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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嫺散文

散文2.2W

張小嫺散文《青春日子裏的缺失》

張小嫺散文

青春年少的日子,是應該談戀愛的。可是,我們卻要爲了應付考試而每天在燈下苦讀。

常常收到許多中學生的來信,他們都正在面對公開考試,偏偏在這個時候,愛情也降臨了。很想很想談戀愛,但是,因爲談戀愛而分了心,考不上大學,那怎麼辦?

遇到這些問題,我也只好說:

“還是努力讀書,先應付了考試纔想其他的事情吧!談戀愛的機會將來還有很多呢!”

其實,我多麼不願意這樣回答!

花樣年華不去談戀愛,難道等到一把年紀纔去花前月下嗎?

十幾歲的時候,是應該盡情去戀愛的。然後,到了三、四十歲,當你不再像年輕時那麼相信愛情,當你能夠一個人過日子,也懂得享受孤獨的時候,纔是讀書最好的時光。

這段日子,你的智慧和你的體力,最適宜在燈下讀書。

十幾歲的時候,血氣方剛,對一切也充滿了好奇,我們卻要寒窗苦讀。我們所走的人生,是不是有些倒轉了?

可是,誰叫我們活在這個社會呢?這是一個需要功名纔可以謀生的社會。讀書不會致富,但是,多讀點書,將來纔有更多的機會。我們只好等到老一點纔去拚命的戀愛,補償我們在青春日子裏的缺失。

 張小嫺散文《買一個好心情》

爲了寫一個短篇小說,整夜沒睡。熬到第二天下午,卻怎麼也睡不着。人疲倦的時候,也分外脆弱,小小不如意,心情壞透了,於是,換了衣服出去,買一個好心情。

好心情是可以買的,從味道開始。

夏天已經來臨,也是時候爲自己換一種味道。我在中環的Joyce Boutique找到一瓶玫瑰露水,是KIEHL'S FRENCH ROSEWATER,淡紅色的露水,裏面飄浮着玫瑰花瓣,大大的一瓶,一百九十元。洗完澡之後,把露水灑在身上,毛孔裏散發着很淡很清的法國玫瑰香,別人要湊得很近纔會聞到,低調而甜美,心情一下子好多了。假如你要買一瓶送給女朋友,別忘了選擇沒有酒精成分的,那對面板比較好。

另外,我又在店裏發現一種很好玩的東西。法國護膚品牌Nuxe有一種產品,名叫LA RONDE DES ORS. 一盒裏面有三瓶不同顏色的乳液。夏天的時候,穿着吊帶衫、露肩衫或短裙,把乳液塗在面板上,面板會有閃亮的效果,讓你露出來的地方晶瑩剔透,非常美麗。粉紅的一瓶配粉色的衣服,白色配晚裝,肉色可以在日間使用。它們都是用天然材料造的。三瓶加起來總共二百九十元。

花了四百八十元,我買到一個好心情,是不是比亂吃東西更舒服?

張小嫺散文《不辭而別的年代》

女孩來信說,她男朋友突然不辭而別。他搬了家,更改了手提電話號碼,更辭了職。她很生氣,覺得他太不負責任了。他不愛她的話,應該跟她說清楚,而不是一聲不響地失蹤。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把感情說清楚的勇氣的。我們活在這個年代,是一個不辭而別的年代。現在很多年輕人上班兩三天之後就不辭而別。他不辭職,也不交代。會打一通電話回來說自己不再上班的,已經很有責任感。

大家都習慣了不交代。他們怎樣對待工作,也怎樣對待感情。我不愛你了,我覺得你很煩,於是我一走了之。這就是分手,不必兩個人坐下來談判。

一、兩個月的感情,固然不需要交代,即使是一、兩年的感情,也毋須交代。假使有一天你下班之後回到家裏,發現跟你同住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搬走了,不必覺得驚訝,也不必去找他。假使有一天,你們約好在某個地方見面,你等了大半天還等不到他,那麼?你也不必再找他。這個時代的分手已經不用說:

“我想跟你分手。”

“我不再愛你了。”

“對不起,我不能令你快樂。”

“你會找到一個比我對你好的`人。”

“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

……以上這些全是廢話。我不愛你,根本就不會再見你。

張小嫺散文《不愛你就是不愛你》

我們習慣爲一些事情尋找背後的原因,當我們遇到一個有高貴情操的人,我們會去研究他爲什麼有這麼高貴的情操,然後推論出他受童年影響,他有家教,他爲了補償自己的過失,他透過對別人好來控制別人等等……

爲什麼他不可以毫無原因地擁有高貴的情操?他就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他就是願意捨己爲人。他就是見義勇爲,就是那麼正直。他生下來就是一個好人,正如有些變態殺人犯生下來就有變態的傾向,不是社會和家庭的錯。

爲什麼我們不可以接受別人有高貴的情操,而偏要爲他的情操想一些不高貴的理由,人根本不是很有動機的。許多時候,我們都是在事後才爲自己所做的事下一個註腳,當時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愛你,根本沒有原因。不是因爲你像我或者因爲你剛好與我相反。不是一種心理補償。不是你擁有什麼優點,什麼條件,也不是因爲你怎樣對我。

所以,不要問我爲什麼愛你,如果我能夠回答,那些原因也不過是我在事後纔想到的。我不愛你,也沒有原因。不一定是你有什麼不好或你太好。我覺得自己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如果有理由,也是我用來說服自己的。

張小嫺散文《某年某天某地》

女孩說,她和她喜歡的人現在不能一起,她希望某年某天。他們可以在某地重新開始。

真的可以嗎?

我們說某年某天某地的時候,總是懷抱着一個希望,同時也有點絕望,如果現在可以,何須等到某年某天?

某年某天是什麼時候,誰又知道?有時候,時間對了,地點卻不對;地點對了,時間卻不對;時間和地點都對了,心情卻不對。

現在不自由,她只能寄望某年某天在某地跟他再開始。也許,當他自由了。她卻不自由;當她自由了,又輪到他不自由。當他和她都自由了,他們卻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沒有遇上。地點對了,他和她都自由,可是,那時他們都變了。

他們不是說過“某年某天某地”的嗎?原來那是絕望時候的一星火光。我愛你,我深深相信我們的緣分未盡,某年某天某地,我們會再遇,你要好好的生活……我們含淚道別,努力活下去,迎接重逢的一刻。

可惜,所有的重逢,都是想像比現實美麗的。

期待重逢的兩個人,已經各自愛上另一個人。直到某年某天,他們在某地相遇,纔想起某年某天,他們曾經有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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