我該怎麼說,再錯覺,終於我還是明白。

我的藍顏,別再那麼傻,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除非他是給你提供水,空氣,陽光和食物的上帝。

你是我的藍習,沒有打錯字,你是藍習,那個我說過愛,說過愛我的笨蛋,那個叫我傻瓜的笨蛋,知不知道,跟你說分手後我就失戀了,我只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狠得下心,去說一句——對不起親愛的,我不愛你了,分手吧讓我們做回朋友。

我不敢,真的,但,是不是真的,分手後就做不回朋友了?那樣的話,戀愛幹什麼?大家都是會離開的啊?!愛過就放不開了嗎?

如果做回朋友,可不可以讓我再自私的要求你的好?

(二)“靠山梆子”劇團軼事

我的故鄉是個名不見經傳有千餘口人的小山村,但村裏的“靠山梆子”劇團卻曾盛名一方,紅火一時。

“靠山梆子”劇團是由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村文藝宣傳隊發展而來的業餘劇團,劇團並不只演河北梆子,也演京劇、評劇。因爲劇團演職員都是本村農民或他們的子女,演技不夠專業,演出時偶有“改編和發揮”,加之村民依山而居,像大山一樣淳樸,鄉親們就把村裏的業餘劇團暱稱爲“靠山梆子”劇團,稱謂裏充滿了親情與愛意,並無絲毫貶低和輕視。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喇叭裏唱的,電影裏放的,年畫裏的劇照都是那幾個著名的樣板戲。耳濡目染中,村裏會模仿的人越來越多。當時叫生產大隊的幹部們順勢成立了文藝宣傳隊,組織排練《沙家浜》和《紅燈記》,置齊了道具和服裝,於正月初二在本村登臺亮相了。公演當天,全村門不閉戶,舉家而出,和家人、親戚、鄰居一起看家人、親戚、鄰居的演出。女扮男裝飾演的郭建光威風中多了幾分俊俏,腰扎花圍裙的阿慶嫂,滿頭白髮的沙奶奶,身穿忠義救國軍軍服,腰掛 “盒子炮”的胡傳魁、刁德一,在鄉親們的眼裏個個形神兼備。臺上唱,臺下跟着唱,首場演出獲得了預想不到的成功。之後上演的《紅燈記》也同樣產生了轟動效應。應鄉親們的強烈要求,兩個劇目輪番登臺,居然演到了正月初八。鄰村的觀衆來了,鄰鄉的甚至鄰縣的觀衆也被吸引來了。宣傳隊又先後排練演出了《龍江頌》、《杜鵑山》、《海港》以及自編的《新編逛新城》、《女社員》,在當時物質和精神相對匱乏的年代裏,宣傳隊的演出給鄉親們帶來的短暫的歡樂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除在本村演出外,宣傳隊還多次參加縣、鄉(當時叫公社)組織的匯演和調演,當年的縣革委會主任(相當於現在的縣長)就爲他們頒過三次獎,名揚一方的村宣傳隊成了鄉親們的驕傲。

改革開放後,生產大隊改爲村委會,宣傳隊則變成了村的業餘劇團,由演出現代劇改演古裝戲,村裏出“巨資”置辦行頭,邀請縣文化館和縣劇團的專業人員作指導,先後排演了河北梆子《轅門斬子》、《生死牌》,京劇《鍘美案》,評劇《花爲媒》等幾十個劇目。自演古裝戲開始, “靠山梆子”劇團的雅號就誕生了。自此,每年從正月初二演到初五成爲劇團的慣例。

