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辭兼送安二哥返京散文
因爲有事請教老安,加之老安的二哥明日返京,讓妹夫向老安轉達我的邀請小聚,許是怕我破費,老安答應的同時,提出在家裏吃個簡餐。單位的一些業務處理完後,匆匆趕回,妹夫、老安和安二哥已在樓下等待。匆匆而就的八個菜,端上桌子,我在猶豫着白酒還是啤酒時,想起妹夫對我說的,喝白酒是你的長項,這個年紀了,就不要用你的長項應對別人的長項。這個建議讓我選擇了啤酒。
做爲主人,端起酒杯,按照慣例,我是要說幾句祝酒辭的,向衆人說明了今天宴請的主題後,我說別在意匆匆而就的幾個小菜,也別在意這樣的環境不如酒店,讓我們在意在一起飲酒的人。衆人的讚賞令我有些忘乎所以,是啊,酒之於男人,大概都會有着不同的不解之緣吧,就像文字之於作者,香水之於美女,酒是男人的胸襟與情懷的體現。令人在起起伏伏,跌跌蕩蕩的人生舞臺上和着酒精沉澱的心事一起下肚,或傾訴,或深藏。山中無歲月,酒裏有乾坤,男人的情誼就是在這樣的.彼此的滄桑中越加深厚吧。
與我們的喧囂不同,安二哥,靜靜地,一個人獨飲着紅酒。在我的認知中,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把紅酒喝到如此極致的悅目。與安二哥的第一面,就是在這間屋子,這張桌子,是妹夫給他們兄弟的接風宴。一個穩健、踏實、靠譜的男人,隨着與紅酒的相遇,進入了我們的視線。我不解的是,安二哥分明一個喜歡熱鬧的人,爲何能耐得住一個人獨飲紅酒的清淨?如是的,那麼,安二哥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了,只是這個故事,大概是不會輕易的說起吧。一杯紅酒,一個男人,在別人的杯觚交錯是獨享着靜謐安閒的時空,這份淡定,不虛僞,是因爲優秀,只是這份優秀是如何修煉而成的呢。
看着安二哥手握高腳杯,細細地品,悠悠地抿,我彷彿聽到他在歲月的遊離與沉澱中留下來的履歷,安然靜淡着,激情四射後歸於寂寞與孤獨,輕搖的紅酒杯,一飲而盡入得臟腑,那一份從容的曠然,高貴而優雅地表現在衆人面前,那種陶醉悄然釋放。這一種深沉的紅色的液體,自西風東漸,便刻上了中華文化的精神與品性了吧,在斟酌與沉澱中賦予了別樣的人生況味。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年少時,如一杯白酒,影印着年輕時代火辣辣的狂妄與驕嗔,在人生的道路上歷經追逐與放棄,無方向的心,無處擱置。帶着執念來到中年,歷經雲水悠悠的心路,感受一杯紅酒般的孤獨,在風煙蕭索的過往中體味這份淡淡的苦澀。
妹夫打斷了我的臆想,問我:“你不是有事情要請教老安麼,趁沒喝多,還算清醒。”當我語無倫次地跟老安說起,綜合分析後,他給我的答案就一個字:“等”。
等,那種滋味,如同紅酒一樣吧,在你飲用之前,是不知道味道的,大概也唯有這種期待纔會變得更加吸引人。醒酒的等待中,慢慢觀察着葡萄酒變化的樂趣。所以等的滋味中的那種不確定性,也如這紅酒,沒入口前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味道。
再留戀,宴會終將要結束,再挽留,安二哥終將要踏上歸途,但願一個人,一杯酒,一句話,總會留在我們生命印記的最底層。當偶爾有一天思念起,會有一份溫暖,一個答案,一段情誼映入心間!而我終將會向老安給我的答案一樣,將對等待的嚮往留在心中,一切終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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