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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子歸時,人依舊散文

散文1.81W

雁子歸時,人依舊散文

遇見,正是你給我的成全——題辭.微塵陌上

雁子歸時,人依舊散文

饒雪漫說,我常常在思索我們的青春,它真是一個奇形怪狀的玩意兒,短短的身子偏偏拖了一個長長的尾巴,像翅膀一樣招搖着,久久不肯離去。

這日子,在秋天裏是靜好安暖的,從未曾刻意的忽冷忽熱,也從未曾刻意的讓人無所適從,是這樣簡簡淡淡,不驚不擾的,從你低眉的瞬間流走,滑落,了無痕跡。

即將跨進冬的秋陽,對嶺南來說,依舊是暖暖的,不溫不火,照在容裏書院後山的那堵崖壁上,晃動了陸離的光,斑駁着。青青的藤蘿,依舊蔥蘢,爬滿了崖壁,以及旁邊的老牆,繁生得任性。

也許是季節的原因,秋日透亮而清白,不再濃烈,溫溫的照在頭頂三尺,跟現下靜好的時光也都應了景,就如你的樣子,白衣勝雪,清清爽爽,淺淺低眉的時候,有七分溫柔,不妖嬈,不荼蘼,也不熱烈,素面朝天,恬淡,靜好無傷,……沒有悲喜,就像等待一場花事,在某個陽光暖暖清白的日子,如滴落在青花瓷上的水跡,晶瑩剔透,與我,安暖相遇。

總也想,那些舊年的曾經,在一個芳草青青的小山坡上,有一份執手的情意,如山澗的澄澈清亮,乾乾淨淨,緘默的流淌,存在, ……在心裏藏了春暖花開,山清水秀,桃花滿天,不與風移動,不和花癡纏。那些曾經,是多麼的美好,安暖,乾淨,而我便正是靠着你往昔的純真情懷,在爲你寫的文字裏,取暖。

有些事,有些人,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想忘記,就一定會忘記?

饒雪漫說,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東西,它就永遠的不見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卻偏還要留下一根細而尖的'針,一直插在你心頭,一直拔不去,它想讓你疼,你就得疼!

我們就是這樣蒼老的,與年少青澀的曾經,再也不見,或者說,來不及再見。

在每一個季節的變遷裏,我們都在重複着自己,每天走着同樣的路,行跡匆匆,再也沒有擡起過頭,看看天空,或者,偶爾停下來,讓自己看看自己一路走來的身後,是否,有了遺失的落,再也撿不回來!在日復一日的人生的半途,我們的心裏,已經裝滿了曾經滄海的水,填滿了一路走來的酸甜苦鹹,再也漂不起一隻小小的船。(微塵陌上作品,抄襲之輩免閱)

木棉的葉子已經失去了荼蘼濃烈的顏色,在窗外靜靜的飄落,滴落於地。木葉颯颯,成長過,絢爛過,美麗過,然後,終至有一天,雖戀戀舊枝,葉終是得離開了枝頭,在飄落的途中,會漸漸的枯,墜落,撲於地,最後死去,化作了塵泥;而葉的不捨離去,是風的不再追逐,還是枝的不再挽留?

經過了諸多日子,過了風雨,遇見陽光,但你不必欣喜,也用不着悲慼,只需將每一天的日子攥在手心,把歲月的好,抱緊,珍惜當下,安放好每一個曾經與現下的美麗,等待下一場即將綻開的花事,與未來,溫暖相遇。

幸福不需要背景,留下踏實的心境就行。

我想,你是懂我的!

看着窗外,十月的天空,是深藍的,雲上留着日頭的影子,金黃而絢爛。南來的雁子們又歸來了,人字形的姿勢,在我的雲天裏飛行,彼此呼喚着同伴,聲聲慢,然後,漸去漸遠,……每一個年頭裏的這個時節,都會有如此的遷徙,要麼南來,要麼北往,註定了你,或者我,會是這場季節裏的過客,無法成爲那個可以歸去的人,在這場花事結束的時候,在這個南來北往的半途,一不經意間,就再也看不見那張熟悉的臉。

突然間想起了一句並不太喜歡的詞,——紅葉黃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有些悽清的感覺,讓人有恨別離愁的情緒,而這種情緒,我是不太喜歡的,我還是喜歡輕輕淺淺的,在別人沒留意的地方暫停片刻,親近世俗山水的靜好,去發現尋常裏的小意趣,欣賞每一個塵世間微不足道的小景緻,小風情,然後,心事安暖而靜致!隱於街市之間,遊于山水之際,閱擾攘大千,經塵世俗事,修明立德,不以困厄而失節!

骨子裏到底還是隨性正直的,正如,我生何喜?不改歡笑,我悲何苦,不減狂驕。從何而來?從何而去?同生世上,齊樂而歌,不如與我,相逢一笑。輕舟芒鞋一路,古道西風一朝,隨性自在逍遙……

戀戀風塵,跟時間的長度無關,跟熱愛的寬度有關!

今晨,我走過小巷的時候,沒有看見那隻紅脣鳥,停在那個高高的青瓦臺,或許,它已是出去覓食了吧。(微塵陌上作品,抄襲之輩免閱)

相遇,就是這樣的,是在你毫不經意的時候,走在茫茫人海,偶爾的回頭,在手足無措之間,看見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歲月的留白裏,會偶爾有對你的念起,還想起你那時蔥蘢而清美的樣子,一襲白衣,淺淺的笑,一低頭的溫柔裏,緘默不語。風,會翻動你的秀美長髮,花,會癡纏你的盈袖暗香,而我,則可以把每一次關於你的每一個美麗的季節,填進我爲你譜寫的那首曲子,然後,在那個光陰淺淺的日子裏,與你,半途遇見。

遇見,正是你給我的成全!

每一個十月,風都會吹動那一池殘荷,然後,看見後山上那株老榕樹的細碎的葉子,紛紛的落,鋪得滿地都是,而此時,總能感受到向晚深秋的寂靜,思緒任隨清風飄向遠方。從心裏,便總也會在雲煙深處落筆,輕蘸了濃重的墨,勾勒出你的樣子,渲染成宋徽宗的瘦金體,或譜寫成唐明皇的霓裳羽衣,最後,是留給我自己的一點念起。

有誰知道,這光陰淺淺,得須經過多少流年和曾經的沉澱,再次在某一個轉角處相遇,就如那些街口癡纏的男男女女,須得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念裏,纔會遇到對的那個人,可兩個人的遇見,得需要修行幾個一千年?許多時,那些緣,是那樣清淺,就像一夜曇花的花事,十個小時就凋零,然後,轉身,把自己遺忘在晨間的露水裏,忘記了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六百分鐘的熱情,濃烈,妖嬈而荼蘼,幸福活過,愛過,希望過……

幸福沒有十全十美,知足就好。

你還記得嗎?誰還是誰,留下了那時的暖,誰還是誰,涌起了那時的念,誰還可安暖的走在生命的半途,記起你手裏拈着的那朵美好的花兒,有淡淡香氣。其實,很多時候,是來不及,有緣未必有份,一生只能一會!

而我只是想呵,深秋的念起,是對你的一份相思寄於心坎,如夢中花落三千,千迴百轉,正如那年桂花蔭裏的那位女子,低眉婉轉,有一箋心事,終是付於今秋十月的戀戀繾綣。

標籤:雁子 散文 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