演古裝戲,看古裝戲,在當時的農村還是新鮮事。最初的幾年,“靠山梆子”劇團演出的消息一傳出,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有步行的,有騎自行車帶着人的,有推獨輪車推着人的,有趕着馬車或開着拖拉機拉着人的,或爲看戲、或爲賣小商品、或爲找對象、或爲湊熱鬧向戲臺前聚攏來。靠近戲臺的,拿了矮凳或搬了磚頭、石塊坐着看,在他們的後面是坐在椅子或凳子上的老人和站在他們身邊的孫子孫女或外孫外女們,再後面是按着個子高矮站着的羣體,這些人的後面則是站在磚石、凳子、自行車、馬車、拖拉機上的人牆。人牆外是賣瓜子、糖葫蘆和水果的小商販或者是湊熱鬧的青年或兒童。牆頭上、樹上則被孩子或年輕人所佔據。沒人維護劇場秩序,以不遮擋後面人的視線爲前提,所有的觀衆自覺地分出層遞,以劇臺爲圓心呈扇形鋪展開。演員的道白或唱腔從戲臺一角的高音喇叭裏溢出,盪漾在空中,盪漾在山野,盪漾在觀衆的耳畔和心間。

鄰縣的觀衆爲抄近路來看戲,要翻一座山樑,走八九里羊腸小道。爲行走方便,愛美的姑娘就穿了平底鞋,揹着高跟鞋,將要進村時,換上高跟鞋,把平底鞋藏在柴草叢中。爲免除每天往返的辛苦,這些搭粱看戲的觀衆大多住在親友家裏,看戲串親兩不誤。沒有親友的,就吃住在素不相識的老鄉家中,付錢是斷然不收的,推讓急了,房東便說給錢就是罵他就是看不起他。待客的真誠從心底發出並鐫刻在臉上,無半分客套之嫌。有幾戶因此結了兒女親家,有的至今還像親友一樣交往着。

社會在變革,經濟在發展,這種盛況非常遺憾又在情理之中地沒能持續多久。隨着電視和VCD的普及,山裏人足不出戶就可欣賞名家的專業演出,更有異彩紛呈的電視劇,易於傳唱的流行歌曲,風靡一時的霹靂舞,陸續出現的舞廳、歌廳、網吧,人們選擇娛樂的方式多種多樣、五花八門。一直堅守演古裝戲的“靠山梆子”劇團逐漸失去了魅力和吸引力,觀衆一年少似一年。此時有人建議劇團增演流行歌舞或小品,團長則認爲村業餘劇團,演不好現代流行節目,不演也罷。直到一九九零年,照例在正月初二演出河北梆子《十五貫》時,臺下僅有二百餘觀衆。正月初三演出《牆頭記》時,臺下百餘名觀衆更是越走越少,到演出結束時,臺下僅區區12名鐵桿兒戲迷了。面對此景,“靠山梆子”劇團團長無耐地對着麥克風向臺下的觀衆和全村宣佈: “從明天起,停止演出,劇團解散。”

歷經二十年興衰,“靠山梆子”劇團解體了。觀衆的多與寡,決定了劇團的存與亡。

其實,劇團真的很不易,很了不起!鄉親們如是說。

“大鍋飯”年代,宣傳隊的隊員們每排練和演出一天,和隊裏的社員一樣記工分,好年景日值也不到一元錢。農村實行土地承包制後,“靠山梆子”劇團的團員都是義務排練和演出。演出結束時,村幹部到劇團裏發點兒糖果、香菸,以示慰勞,這就是他們勞動的全部物質所得。演員盡義務,觀衆免費看,真真正正的義演,是何種力量讓劇團頑強地堅守了二十年?是鄉情、親情,是潛意識裏的社會責任讓他們聚在一起,甘願奉獻。“給一個角色和職位,就要演好、就要幹好!”,成了“靠山梆子”劇團永不消逝的魂。 “靠山梆子”劇團衰亡了,但劇團的“魂”卻紮根在團員的心底得到了永生。

如今,劇團的興衰,劇團的團員,發生在劇團裏的往事永久地存儲在了團員和觀衆的大腦裏,時常被點擊、瀏覽,有時還會補充新內容。

劇團先後有三任團長(隊長),都是村裏德高望重的人物。擔負着確定劇目、物色演員、聘請指導和從排練至演出的組織和管理,是劇團的核心。雖然已經多年不演出了,他們依然備受村裏人的敬仰和尊重。

