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深情我該如何是好散文
世界之大,需要兩兩呼應!我們願被這世界深情相待,卻常常不知拿這樣的深情如何是好。
工作幾年,我在單位的寫字樓下遇到他。一陽一光薄薄的清晨,風也很薄。他存留着大學時我對他的所有印象。瘦癯,多數時間沉默。不是這次偶遇,我大概不會知曉他與她已然一操一戈。
他的年齡明顯比班裏同學長出一些,他已經工作幾年,重新折返校園。爲了不曾遠離,她來到他讀書的城市,在校外租起了房,並開始工作。很多經驗會奉勸女人,最好一愛一上一個視野廣袤的人,或者是個潛力股,那不過是說給沒有一愛一情的人。戀一愛一中的女人,並沒有預設,也不帶有這樣的目的,絕不肯把他往任何條條框框裏套。
她的存在,鮮爲人知。
他的身一體不好,她爲他定製營養餐且事必躬親,廚房裏的她,每天一定是活得氣氣派派的!爲他品嚐每一道菜的滋味,看他盡數風捲殘雲。如此,已是她的歲月靜好!
他轉專業後,來到我們系。
他常常跟她提起一個女生,女人的本能的嫉妒開始像平地裏吹起的野風,一一靡一再一靡一。她和他越來越多地爭吵,盤問那個女生的底細,且視作仇敵,有她無我。他開始沉默,她依舊猛追窮寇:一愛一,是不是說走就走了,那我算什麼?
世界,本就熙來攘往,讓我們感覺對的人,是那個他一來,你便覺得再無人來人往、人山人海!世界之大,只剩你我!所以,當他看到了別人,她便已然清楚:她的一愛一情已近懸崖,九死一生。
如此,她和他,砍砍殺殺又幾年。
大學畢業,他和她選擇一個共同的城市,有了開始結婚的打算。她相信,所有的故事,都該有了往後。
一個一陽一光很薄的`清晨改寫了她設想的往後,他遇到了大學時的那個女生。他跟她提出,到此爲止。她不能明白,爲什麼她即便在他心裏埋藏經年,卻終是沒能抵過那個萍水旦夕的人。
他與她徹底分開,各自生活。
他把所有的深情全部坦白給了我,因爲,那個女生,就是我。剩一無所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活在人間,自然悲喜就在人間。得人深情厚意至此,我們卻不能同等深情去回。我們不忍笑一笑,沉默不理,又不可以應一應,以情還情。我們在岸邊等舟,有舟靠岸,卻不是自己要登足的那一艇,於是兩難。像那關雎情郎,總不見淑女,等也不是,走也不是。
人生的困局,往往不是絕處低谷,而是不知如何是好。有時候,我們無法深切迴應,也無法得到他人的深切迴應。這是難免。如果有個人對你,迴應得雲裏霧裏,不得要領,也許正是對你的深情不知如何是好:不想爲難自己,也不想難爲別人。這時,拒絕便是一種能力。
你要相信:世間不會因爲你不開花就謝絕欣欣向榮,也不是因爲你的遠行才塵土漫道。
沒有誰有義務許你停在他的心裏,且免你一路舟車勞苦。我們得以走進別人的內心,是彼此皆有期待。我們理當學會珍重與自律,小心翼翼,敬畏這樣的期待,且能保全別人的期待亦不損減。好的關係,不一定是熱鬧的,一定是彼此清清朗朗,可以兩兩呼應的。
若你不可或不能呼應,願你可以不被深情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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