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抒情散文
今年我十二了
我記不起來到這個城市幾年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什麼都沒了
最暖的冬天過去了
春來了
雪化了
花謝了
有人忘記回家了
我生活在北緯35°的這個小城裏,不算大,不算小,不算繁華,不算貧窮。市井小巷裏,散彌着垃圾的臭味和腐朽的靈魂,一些低級食品的門市坐落在衚衕兩邊,不時傳出來尖酸的罵街聲、吵架聲。這裏沒有麥當勞,沒有必勝客,沒有都市女孩兒說的華麗麗的霓裳和清新的空氣。這裏只有破破爛爛的小吃店、麻辣燙,只有很土很土的牛仔褲和T恤,還有漫天的霧霾。這裏的人們素質低下,沒有大城市裏高品質的生活,這裏很落後,連一塊錢都要討價還價,這人的人們很沒誠信,盡是之輩。這裏,於我來看,彷彿是一座地獄。我才十幾歲,就開始討厭這裏,厭倦這裏,甚至恨這裏,這裏有的',只是一絲冷酷,沒有一絲溫情。
我從記事起就生活在一條老街裏,那時的街,小孩子拿着風車到處追逐,買糖葫蘆的車一會兒一輛,還有醬菜、豆腐,在我的印象中,老街是乾淨的,我幼時的思想就封閉於老街裏,天是藍的,雲是白的,鳥兒還是叫的。那時覺得一塊錢的東西都是貴的,家門口就是超市,那裏有個和藹的奶奶,現在,可能已不在。買一塊口香糖,站在石頭上嚼着,看着過路的行人來來往往,有點滄桑卻很快樂,大概是我從小看人看的吧,我理解人的臉上所有的表情。
如今我離開那老街已經七年了,七年未見,再回老街,卻不是我認識的老街。我自己迷迷茫茫的走進老街,有人還記得我,有人卻忘記了。我撫着一磚一瓦,那時的風車呢?那時的糖葫蘆呢?那時的醬菜車呢?那時匆匆過往的人們呢?那時藍藍的天呢?那時白白的雲呢?那是歡快的鳥兒呢?那時的小夥伴呢?我有點想哭,我推家裏的門,怎麼也推不開,一絲絲欣慰的時,和藹的奶奶還在,她把我拉到她家,三樓,她又在原來的兩層上蓋了一層,下面的房子全都租了出去,看來有了不菲的收入。
我坐下,又站起來。奶奶向我講了這七年間老街的變化,自我離去,這裏已是滄海變桑田。我趴在窗戶上想再看看以前的家,沒想卻被水泥房擋住,這裏要拆遷了,人們都慌着蓋房,想要的錢。我有點心酸。
人還是人,路還是路,屋還是屋,老街,還是老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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