拉幕的“小雷公”本是村裏鐵面無私的護林員。誰到村裏封山育林的山場裏割柴被他抓住,他一定沒收了刀斧,令其扛到村裏五保戶的家中做燒柴。任誰講情都不放過。每逢劇團演出,他是劇團裏的拉幕員兼管看護戲臺(此時也沒有上山割柴的),大幕拉開,他就站在戲臺一角的幕布後面。威嚴地巡視戲臺四周,無關人員休想登臺一步。

道具保管老朱是村裏的保管員。無論是現代劇的木質刀槍,還是古裝戲的鳳冠龍袍他都像自己眼睛一樣愛護。演出前一件件擺好,演出後一件件收存,不出半點差錯。劇團解散後,年歲漸大身體欠佳的他堅持領着兒子定期把服裝和道具取出晾曬,收好,至今完好無損。

民辦教師老張是提詞員。提詞員可能是“靠山梆子”劇團獨有的,因排練時間短,一些演員文化水平較低,爲防止演出時忘詞冷場,提詞員就站在隔開前後臺之間的幕布中央後臺一側,爲臺上表演的演員提示動作、道白、唱腔等,從一開場直至演出結束。即便如此,也偶有笑話發生。有一桑姓演員,年紀大,不識字,但嗓子好。演出中,劇情要他做一個搬椅子的動作,張老師提示道“括弧裏的動作搬椅子”,他居然作爲唱詞,一字不差的唱出了 “括弧裏的動作搬椅子”,惹出了臺下一片開心的笑聲。

司鼓小朱指揮的樂隊,有能隨着演員的調子順下來各種唱腔二胡伴奏的寇氏兄弟和京胡伴奏村獸醫老朱,有技藝嫺熟、鼓着腮幫吹嗩吶的老孫、吹喇叭的老馬,樂隊默契的配合,都深深的印在了觀衆的腦海,定格爲永恆。

留下笑柄的有兩例。新婚的丈夫堅決不讓妻子“拋頭露面”而使妻子不當演員當了觀衆,那位丈夫被村裏人唾爲“老封建”。還有臨陣逃脫的小夥子,看到臺下黑壓壓觀衆,寧死不肯表演了,被憤怒的團長踢了一腳,坐在後臺再也不肯起來。最後由團長替演才救了場,令人可笑更令人可氣。

劇團的“魂”給團員以好運以力量。女扮男裝飾演郭建光的小張,成了聞名鄉里的“明星”後,鄰鄉的帥哥猛追了四年終於喜結連理,據說現在過得非常殷實和睦。先後飾演過秦香蓮的三位村姑也在大都市裏創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負責笛子伴奏的小呂,後來考上了公務員,成了國家幹部。一直留在村裏的,小日子也家家過得紅紅火火。

現在,劇團已經解散二十年了。村裏或回村探親曾經是“靠山梆子”劇團的團員們,偶爾聚到已是老朱的司鼓手家中,吹打彈拉唱,票一把戲癮。我聽說,現在的樂隊的成員都是本村已經學成出徒的新手,“靠山梆子”劇團後繼有人了。但我在思考,“靠山梆子”劇團還能獲得重生嗎?

(三)也說“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匆匆那些年。我曾匆匆走過。

談及“匆匆那年”,翻開那有些斑駁的回憶,便是再次賦予時間以殘酷與滄桑之感!每念及此,便深深體會到時光匆匆、歲月不可逆。記憶中的匆匆那年的每一幕都還在腦海中翻涌,卻又好像忘了那些日子是怎樣度過的,一切都像是渾渾噩噩,現仔細想來竟恍若隔世。

