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戀曲散文
序曲
離家在外多年,工作的艱辛自不必說,故鄉的眷戀卻與日俱增。生活在城市喧囂的噪雜聲中,故鄉的一草一木時不時會在腦海中閃現,親切感依然如故,讓人久久難以釋懷。一句話、一朵花,甚至一個互不關聯的似乎熟悉的聲音,都會彈奏出一曲蕩氣迴腸的思鄉奏鳴曲,令人心潮澎湃。
小樹林
走在霓虹燈閃爍的街道,望着熙熙攘攘超市的人羣,城市的擁擠、繁華與喧鬧讓你的耳根無法清淨。習慣着城市的車尾燈,呼吸着充滿塵埃的霧氣,城市的陽光似乎每天早晨都起的那麼晚,路邊的小草艱難的從水泥地的狹縫裏探出羸弱的頭顱,生活就在大包小包的塑料袋中提回家,在聳立的水泥柱間穿行。
傍晚,信步幽靜的城市公園,喧鬧聲似乎沉寂了許多,但時不時還會傳來一二聲不協調的汽車喇叭聲。走過人工培植的綠茵茵的草坪,穿過低矮稀疏的各式造型奇特的.景觀植物帶,心情自然舒暢許多。
遠處,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林,似有一陣若有若無的摩擦音,兒子問:“爸,小樹林裏什麼聲音”,爸不假思索地答道“老牛蹭樹的聲音”。
晨鳥
早晨,懶散地起牀,未開窗先聞窗外鳥鳴,煞是親切。待開窗而望,三倆老人手託鳥籠在小區廣場來回走動,交流養鳥經驗,邊竊竊私語,邊挑逗鳥兒。習慣了圈養的鳥兒在籠子裏上下撲棱着翅膀,歡快的鳴叫着,其人、鳥合爲一體的恰意,把我帶到了兒時爬樹掏鳥蛋的記憶歲月……
幾個頑皮的光屁股小孩,粘知了、網蟋蟀、拍螞蚱、逮蟈蟈,累了隨便樹底下一躺,忘了回家、過了飯食;熱了,村頭的小河邊撲棱棱幾個猛子紮下水;掏鳥蛋、捅馬蜂窩、摸螃蟹,拿着彈弓四處遊蕩;晚上,提着一天的收穫回家,纏着娘做野味,那個香啊!……
風箏
春天如約而至,春風和煦溫馨。每到週末,脫去輕巧的羽絨衣,城市狹小的廣場、空地,除了孩子歡快的笑聲、嬉鬧聲,還有漫天飛舞的風箏。此時,擁擠的天空中飄滿了色彩斑斕、造型各異的風箏,訴說着春天的溫情。這場景有一些兒時故鄉的記憶,卻沒有了削竹篾、和漿糊、畫鳥獸、扎骨架、貼花紙……,一羣人熱熱鬧鬧,明確分工又相互合作,完了扯線的扯線,舉風箏的舉風箏,嬉笑着、奔跑者,風箏搖搖擺擺地飄向藍天,湛藍湛藍的天空中有無數翹望的眼睛。
而現在,城市的風箏只剩下了手中牽着的一根線了,雖也寄託着對春天的嚮往與祝福,卻再也沒有了那一個快樂的手工。
野菜
青眼高歌俱未老,春風十里不如你。在春暖花開、乍暖還寒的季節,避開料峭春寒,選一個陽光明媚、春風得意的日子,驅車幾十裏,帶着妻子、兒子去郊外挖野菜。在景色適宜、陽光充足、山水相間的地方,找一塊土壤肥沃、小草初露、點點星星綴着小花的空曠地帶,拿出小鏟子、布袋子,戴上老花鏡,低頭彎腰,仔細搜尋,什麼香薺菜、蒲公英、薄荷……,只要是可食之野菜,都一棵一棵地找、一棵棵小心翼翼地挖起,忙忙碌碌、其樂融融,回家再一棵棵地擇好、洗淨,那心情特爽快、開心,似乎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般。而兒子卻說“爸,就這麼點野菜,市場上也就幾塊錢,看把你樂的,不夠(車)油錢”,妻說“兒子你不懂,你爸吃的是感覺,市場上買的沒那味”。
重名小村
一次去郊外農村遊玩,路過一小村,村子不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常見的稀鬆平常的一個農村的那種小村莊,沒有什麼吸引眼球的地方,但我忍不住還是多看了幾眼。
在村頭,我看到豎立的一塊大石頭,上面用隸書題寫着村名。然而,吸引我的不是上面隸書氣勢渾厚、茂密凝重、雄健壯美的書法藝術美,而是村名竟然和我老家的村名一字不差啊,我不由得回頭多看了兩眼,這時妻心領神會地說“看你戀戀不捨的樣子,這是你老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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