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南壩楓葉繁散文

秋分，南壩，敬老院，答謝會現場，很熱。天熱、心熱、會場熱，一切熱的氛圍讓人內心澎湃，弄得人心潮暖暖，弄得人想回家一定好好孝敬爹孃、好好親近孩子，不是抽空，而是常常。

秋老虎沒有阻礙住熱情的人們，有備而來的，戴着帽子、包着頭巾，沒有頭頂遮擋物的，用手擋着太陽，沒有人在熱烈的氛圍中離去，人們在歡樂中持續着新的期待——儀式、節目、活動，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聯歡，在濃烈的愛意中此起彼伏、層巒疊嶂、風光無盡。

這一天，我最佩服心理協會那活力四射的主持人，她們能把一天的時間安排得如此好、如此好，能把這近二百人的會場弄得像一個大家庭，每一個人都各得其所的大家庭。老人、孩子、金昌市心理諮詢協會、金昌市女企業家協會、大家無疆公益協會、藍天救援隊、梵宮瑜伽、鄉政府、鄉衛生醫療隊、各路記者、還有火熱廚房中的忙碌人……一個大院子，主現場都在院子中，老人、孩子三個一羣、五個一波圍桌而坐，陽光直射鋪着紅毯的主席臺。主持人已隨着答謝儀式、舞蹈、歌曲、互動、手語操、大午餐、生日宴會、拍賣會曬了一天。我除了心疼她們被曬疼的臉，更心疼她們的嗓子，心疼她們的人。

有多熱？下午兩點左右，擺上桌的生日蛋糕，周邊巧克力幾分鐘就化成甜甜的巧克力泥。嗓子有多累？我們路上稍事培訓，跟着我們專業的老師溫席了兩首上臺的歌——《感恩的心》和《讓世界充滿愛》。上臺時，調小跑讓人窘，詞記得不準讓人慚，手語做得蹩腳讓內心有些小傷感。內心有了小傷害就有了小壓力，而嗓子已是小疲勞後的小啞。而三位主持人，盡然能一整天用她們美妙的聲音在主持。當主持人進行義賣時，各界人士都豎了大拇指，而且表示這就是他們尋覓已久的主持人——太能熱場子、太能鋪場子、太能圓場子。親和力、嗓力、主持力、耐力、體力，處處見能力，內力非同一般，千里難尋人才！

跟着金昌市心理諮詢協會參加活動的次數多了，就會發現這裏人才濟濟。我那男人愛、女人疼，非常上鏡的漂亮姐姐，竟然在做活動禮儀之外可跳風情萬種的肚皮舞和熱情無比的恰恰。待到我們有機會說話時，我問她還會啥，她一臉調皮——都展現給你了！我回應一鬼臉，謙虛！這個協會裏，老師多，教什麼課程的都有，音樂、手語現場普及，隨時互動不在話下，沒有一絲絲怯場，到哪都遊刃有餘，如入無人之境，我感慨萬分，跑都跟不上啊！

檯面她們這些頂樑柱撐住了，我們這些出門少、見的場面小，到了新環境總有些無所適從的小跟班就該壓好陣腳。好在南壩的答謝會的核心人員，都是最最樸實無華的老人、孩子，我們在臺下服務並融入他們，不需要太多才華，一顆對待家人的心就行。你對他們呲牙一笑，他們也會對你呲牙一笑；你拉起小孩的手，小孩也會憨憨地回你眼神一個羞澀。我年奔五十，對着這些老頭老太，也就是我爹我孃的輩份，我也剛好跟小孩子們當娘。當然那，他們的這閨女比較笨，在家也是父母老爲我瞎操心，所以呢，我在最後的座排建立了根據地，立刻要求我那大娘級別的兩老太，看好我的包。我給他們說，我得端茶、包餃子、端飯是吧！我沒了後顧之憂，咱這兩桌才能喝好、吃好，是吧！她們一個勁囑咐我放心，讓我該怎麼瞎跑就瞎跑。結果那兩桌老頭老太就是我爹我娘，我就是娃們暫時的媽。喝的時候，他們讓我也喝，吃的時候讓我別再跑趟。我把桌上的娃一發動，讓娃們去端飯，結果臊子面我吃了個倍香。大家吃得都很高興，老頭老太搶肉吃，還不好意思說，“人多吃飯就是香”。我問這活動好不好？他們先是點頭，一個勁地“好”，接着就是，“熱鬧”、“高興”、“紅火”，一老太竟然情深意切地說：“常來啊！”我嚇唬她說，“再來，就住你家。”她說，“好啊，好啊，幾頓飯還是能管得起的。”跟他們坐在一起，你就覺得人情味實足。我問娃們，是奶奶做飯好吃，還是今天的大鍋竈好吃？要知，這一天在南壩敬老院，殺了羊，包了餃子，拌了涼菜，做了臊子面，還有羊肉泡，什麼葡萄、梨、滷蛋、蛋糕都是添彩添色添味的東西，主食真真美不勝收。娃們“嘿嘿”衝我一笑，再“嘿嘿”衝奶奶一笑。沒法說，真的沒法說。許多時，要的只是一個氛圍，吃什麼真不是最重要的`。想人少鍋冷，吃什麼都不香。缺一、兩人，好像不重要，可人天天等、天天盼，久了、習慣了，也就淡了、涼了、落寞了。老人們戴上生日帽子，很彆扭、很不好意，戴上、放下，你嘲嘲我、我笑笑你，“像皇冠”、“像皇后”……他們那黝黑的面板、臉上深深的褶皺、稀黃的旱牙、白白的鬍子、不很結實的柺杖，還有那顫微微端起小托盤蛋糕的手……那時，心裏有些酸，想我親爹親孃，孩子們大了，都在瞎忙，很少聚首，很少注意爹孃在慢慢老去，很少一家人熱乎乎吃個囫圇飯。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爸爸媽媽！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可待水土養不了一方人的時候，就出現留守。中國人，固守着土地與家園，不願背井離鄉。而爲這安居樂業，各級政府也是想盡辦法。要不，老人孩子們，看我們拿着錢買那過塑好、五顏六色的楓葉時，抿嘴笑，不摻和。這元寶楓的葉子，在南壩，有家，那漫山遍野的元寶楓的樹苗已長了四年。此時楓葉正變，由紅轉綠，由綠轉黃。有純色的紅、黃、綠，也有各色相間的五指楓，很繁、很旺、很多。而它名爲元寶楓，不僅果實像元寶，更因渾身都是寶。剛來參加活動時，茶葉讓老頭老太都揣在兜裏帶回家，而喝得是燒好的元寶楓的楓葉茶，解渴、暖胃，讓人很舒服。而元寶楓的藥用價值，更是人們期待與盼望的，可治老年癡呆。

天底下，可怕的不是老、不是少，而是健康。而南壩，這些年慢慢脫窮，靠得就是向外界傳寶、傳健康、傳旅遊。南壩，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好到女人們不再嫌這窮，好到與外界的通道透過各種傳媒開啟，好到可以迎進來、亦可走出去，好到投資人不再蹙眉，好到建設者信心百倍，好到竈暖家圓老少親，好到老朋友又來、新朋友歡聚，好到萬山繁遍元寶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