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的散文
在經過前幾天30度的高溫天氣,貴陽終於下雨了,這無疑是給悶熱的天氣,帶來一次清涼的降溫,涼爽的空氣讓人一下精神百倍,天還沒大亮時鳥兒已經在我的窗外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了,開啟窗,一股泥土夾雜着落花的清香撲面而來,梔子樹下,花瓣隨雨打,落了一地都是,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詞來“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這是來自晏小山《臨江仙》裏的一句詞,我很是喜歡,小山是北宋身居相位的名詞人晏殊的第七子,世稱小晏。他和他的父親晏殊,都是小令的堅持者。自小山這後,是小令的消亡。
安意如筆下已經把晏小山說得很清楚了,對於這樣的才子,能把小令玩弄得如此爐火純青,實在是讓人羨慕,小山的一生大起大落,自小就在綾羅脂粉中見慣了容華富貴,他的父親晏殊,在朝裏做集賢殿學士的官爵,仁宗至和二年,六十五歲時過世,也是一個有名的詞人,隨着父親的去世,他的家道開始衰落下來,正所謂的人走茶涼,從前的門庭井市,只剩下了餘火未盡,小山從高牀曖枕,一下跌落到了人情冷曖的世俗中來。
但小山乃性情中人,他不依附權貴是他最大的特點,他的文章也“不肯作一新進士語”,他更不會理家理財“費資千百萬”而“家人寒飢”,而且好心反遭惡報“人百負之而不恨,己信人,終不疑其欺己。”這就是對小山的絕妙畫像,小山一生雖坎坷,但骨子裏使終有着貴族氣質,性癡且傲,在功名世俗的年代裏,小山認爲人格,尊嚴比會麼都重要,這是自已最後可以死守的防線。
夢後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落花”應“微雨”是一個怎樣美而憂傷的畫面,從詞看來,表爲寫景,而實則爲抒發離別不捨之情,衆觀全詞,無一字用到“情”“愁”二字,可詞中恰恰把那種惆悵,無奈,痛楚,離別表達得淋漓盡致,這便是詞中靈魂所在,精華之旨。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況,潦倒的小山酒後於如夢方醒的樓臺上,老鴇豪不留情的`已經開始在催促了,那是一個怎樣的離別之情啊,他步出樓閣,佇立在花間幽徑上,遠遠望着依依不捨的小蘋,不知趣的燕子啊,雙雙穿過微細雨簾,從頭頂掠過,燕子尚能雙雙,可,人呢?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今猶在,曾映照妙姿倩影恰似彩雲歸,活畫出小山落寞孤清的樣子,在小山的記憶中呈現出初見時已兩心相許,並且終身難忘。這便是小山了,寄情於詩酒風流,有着極爲真摯熾烈的愛情意識,這是他抵抗“功名世俗”的方試,而那纏綿悱惻、哀怨欲絕的小令,便成爲他心靈唯一的借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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