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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你一段時光散文

散文3.33W

誰能許我一段時間?可以摸一到骨骼的硬度——在時光中支出來?

我許你一段時光散文

我只記得少年時有個色的時光。少與人來往。穿過街巷時,基本上保持沉默,並不與兩旁鄰居來往。我向來怕人。從小就如此。與人打交道,總像隔着千萬山裏路。

那時總是短髮,穿褲子。我喜歡中一性一氣質。極少接近嫵媚。口紅是多少年之後才用。後來,又不同。回到最初。

我許你一段時光,就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內心裏如潮水一般狂亂心跳。

總一愛一躍出一水面。看自己一點點的在時間的湖面上變老……到後來,不再迷戀那驚心動魄,只喜歡平靜如初,踏實過生活——一愛一這天空的晚霞,銀沙銀貝似的,閃着最後的迷彩。橡皮樹憨厚的生長着,發出寬容的嘆息。大的肥碩的葉子傻得可一愛一。仙人球小小的,有着一種心疼的心情。泡一壺白茶,可以耗盡一個略顯無聊的下午。

許自己的時光,也可以就這樣翩然遠去……時光已乘鯉魚而去,還記得少時,喜歡在家裏的院子中讀書。燈泡的度數極低,就着些月光。看些七俠五義的東西。也看過金庸、三一毛一。恨不得去撒哈拉。後來當然不再喜歡她,到底做秀的成分太多了。只能影響十五六歲的少年。

倒還記得和隔壁的男生打架。動了手。一直有男生一性一格——我打得他流一鼻血,還警告:如果你告訴你父母,下次打得還要狠。

也去追趕着好看的男生髮呆。

月亮下,騎車跟着他。

他圍着藍色球衣,帥得讓人沒了剋制力。周圍的小花小草都發出了一聲聲幽幽的嘆息。很多年後,她問我,你還想見藍球衣嗎?

不,我說,永遠不。

她總叫他藍球衣。也許所有時光,一愛一上都是一個時光的.影子,那影子,不過是自己的倒影與流年。

她在西寧呆了幾個月。

每天騎自行車滿城亂轉。她說,騎自行車真好呀。我也騎自行車,從城東到城西。穿過好多大葉黃楊。

她採訪那些盲人。那些盲人會唱戲,有一次叫“一娘一子”,還有一次唱“老了哇”,她都以爲附了體。——因爲我會唱戲。

有一天,她在街上,看到一個盲人拉小提琴。我在電話中聽出來了,那小提琴,音質非常粗糙。我們就這樣安靜的聽着。是梁祝。後來又拉了花兒。因爲是在人潮涌動的大街上,所以,分外悽然。

她整天喝青稞酒。

我喝茶。

我們說着今天吃了什麼,寫了什麼。眼睛疼得要死。話題總是重複着了。從來沒有倦過似的。

這安靜的盡頭,居然是平淡。兩耳少聞窗外事。幾乎全記不得了。那些過去。一點點散去了,而薄薄的霧景中,只看到自己清瘦的少年樣子。所有的掙扎與悲歡,以爲刻骨銘心,在與時光的對峙中,甘拜了下風。

也許在時光的疆域裏,永遠都是那個卑微的人……我一直是那個穿過街巷低頭前行的人,不敢看兩邊的人。在和時光交戰的剎那裏,我獲得過什麼?又丟失了什麼?誰許我的時光讓我如此顫慄,覺得似潮水一樣覆蓋,卻又像棉花一樣柔軟?……

那種寂寥的氣息,多少年來一經久不散。緊緊地蒙繞着我。形成文字的一種寥落氣息。動盪,不安,而且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潮一溼。

我和她說,爲什麼,我們彷彿是那個在秋天的午後盪鞦韆的少年?自己與自己訴說着心思。

她說,我們是。

其實,我們早就不年輕了。

但她仍然喜歡騎着自行車在西寧的街上亂轉,我穿了球鞋,走在廊坊的街道上。裙子依舊是那種很穩妥的藍色,我對藍色簡直有一種依賴感。到處都是藍。深藍妖,淺藍靜,而那中一性一的藍色,有一種凜冽。劃過這夏天最初的天空。

像生活。有了一顆散淡的心。

不去想榮耀,也不要太多光芒。一個人默默寫字。承受着人世間的美與歡。

少了劇烈的跌宕起伏。看花如看草,看草也如看花。都這樣美到清洌。

誰記得這些?當然唯有時光。

自清歡。把盞白茶一杯。自斟自飲。慢慢就老了。

就是這樣。

這是我許我的好時光。褪去了青澀和詭異,與我,交一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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