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有多少芭蕾可以重來？

爲你，我翩翩起舞---難忘那雙芭蕾舞鞋

閒暇下來，多想沒有都市的繁雜與浮躁，信步穿過“進則盡忠，退則思過”的庭院，細品風景韻色，溫文而雅，款款而行。那份閒情逸致，那份得意是在別處得不到的。幽靜，久違了，我多想拜倒在你的懷抱裏，那一刻，彷彿世界都是你的。或許是老了吧，過去那點點滴滴，抹不去，越理越清晰，彷彿就在眼前。

今天，在舞蹈服飾專賣店，看到一雙芭蕾舞鞋，彷彿是一種擋不住的誘惑，突然有一種衝動，勾起了從前的回憶。曾記否，那一年，我爲你鍾情，爲你而翩翩起舞，伴隨我童年的芭蕾舞鞋，你是一個女孩夢寐以求的渴望，你圓了小女子桃紅浪漫的文藝隨想。

經過多年的變遷，現在的芭蕾舞鞋經過加工，比過去的更加輕便舒適，柔軟帖服，美觀大方，讓你愛不釋手，你可以穿着它健身，也可以穿着它逛街。近兩年，這種芭蕾款的時裝鞋成爲熱點，隨便翻開一本時尚雜誌，你多半能看到各式平底芭蕾鞋圖示，誘惑着你的視線，它既是甜美風情裝扮的領頭羊，又是芭蕾鞋款的雛形。

小時候，爸媽排練節目時，我就在旁邊劇場觀看。那時，爸爸是編舞，媽媽排演，年輕帥氣的爸爸將內心蘊藏着的豐富情感，以舞劇的舉手投足來再現，總給人美不勝收的視覺感受，這也是我多年崇拜爸爸的原因。望着那一雙雙神奇的鞋子，在男女舞蹈演員的帶動下，轉着弧型的一圈圈，舞蹈演員一個POSE優美的造型，於回眸中生出嬌柔百媚，伴隨輕柔的音律撩撥着你的心絃，好生羨慕，做夢都想有一雙自己的.芭蕾舞鞋。

夢想終於實現了，我有了第一雙芭蕾舞鞋。那是一雙淡粉色的、柔柔的軟布面鞋，布面絲綢般地劃過，繩帶千纏萬繞，讓人極有親近的慾望。我把新鞋貼近臉頰，輕輕地撫摩着它，感覺美極了，原來我也可以有這般幸福呢。半驚半喜過後，我迫不及待地穿上它，躺在牀上，將自己的腿高高地擡起，在柔和的燈光下仔細地端詳着它，卻發現芭蕾舞鞋的作用真的好神奇，從來沒發現自己穿上鞋子這麼性感。但只見，腿部在鞋子的映襯下，被裝扮得纖細，修長，那細細的鞋帶在腳上纏繞着，頗有動感，卻原來這種鞋不論誰穿上，都各有風采，養眼奪目。

穿上芭蕾舞鞋後，我扶着牆壁勉強站起來，才感覺腳尖頂着那塊硬板，並不太好受，幾乎身體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最底部，難怪這種舞蹈稱爲腳尖舞。哎，奇怪，自己站着都難受，那些芭蕾舞演員怎麼踮起腳尖跳起來的？而且看起來婀娜多姿，翩翩而舞。果然，鞋子是否舒服，只有自己最清楚。

據說ballet一詞，源於古拉丁語ballo。最初，這個詞只表示跳舞，或當衆表演舞蹈，並不具有劇場演出的含義，後來芭蕾從內容、題材、音樂、舞蹈技術、服飾等方面改革後，逐漸形成一門獨立的劇場藝術。這種芭蕾舞鞋的鞋尖，是用生產緊身胸衣的面料，例如緞子縫製而成，顏色爲桃皮色，這種顏色既不刺激觀衆，又能安撫演員本人。鞋尖的最大奧祕就是使女演員用腳尖跳舞的“鞋盒”。所謂的“鞋盒”藏在鞋尖裏，它實際就是一種硬套，套住腳趾和一部分腳面。

那段時間，是我最狂熱的日子，爲我的鐘情翩翩起舞。“一大大，二大大，注意，挺胸，收腹，弧步，劈腿，分岔，放鬆，好，對，就這樣……”在教練的指導下，我模仿着大人們基本功的動作，回家對着鏡子練習，竟然也掌握了舞蹈的要領，還能連續轉幾個弧圈，腿可以直直地擡過頭頂，分腿練習時，兩腿也能成一條直線，也許走火入魔了，那段時間，我走路總是喜歡踮起腳尖，外八字。後來腳趾磨出了泡，我就拿一團棉花塞到“鞋盒”裏，但還是樂此不疲。

可惜，沒過多久，一個演員家的孩子要試穿，媽媽說服我借給她穿一天，我百般耍賴，就是不肯放手，最後還是在家長的強權下，極不情願地借給了她，嘴裏反覆唸叨着只能借一天，只能借一天。因爲聽說那時芭蕾舞鞋在市面上乾脆沒有賣的，尤其是兒童小號碼的。結果，那和我一般大的小丫頭，一直沒把芭蕾舞鞋還給我。我幾乎是天天糾纏着爸爸索回，可爸爸礙於情面，不好意思張口，一再答應我，下次集體買時，一定給我稍帶一雙，可這口頭的許諾一直沒餞行，爲此我難受了好幾天，成爲我童年最遺憾的一道回憶。至今，我還對這個演員叔叔還念念不忘，甚至現在還記得他姓張。

我喜歡在音樂裏融入我的情感，我喜歡在音律爲你而舞。芭蕾舞鞋，我的最愛，你給我枯燥的童年帶來了寄託和快樂。雖說最後自己沒在這方面有發展，但音樂的韻律卻賦予了我藝術細胞，給予我多情的浪漫，讓我聽到音符的跳動，心裏就會癢癢的。在跳交誼舞時，對方一搭手，都說帶我跳舞很輕盈。可惜，現在老嘍，由於缺乏鍛鍊，身體也逐漸沒了感覺，只能在記憶裏找回點滴。

唉，現在芭蕾舞鞋好買了，卻沒有幾個人重視了。高雅藝術就是陽春白雪，有多少人還能在浮躁的社會裏，坐在歌舞劇院靜靜地欣賞一臺好劇目呢？今天，我重新將它拾起，還是很有感覺，就像在昨天。芭蕾舞鞋是現今爲數不多的、我們仍能適用的童年物品，穿起它，除了你的腳能感覺舒適之外，也許你還能繼續地做夢，回味那些曾經只在少時，夢想過的自己，回憶那翩翩起舞、夢迴縈繞的一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