告別之後,已經過去很長時間。在淺淺入夜的天色裏想起匆匆那年,便再也沒有勇氣說過去不重要了。因爲,過去種種的反覆累積,造就了此刻心情——分不清是酸澀還是刺痛。

匆匆那年的時光裏,我們一起對着自以爲的不公,發出一些不敢讓“權貴”們知道的“反抗強權”的吶喊;我們一起漫無邊際的暢談畢業後的計劃;一起向遙不可及的未來許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夢想。匆匆那年的我們總是憧憬着未來的無限唯美,想着未來的自己會怎樣的自由與快樂;總是故作成熟,假裝出一種任性的決絕;我們也偏執的以彼此的痛苦爲痛苦,以彼此的快樂爲快樂,希望憑此學會愛……

匆匆那年,劃過青春天空的是天真歲月的流光。白天,喜歡在空閒的時候尋一條僻徑慢慢踱行,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繾綣。深夜,在小小檯燈的光暈下用仍顯稚嫩的文字記下一天感念,寫下那些不願示於人的小祕密。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從身邊溜走。時至今日,鼻尖彌留的路邊青草清新的氣息和筆端留下的淡淡的墨香,仍難以忘記,我想,青春的味道大概就是這樣吧。我們便是伴着這樣清新的氣息,各自編織着自己的夢想。

在經歷過那段日子最後的殘酷之後,我們各自進入了渴求已久的大學。但是踏入大學校門之後,發現自己好像被自己製造的夢欺騙了,現實中的大學與曾經的憧憬相去甚遠。這時的現實就像是洪水猛獸,奈何它並不溫柔。

仍記得開學不久後朋友的那句留言,“對過去無言以對,對現在強顏歡笑”道出了她心中的無可奈何。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來到這個江畔小城,看着這座並不屬於自己的陌生城市。恍惚間竟記不起曾經的打算,忘了究竟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在這座與自己並不熟悉的城市裏行走。現實和理想之間的巨大落差,讓我感到迷茫;陌生的環境,也讓我覺得孤寂。

於是,在現實中找不到精神依靠的自己便把目光投向過去,投向充滿歡顏的匆匆那年。想起當年的零零碎碎,匆匆那年留給我的好像只有從天堂跌落的缺憾。不甘心的把過去與現在反覆比對,發現那些年匆匆而去,卻沒有給我帶來一日看遍長安花的喜悅。相反,留給自己的是更大的落寞和空虛。

內心的缺憾將自己的思緒推向記憶中的美好,企圖在那裏尋求到一絲慰藉。然而,謝去的春花秋月已塵埃落定,匆匆那年破碎的時光裏只留下完整的苦澀讓自己細細咀嚼。在這個精緻的城市裏,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得到一種歸宿和認同,還是在過去、現實與未來的反覆搖擺中漸漸失語。或許,現實的不完美與過去的美好之間的矛盾,纔是勾起自己對匆匆那年的回想主要原因吧。

夜色開始濃了,想的也有些累了,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大概是尚未休息的朋友,在做最後的就寢準備吧。

如今,在此停留的漸漸久遠,最初的不適慢慢消散。自己也慢慢的習慣這種喧囂,適應了周遭的變化。試着體會並跟從大多數人的步伐,爲自己不明晰的未來贏得一點點籌碼。

也終於明白那些不美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終於可以有一段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可以在陽光燦爛的午後,戴上耳機,聽一曲清閒的輕音樂;捧着一本書,閱讀一段優美的文字。亦可以忘我的去經歷自己渴望已久的鳥聲如洗的清晨。

猶記得前些日子的一個清晨,沐浴在和煦的晨光中,心裏被溫暖的陽光填的滿滿的。往日久久不願散去的濃濃失衡之感,在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陽光灑滿心扉的那一瞬間,心中所有的鬱結都消散了。匆匆溜走的時光,帶走太多太多,卻也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賜予!已經這麼久了,雖然舊時的景緻已被清風拂去,滯塵的記憶也益愈縹緲,但散失的夢想在慢慢的迴歸。

