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秋情散文
窗外下着雨,那滴滴瀝瀝的雨的雨聲響了一夜,這是入秋以來最纏綿,時間最長的一場雨。說是大,也不是那種瓢潑的大雨,就是那種淅淅瀝瀝,連綿不絕的雨。秋天的雨就是這樣,纏纏綿綿的,有它自己的特色。聽着雨,看着雨中的景色,那些溼淋淋的屋頂,被雨沖洗的乾乾淨淨。樹上的葉子,地上的小草,都被雨滋潤的油綠。
站在窗前看着嘀嘀嗒嗒的雨,看着小區裏匆匆來去的行人,看着停在路邊的車輛,一切都靜悄悄的。週日,又是雨天,大部分的人都在睡夢中吧?想着家裏是不是也下雨了?忙着秋收的人們這回可以睡一個飽覺了。整天早出晚歸地忙碌着,手腳不閒着,這回下雨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舒展開勞累的身軀,打着鼾,美美地,飽飽地睡上一上午或者是一天,讓所有的勞累都在雨天消失。雨停了,又要開始新一輪勞碌,下雨天是莊稼人最開心的日子。
看着窗外的雨,思緒飄忽出很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區,看着那些林立的樓房,搬過來大半年了,對周圍的環境都熟悉了,週末休息的時候愛在周圍轉轉,看看,由陌生到熟悉也是一個過程。雖然熟悉了周圍的環境,對人還是很陌生的。樓上樓下的鄰居都不認識,這就是住樓房的好處。沒人關心你來之哪裏,也沒人關心你要去何方。樓道里見面,也是互不打招呼,默默地擦身而過。
在這兒住着,只認識了寥寥的幾個人,一個理髮的,一個超市的老闆娘,一個五金店的老闆娘。週末休息買東西回來路過五金店,愛去那裏坐坐,跟老闆娘說說話,聊點不鹹不淡的天。跟五金店的老闆娘認識,還是因爲洗菜盆的下水管漏水,去她那兒買水管,這才認識。不是去買東西,從她的店門前走上幾千個來回,也不想着去攀談的,去認識。人跟人之間相識,也是靠緣分。
天天上班,整天神經是緊繃着的。到了週末,神經才能鬆弛下來。有心情看看外邊的風景,看看那些只有城裏纔有的景色。修剪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樹,草,還有那些精心栽培的花。人工雕琢的痕跡那麼明顯,明顯的都不像是真的。經常會伸出手去摸一摸那些樹的枝葉,感覺一下那是真的樹葉,而不是塑料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做出來的。草呢,不會那麼肆無忌憚地生長,讓機器把它們切割的整齊劃一。也許別人看着很舒服,覺得草就該這樣長,就該這麼整整齊齊地待在那兒。不能有半點的馬虎,不能有一點點越界。
想起家裏那些山坡,窪地,房前屋後的草,長的那麼隨心所欲,那麼的恣意妄爲。任誰看了都覺得心裏舒服,覺得草木一秋,就該這麼旺旺盛勝地生長,毫無顧忌,無所畏懼。那些樹啊,也是隨心所欲地生長着,枝椏都舒展開來,長成自己喜歡的模樣。那麼高大,那麼挺拔,那麼地意氣風發。風雨也好,雷電也好,都不能讓它們妥協,讓它們彎下腰肢。看着心情也是那麼地舒暢,覺得這纔是它們該有的樣子。覺得還是山野裏的樹,草幸福,可以想怎麼長就怎麼長,鄉長成什麼樣就長成什麼樣。
秋來了,草該黃了,樹該落葉了,這是自然法則,誰都改變不了。喜歡秋,愛着秋。它的高遠純淨的天,棉朵一樣潔白的雲,日漸成熟的莊稼。那是秋的特有的景色,特有的味道。那些生長了整整一個夏天的草,都長出了草籽,隨風飄散在田野裏大路旁。走路的人們一不小心,鞋子裏就裝滿了草籽,走一會路,得脫下鞋子,倒一倒才能夠繼續走下去。一陣風來,樹上的葉子飄落下來,落在樹底下,落在行人的頭髮上。那是隻有秋纔有的落葉,黃燦燦的,帶着秋天的氣息。帶着經過了春天的萌發,夏天的生長,到現在,秋風起,秋雨落的時候,它們也該飄落了,該歇歇了。飄零是爲了明年更好地萌發,“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說的是梅花,其實落葉未嘗不是呢?它們落在樹底下,經過,風吹雨淋,經過冰雪覆蓋,腐爛了,變成了肥料,滋養着樹體,讓樹更有力量生長,長得更加旺盛,更加繁茂。
秋雨滴滴答答地下個不停,思緒飄得很遠很遠。想着許多許多的事,又似乎什麼都沒想。那漫山遍野的莊稼啊,紅紅黃黃地鋪滿大地。那些大大小小的果樹啊,都掛滿了果子。那些被太陽曬的黝黑的臉上,都露出疲憊又滿足的笑容。這一切那麼近,又那麼遠。經過一年的忙碌,一年的辛勤勞作,終於看到了豐收的希望。雖然每天早出晚歸地忙碌着,那心裏是充滿着無限的喜悅。一年之計在於春,在春天裏只是播種下了希望,秋天收穫的那纔是沉甸甸的果實,是無數個白天黑夜勞心勞力的結果。
如今走在城市裏,感覺不到豐收的喜悅,雖然也能從逐漸變涼的風裏,從纏綿的雨裏,感受到秋的到來,領略到秋的風情。可是見不到那無邊無際的青紗帳,見不到那滿樹紅彤彤的的果子,怎麼也沒有那種喜悅,沒有那種濃烈的感覺。秋的味道啊,只有在山野裏,在田地間,才能感覺的,才能感受到。小山棗兒,是不是也熟了呢?紅紅的像瑪瑙似的掛在長滿尖刺的枝條上。這樣的雨天,它們帶着雨珠,那麼鮮豔,那麼誘人。似乎感受到了,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心裏回味着那些屬於秋天的味道,想着那些曾經有過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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