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顆心散文
母親是我心空的一顆星,最亮晶,最耀眼,照亮了我的過去,照亮着現在,還將照亮我的將來。母親是欣慰的,也是無怨無悔的。
母親是我心中的一棵參天大樹,最無私,最樸實,最厚重,包容我的無知,包容我的過錯,包容我的不孝,包容我的自私,爲我遮風,爲我擋雨,面帶悅色,從容不迫。母親是樂觀的,也是陽光向上的。
母親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心在農村,志在農村;經歷在農村,受苦在農村;青春奉獻給黃土後還在農村,我們都飛出了農村,母親依然堅守在農村。母親常說,我不能忘了根本,農村就是我的命根,只有紮根在農村,才過的踏實,活的開心。我離不開農村,就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樣。
母親上過小學三年級,識的字不太多,僅會認識簡單的字和寫自己的名字,但母親已經很知足。母親是忙慣了的,總也閒不住。任何家務活計總逃不過母親的眼睛,母親總能找出沒完沒了的家務活幹,臉上總蕩着掩飾不住的喜和悅。
母親今年已邁入70歲的門檻。但依然堅持每天早晨六點鐘起牀,匆匆洗漱後開始一天的家務。佝僂着身軀來回在院子裏穿梭,先是去草房抱了青草去喂牛羊,腿腳不利落,手勁不足,每次僅能抱一小掐,抱了送回圈棚,再回去抱,再送回,需來回數趟方可完了。再去和豬食餵豬,混合飼料得一種一種的按照比例參合,取了這樣,拿那樣,倒下這樣,放那樣,注水後攪勻了,再送往豬槽,一桶豬食戲弄的老人左擺右斜,跌跌撞撞,提至豬圈早已氣喘吁吁,雙腿發顫。眼望豬兒歡喜認真吃豬食的憨態,母親總是打心裏高興,微笑便直直掛在臉上。回頭進屋後攔了糧食包穀又去雞舍餵雞,喂後回屋再提水添給牛和羊吃,發熱了的牛兒、羊兒,很能吃水,母親便一桶一桶的提,餵飽喂足了家禽牲畜已近10點鐘。母親開始自己的早餐,饅頭就奶茶。奶粉母親捨不得吃,說很破費,總是少許少許的用開水衝着喝,省下了給孫子吃。簡單的早飯後,母親開始打掃房間衛生,疊了被褥,掃下炕面的雜物灰塵,挨個擦了傢俱電器,再灑水掃地,完後時已漸進中午。母親匆匆和麪洗菜做飯,和好的面總是搓了又搓,揉了又揉,搓進了希望,也揉進愛撫。擇好的菜洗了又洗,淘了又淘,洗去了泥沙,洗去了煩惱。液化氣使不慣,需用柴禾吸竈燒水,廚房沒有抽油煙機,煙囪不好用,屋裏積滿了濃煙,伴着咳嗽、眼淚和鼻涕,噴香的午飯做好了,母親舀着湯色紅潤的麪條嚐了嚐,臉上露出了微笑。上地做活的兒子兒媳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已歇息了,才放學的孫子早早扒在竈門邊上流口水,母親便一碗一碗的舀了飯端在飯桌上,放好筷子、酸菜、辣子和醋,便吆喝着前來吃飯。母親總是站在一旁看着家人們大口大口的.吃飯,吃完一碗盛上一碗,不嫌麻煩,不嫌勞累。待大家吃過了,母親才自己吃,吃的有滋有味,吃的眉開眼笑。午休時間,大家都休息,唯母親不休息。母親一人在門洞陰涼處縫衣納鞋,說是孩子喜歡玩耍,費鞋,閒了偷空給孩子多幾雙鞋備着穿,走針引線中,母親一臉的倦意,不時打着瞌睡,爾後又強打精神,繼續手裏的活計。下午照舊飼養家禽牲畜,洗衣備菜做飯,直至滿天的星星孩子般的眨着眼睛時,母親纔回屋休息。
莊戶人家收成薄,經濟來源少,青壯年勞力須常常外出務工掙錢補給家庭開支。田裏活緊了忙不過來時,母親常去田間地頭幫忙,除除草,施施肥,攤上啥事忙啥事,忙了這頭顧那頭的,母親總是笑容滿面。母親患肺結核已多年,常年吃藥尋醫從不間斷,拖着散架、帶病的身子忙了家裏忙田裏,送走了太陽迎月亮,除了微笑,還是微笑。家庭愈來愈富足,母親的身體越來越消瘦;子女愈長愈大且愈來愈有出息,母親越來越衰老且腰身越來越佝僂;子女脾氣愈來愈大,母親胸懷越來越寬廣;子女愈走愈遠,母親越來越寂寞。母親常說,你們都是公家人,身不由己,忙了就別惦着家裏,家務我會料理好的。看着母親如風中搖曳的柳枝般的身子,我懂得料理家務的艱辛和艱難。一日,母親上城來看病,我帶她看病後抓了藥方讓她留在家裏吃,才過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母親便早早起了牀,打點好行囊準備回老家,說呆着不習慣,人生地不熟的,現代化電器用不慣,既下不了廚,又做不來事,竟給你們添麻煩很是過意不去。拗不過母親的執意,就送母親回老家了。再次提到要接母親到城裏小住時,母親就是不答應。
大媽今年80雖,體弱多病,經常下地幹農活,腿不方便,常跪在田地務農莊家,將太陽從東邊拖到西邊是何等的漫長和久遠。顫抖的嘴脣,顫抖的雙手和顫抖的白髮蒼蒼的頭,一抖,一顫中蘊藏着多少感人肺腑的故事,多少動人難忘的事蹟。一輩子,沒到過縣城,沒上過酒樓,沒住過賓館,沒住過樓房享受過暖氣,更美吸過一個熱水澡。病了,挨着,扛着;累了,熬着,頂着;苦了,憋着,裝着。爲了子女幸福的明天,爲了孫子五彩斑斕的夢想,她堅持着,她努力着。她知曉,在她的不懈奮鬥下,子孫們的理想會越來越近。所以,她始終沒有低下頭。
我說的母親,農村隨處都是,像土豆一樣平凡、質樸、不惹眼。
做菜了,能上星級酒店桌面。不用時,皆放在地窖裏。
母親是偉大的,母親是光榮的。之所以偉大、光榮,不只是生了我們,更是無私的撫育了我們。多年以後,我可以忘記我自己,但絕不會忘了母親。
因爲,我不能沒了母親。
值此母親節之際,謹以此文獻給天下最敬愛、最敬重的母親,權當算是一份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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