自己的過去成爲永遠回不去的的記憶,故人也踏上不同的人生路,心中難免會有些悵然。然今有志同道合互解悲歡之人,也有失落的時候送來關懷的朋友。故去的那些時光愈加迷離,好像想要與自己慢慢擦肩而過。終於明白,重要的不是匆匆那年,而是彼此珍惜。匆匆那年永遠只是回憶,是虛幻、遙不可及的,現實才是真正的生活。從今天起,我更需要珍惜身邊每一個人,即便他們只是從身旁匆匆路過。

值此歲暮天寒之際,身旁噓寒問暖的朋友愈顯溫馨可人,就好像遣散心中所有的愁雲的那一縷陽光,一樣溫暖、明媚。忽然意識到現實的美好,既然現在的生活裏還有這麼多可愛的人,那麼何苦再流連過去的茶涼酒寒而錯過現在的繁花似錦呢?

大學,人生的盛夏,是我所擁有的時間,同時也是我所能決定的生活。一味感嘆時光匆匆與自己期待的生活狀態有悖。所以,爲自己的初衷再做一次堅守。別讓自己在再次舉杯告別的時候,又一次因爲無所作爲而感慨這些年的匆匆時光。

匆匆那年還在,只是那段時光正在慢慢泛黃、慢慢的老舊。偶爾深夜夢迴,腦際盤旋的青蔥年華還是讓自己唏噓不已。但是我已不願再耗費時光去懷念那些匆匆逝去的歲月。即使自己還做不到,至少可以將以前那般想念慢慢的化整爲零。現在僅僅只是希望匆匆那年過後,還能好好的夢一場,還能在夢中的燈火闌珊處尋到它隱約的影子。如此,足矣!

夜已深了,回憶已經漸行漸遠,屋內的我和窗外的世界都安靜着,安靜的像自己至今都未曾謀面的寂然。

(四)守護四季的愛情

題記:80後的我們站在歲末的邊沿,守護着愛情,收穫了一片暮秋的落葉來抵禦冬的寒冷。

春之夢

春天來了,太陽暖洋洋地照着你清純嬌羞的雙眸。你說這是一個詮釋生命的季節,雪一樣的柳絮和楊花又在漫天飛舞了,真想陪你去吹吹風。

三月的春色很美,很甜。碧草雲天,蜂蝶起舞,花枝招展,落英繽紛。你出神地凝視着那對正在花蕊間嬉戲的蝴蝶,我拍拍你的肩膀,輕聲問,你喜歡蝴蝶吧。你點點頭,很認真地看着我,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一對翩翩起舞的彩蝶。

你的彩蝶把我引入一個神奇自由的夢境,五彩斑斕的花瓣散發出無盡的芳香。你在春天任性的時刻裏,帶着花朵和長笛之歌叩開了我潮溼的心門。你搖晃着愛情的蓮花,擾亂了我的心,使我平靜的心海蕩起陣陣漣漪。

在春天多夢的季節,所有的美好和傷痛都變得那樣甜蜜。陽光尤燦爛,小雨潤如酥,飄飛的紙鳶也做着幸福的夢幻。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爲心中有夢,夢中有你,我們彼此默默地守護。

夏之戀

夏天的小河中,魚兒自在地遊。

你指着一對形影不離的小金魚,傻傻地問我,爲什麼它們總在一起。我沉思片刻,說因爲它們彼此愛得徹底,真心溢滿了甜蜜。瞬間,你明亮的眸子中出現了一顆銀光閃閃的珍珠。你說,那你呢?我說,如果我是魚,我會陪你水中游;如果我是鳥,我會伴你天空飛;如果我是風,我會不停吹拂你飄逸的秀髮,吹紅你的笑臉。你的珍珠終於落下來了。我把你攬入懷裏,用手帕輕輕拭去你的淚痕,悄悄對你說,你是一塊從清溪旁撿來的石塊,沒有世俗的諂媚,不加修飾的圓潤是我心靈的期待。那一刻,你醉了。你喃喃說,我喜歡把你的欣賞放在心中,一點點滲透,你是我的世界,我永遠走不出你的懷抱。

