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那個傍晚下的身影散文
又走進這塊農地,又想起那天傍晚,那個身影……
夕陽西落,殘餘的晚霞格外迷人,遠方,勞累一天的人們開始扛着鋤頭回家,寧靜的村莊上方,一縷縷炊煙在嫋嫋升起,悄悄地,散在淡藍色的天空裏,靜靜地消失……
我邁着輕鬆的步伐,邊走邊觀賞景色,絮如雪,漫天飛舞,隨風飄蕩,金色的田野上泛起了嫩綠,潺潺的流水清澈見底,幾片綠油油的樹葉飄落在水面上,濺起了一朵朵墨綠,眨眼間,我留意到了一個身影……
他拿着一個長長的鋤頭,動作協調地鋤着草,近看,呦——是個老爺爺。他骨瘦如柴,好像隨時都會散架,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繁密得像蜘蛛網,眼睛眯成一條線,頭髮染上了歲月加工的白色,脖子上掛着一個毛巾,早已被汗水浸透,臉上也滿是汗珠,夕陽的光輝鑲在他的.每條皺紋裏,卻不顯得燦爛。
我看着他,有些心痛,“老爺爺,我來幫你拔草吧。”他什麼都沒說,可能是耳朵有些聾了,我便蹲下來,拔起了草。
他注意到了我,“呦,這誰家的孩兒,這麼好,還幫我拔草,娃兒,謝謝了。”他的話是多麼溫順,他的笑容是多麼和藹。我衝他一笑,並沒有說話,因爲跟他說話肯定很費勁。
我一邊拔,一邊望着他,深紫色的襯衫上,佈滿了泥的土黃,白色的短褲也顯得那麼懶散又無力。他鋤得很慢,卻鋤得仔細,眼睛盯着地面,沒有一棵小草能逃過他的視角。他的手上,有幾道裂口,顯得粗糙,就是因爲這雙粗糙的手,才把農地整理的這麼精神。我一棵一棵地拔着,他一棵一棵地鋤着,不一會兒,草全倒在了地上,我站起來,感覺累壞了,身子都直不起來了,原來幹農活如此辛苦!
“孩兒,謝謝了,那我就先回家了。”他慈祥的眼神令人不禁露出微笑。我緩緩地直起身子,“嗯,老爺爺慢走。”他便轉過身去,走在小徑上,嘴裏嘟囔着:“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我帶着滿身的疲倦,領略到辛苦的滋味,心裏卻美滋滋的望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樹林深處,隱逸在那片墨綠裏……
如今,多少年過去了,他已經離開了人間,我又走在當年的那塊農地上,靜靜地守候他的靈魂,想起那天傍晚,那個身影……
從此,我學會了勤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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