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在深秋散文

一

風輕輕的散開裹緊的殘陽。

佇立在斷崖的鬆，依舊那麼蒼翠，只有那粗裂的樹幹，訴說着歲月遠去的惆悵。

枯藤下的萋草在風風雨雨中脈脈憔悴了。

雁裝着夢幻，栽着鄉愁，漂泊在楚天。

霜隨着雲一起流浪，悠悠徘徊在山澗，繞來繞去，纏住了許多年以後浪漫的回憶。

二

月殘殘的，幾顆碎星鑲嵌在夜空。

風，茫茫。

雁，悽悽。

十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我挨着妹妹坐在門檻上，久久地、久久地等着阿爸阿媽歸來，等啊、等啊……妹妹都靠着門睡熟了。遠處飛來格外慘人的`孤狼長嘯，我用雙手捂着妹妹的頭，嘴裏拼命地喊：“阿爸，阿媽……”可應答我的只是四野空蕩蕩的迴音。

月落烏啼，阿爸揹着插了高出籮筐一尺多的玉米棒子，蹣跚着走進院子；阿媽肩上捆着尚未斷奶的弟弟，右手提着滿滿的一大籃土豆，左手牽着那頭老黃牛，踉蹌着走向我。弟弟哭了起來，妹妹有從夢驚醒。阿媽慌忙甩了東西，捏緊着我們僵紅的小手，悄悄地把頭拽了過去……

幾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阿爸匆匆送我到站臺，在嗚咽的汽笛長鳴聲中，又匆匆消逝在黑夜的盡頭。

三

生生世世，人歌人哭。

二十年後，清秀的阿媽不在了，魁偉的阿爸不在了。還在的只是一對長相廝守在滄桑中的老人。

阿媽的青春呢？阿爸的韶華呢？

深深的夜，滲出一絲一絲淒涼的風……

四

涓涓的水流向何方？搖一葉扁舟，載一艙思緒，在微微的星輝裏寄與伊人；長長的路走向何處？遊子仍在流浪，楚客依舊漂泊。

山遙遙，水遙遙。在那鄉河的柔波里，我情願永遠守候你遙遙的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