幸福中的誓言總是讓人產生期待和遐想。我彷彿看到了大紅的地毯,聖潔的婚姻禮堂,歡快的人羣在舉杯痛飲。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難忘的。你貼近我的心猶如花貼近大地,你給我的感覺是甜蜜的,猶如夏天的暴雨澆灌無際的沙漠。我對你的愛情,是我旺盛的生命的流動,彷彿八月黃河水的泛濫,泰然恣意奔騰。我們的歌和我們的愛合二爲一,就像流水潺潺,同所有的波浪和激流一起歌唱,心與心的融合中,我們守護一份愛情暢情歌唱。

秋之殤

秋風習習,月色朦朧。

你看着我,無語;我看着你,無語。我從你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中看出一種蒼白和無力。小金魚在魚缸中搖着尾巴,沉悶的空氣令它們窒息。它們在水中游動,好像就是在眼淚中徘徊。我們有那麼多的溝通方式,卻善於保持長久的沉默,無法真正進入彼此的世界。每個人都有進不去的城堡,你的世界是我無法進入的城堡,即使你的城堡向我敞開寬闊的門。

你我都是固執的人。獅子座的人固執起來是很執着的,但執着的人註定要承受愛情的折磨。猶如兩片晚秋的落葉,在瑟瑟的秋風中,我們不由自主的滑落,我們想擁抱,卻沒有擁抱的自由和力量。迷惘中,我找不到方向。或許,我們真的是徐志摩詩句中的兩片雲,偶然投影在彼此的波心,卻無力挽迴轉瞬間消滅了蹤影的遺憾。你有你的歸途,我有我的方向,你的影子消失融化在了路的懷抱,我堅毅的目光朦朧在了你的影子裏獨自守護。

冬之別

冬天的寒風吹得人心靈憔悴。當一段感情凋零的時候,曾經的柔情只是掠過手心的一道微弱的光線,不足以照亮因愛而憔悴的容顏。一種花的故事結束,另一種花的故事卻沒有勇氣上演,期間的離愁別緒,從來就像輕煙一樣迷茫。愛上你的花之蜜語,就是愛上你的揮手別離。

走在白雪皚皚的小徑上,紛紛揚揚的雪花像鹽一樣撒在我受傷的心田。我沒有穿棉衣,也不必穿,當心沒有感覺的時候,再多的衣服也無法溫暖冰涼的心。

在昏黃的路燈下,我開啟手機,到處都是盲區。此刻,我收不到任何消息,我離開的地方是盲區,我要去的地方也是盲區,四處尋覓,找不到心靈停靠的港灣。

夜深人靜,我像一匹被打敗的狼,在漫漫雪野狂嚎,然後靜下來,舔舐自己的傷口。

有多少人,多少像我這樣爲愛而瘋狂的人,多少擁有夢想卻在睡夢中嘆氣的人,在現實與夢想的邊緣無可奈何地看着自己蛻變。長大的過程要學會忍受痛苦的存在,一個人的時候獨自仰望着一份愛情,依舊默默地守護着。

(五)青春是一陣悄然刮過的風,不經意間已吹得我淚流滿面

當心不再勇敢,就讓愛成爲一個人的事

黃葉舞成雲千朵,風瘦殘陽一蹤幽。雁過無聲徒留影,簫吟漸落別離秋。墨吟素箋三春暖,筆落歲末一夕寒。

——題記

影啄背,不想躲,太累。帶着刺青的媚,讓傷成爲酒一杯。有些事無所謂,有些事磨不沒。能記住的有幾回,能爲之落淚的還有誰?暮秋的風慢慢揮,帶走了晨露的翡翠杯,畫下霜染的眉。樹梢上的鳥歌裏唱着誰,情歌無人對。風嗚咽的吹,誰能讀懂誰,怎樣解釋輪迴?

不祈禱,卻讓心安靜如一棵無言的小草。枯榮隨意,風過依然挺胸站立。沒有這慈悲的笑,卻有淡然的美。紅塵不擾,我必無恙;情字不碰,心必無傷。隨風去吧,冬來了,帶着太陽的光輝在窗前駐足。讓心裏的澄澈在眼裏浮出,優雅的點墨,畫出冬天裏靚麗的顏色。傾鐏翡翠杯,煮冬日暖陽一壺,飲下護體不寒,心不煩亂。

有人問,總寫字不累麼?怎麼說呢,還真沒覺得。心頭好,很自然的傾注。如同愛茶的人品茶香,愛酒的人醉酒醇。文字也是一點點散香發酵的,隨心隨性而爲。裏面會浮出自己的影子,又不是全部。就像寫愛情的瓊瑤不一定每次都談戀愛,寫武俠的古龍不是在江湖裏廝殺。我也一樣,有時候會是讀了一篇文字的感悟,一幅圖畫,一個曲子的遐思。

愛文字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對於錢財都看的很淡。不能說不食人間煙火,但都有一顆超塵的心。喜歡在夜晚安靜的敲擊,每一個字就像音符在跳動,可自己根本不知道會寫出什麼,也會期待。回過頭去看,這是我寫的麼?自己都懷疑。

文字注入生命,是偶然,而我的堅持讓它成爲必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只有這個不會舍我而去。墨的顏色我來定,要怎麼施法,是天使還是女巫都自己安排。當慢慢可以掌控文字的時候,你會有一種欣喜從心頭升起,它追隨你,屬於你,忠誠與你。不知道可以走多遠,沒有一絲貪婪,就這樣一直走着。路漫漫,其修遠兮!用在這裏最恰當不過了,不是麼?

不想說有多苦,不想說有多少無助。只想把心封閉,不再解讀。有些事想了依然陌路殊途,有些事怎麼做都無法縫補。閉上眼,讓淚在心裏不再浮出,別用你的劍刺痛我的酸楚。無力抵擋,就讓安靜成爲我最後的歸宿。今生已經註定全盤皆輸,不想再去賭,就這一方淨土,不要打攪,不要再來褻瀆。無力把自己救贖,只好把一切用封印一層一層加固。不去想,不敢想,也沒勇氣去想。我是懦弱的,就像蒲公英,沒法控制身形,隨風飄,隨季節枯榮,沒有春天,一直在孤單的尋找。別問我好不好,忘記了笑,忘記了一切的我,很好,很好……

有多想,讓這冬寒晚來幾天,把我來不及收好的溫暖藏進錦囊。北風呼嘯的一刻,可以捧在掌心,看着星星點點,熱淚裏映襯着火焰。美好總是短暫,讓人措手不及的滑落。不敢想身上揹負的債,就躲在文字裏邊。做個與世無爭的隱者,沉寂着每個慾念,壓抑那就要爆發的不甘。

往事如霧如煙,有些模糊,有些依然清晰。命運分做兩個錦囊,一個是曾有的美好,一個是現實的昏暗。一個偶爾開啟讓心安穩的取暖,不會痛到忘記了呼吸。一個用封印加固,不去想,不去碰,隨遇而安。夜裏都放在枕頭下面,不去開啓,就是很冷蜷縮成一團,我也閉上眼,不看牆上影子的孤單。不想提的,不想碰的,拜託不要有人爲我再去召喚,沒了力氣面對,沉默昨天,沉默今天,沉默永遠……

落日煙涼,餘韻繞回廊。有些事不能忘,有些情無處安放。別讓愛成爲負擔,讓它成爲一個人的事。寂靜的愛着一個人,如同珍藏欣賞一件青瓷一樣。在安寧的午後,將回憶叫醒,就像珍珠一樣,一顆顆數着然後串起。這一刻沒有疼痛,只有美好浮現,淺喜深愛,不打攪一點時光的從容。浮生若夢,輾轉其中,有多少欲罷不能,有多少繾綣柔情可以操控?不經意就讓鬢角染白,眉間鎖住秋風。紅塵裏各有各的歸屬,冥冥中自有安排。讀不懂那些禪意的鐘聲,亦不想懺悔,就一聲不吭,隨緣逐水。

如果相愛是淚的聚集,那放手,讓它成爲一個人的事。悲喜與你無關,愁苦與你不擾。就像雨落,或許是天的眼淚,風只是聽着,卻不需要安慰。任其舞成漫天的嘈雜,化作烏有在大地的懷裏消失。讓心與情達成和解,放過自己,也放過愛着的那個人。四季輪迴,從不會止步,沒有順風順水,只有隨遇而安。當心不再勇敢,就讓愛成爲一個人的事。不虧欠,不期盼。簡單到了,我想你與你無關;我愛你,卻不再想與你能否有緣。天很藍,沒一片雲彩,此刻無風,暖暖的思念就像一根弦,斬不斷,卻也不想斬斷,因爲這與你無關。就像這流水肆意淌着,別問它要流到哪裏,不需要有岸,源頭只是心裏的那一眼晴川。

來世只做一窠草,風吹不老,雨打不倒。不期待,不尋找,靜默在一隅,青蔥欲滴,就像畫一樣迷離。偶有雀兒經過,亦會欣喜;若有螞蟻來築巢,亦不會嫌棄。來世只做一窠草,與天地同呼吸,與朝夕共比翼。修一世獨處的自己,換三生不度紅塵半蓑煙雨。山水在腳下清歌,筆墨臨風。帶着一個夢的行囊,開始潛行,修煉一幀懸念裏的綠野仙蹤……

(六)回家的小路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每每流連於這山村煙雨的村居鄉景時,神情一陣陣恍惚,剎那之間,那山。那水。那人揉進了我深深的夢裏。

漫步在繁雜的都市大街,汽車馬達嘈嘈的轟鳴充斥着我們的耳朵,嘗試着靜下心來用我們的眼睛感受這個世界,入眼的是一張張默然的面孔,匆匆的腳步把這座城市的優雅擊打得粉碎,光鮮亮麗的衣裝、繽紛閃耀的霓虹燈把安靜柔美的夜色襯托地如此的慘白…

我不禁留戀於家鄉的春色裏,那一汪小小池塘,方寸流轉之間帶着春天的希望,蟄伏整個冬天的小生命都動起來了,岸邊的小柳樹也偷偷地綠了吧,待到陽春三月,柳絮迎風起舞,漫山遍野的麥苗綠油油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夕陽西下,點點炊煙冉冉升起,悠悠點綴着家鄉每一個繽紛的晨曦。

走在記憶的鄉間小路,蜿蜒連綿在家鄉的大大小小的山坡之間。那條通往縣城的鄉村小路已然變成了鄉村公路,沒有了多年以前雨後那軟溻溻的泥濘,卻再也看不到放學時候,路邊野生野長的灌木叢和小柳樹看到你搖頭擺尾地招呼,那軟絨絨的狗尾巴草把那小小的鼻子撓得癢癢地通紅,忍不住地想掉下淚來…

那個揹着小小書包、一路踢打着石子、一路哼哼唧唧的小小身影也在夕陽的餘暉下越拉越長…

一切都是這樣的鮮活,彷彿不經意間從心底的某個角落靜靜地流淌,觸碰着那最柔軟的心田,時光越久,靜水流深。映襯着浪子那張稚嫩的面龐,輕輕地掬一捧家鄉的留戀、那顆心已然醉了…

懷揣着希望和夢想,在這條鄉間小路上走過了多少個來來回回,質樸安靜的小路見證了遊子們的歡樂與苦澀,多少人從這裏掙脫她的懷抱奔向遠方,殊不知遠在他鄉的人們,又有多少人要在夢中回首!時光流轉,不意經年,那條回家的小路、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