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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系列之逐兔散文

散文1.12W

那是一隻狡兔嗎?

《火狐》系列之逐兔散文

它在雪野裏奔跑,象風也象火,這哪裏是冬天,冬天怎會有如此的火熱。這曠野。

這是一種什麼現象,一開始難道它們就是天敵嗎?這是一種自然現象,這是一種生物鏈的奇特現象。

在前面奔跑的卻是我的愛犬。

它全身金黃金黃。在陽光下似流蕩似水軟滑的金色綢緞;在那雪野裏又如同一團火焰,將整個冬天、將整個雪的世界、雪的空間燃燒得溫溫暖暖。我溫暖了我的心,那個冬天我寂寞的心、我孤獨的城。

它來到我的世界、我的空間,也是一襲巧合,也是一種冥冥之中天造地設的機緣。記得那時還是童年,那是一個鄉村的集會。各個村落的人,都往這這地方集結。早晨,象河流一樣涌入,下午象支流一樣四方散去。

我這人雙小就喜歡靜諡,不願往那人羣裏擁入,也不願去那裏擁擠。當然我也並不是那種絕緣體!

就對媽媽說:媽媽,您給我買只小狗吧!讓它陪着我,我就在街口等您,行嗎?

眼看着就要過年了,一個孩子進入這集市當中不給擠扁纔怪呢?看那人流就象村口那黃河的水,夾裹着冰凌浩浩蕩蕩衝擊而下,瘋狂地飛奔而去,這是愚人巷、我的古河村落最爲壯觀的圖景。當我看到這場景就全身熱血沸騰。

媽媽看我幼小孱弱,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又看我那楚楚可憐,就毫無猶豫地答應了。

我們走近街口那賣狗的攤位。哦!這簡直一狗的世界,一狗的王國,籠子有許多,羅羅列列一大車。什麼樣的品種的狗都有,各種顏色的也是五彩紛呈。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狗好,我已經眼花繚亂,挑得暈頭轉向。

選擇是一種很麻煩的事兒。兒是上學做選擇題。長大了選擇事業、選擇愛情、選擇路途……都是一件件麻煩事兒。這生活若是一門藝術,那麼這選擇也同樣是一門藝術。

此是,我正鬱悶。

就是那金黃的小狗,從籠中的狗羣中站了起來。兩隻黃黃的小眼睛就象一外國的小姑娘,尤其是那一身的金黃的毛,讓它顯得格外嫵媚、格耀眼。讓它如鶴立雞羣,出類拔萃。

它站了起來。擠到籠子邊上,用那閃亮的眼睛深情的看我,身後還不時搖晃着小尾巴。這樣一個動作,穿梭我童年的整個記憶。

每天放學時它就在巷口等我。許她們腦子裏已經有了這生物鐘,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從家裏溜出來,蹦跳着、鵲躍着,往巷口跑着。見家裏的小主人還沒來,就在那堅硬光滑的地面上伏下來等待。

離得還很遠,見那小主人揹着那書包正和夥伴一塊走來,馬上站起身,象風一樣奔跑過去,在周圍又是蹦、又是跳。還站起身子用那前爪搭在主人的肩上,用那熱臘滾燙溼潤的舌頭去舔拭小主人,卻被小主人一下推出去好遠,差點仰面朝天摔了跟頭,,本來是一片火一樣的熱情,這小孩子怎麼能懂。它自討沒趣在旁邊跟着。無論怎樣,它依舊每天就在那村口等待眺望着一個孩童回家的方向。若它今天還健在,它還會依然站在村口等待着我回家,眺望着我回家的方向。

那次我跟小夥伴打架。兩個人就扭打在一塊,在堅硬地雪地上滾來滾去,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過來,想幫我,可又不知怎樣幫,就在兩人扭打的周圍急得團團轉。後瞅準一機會,咬住那個小夥伴的大棉襖小棉褲給撕咬得一條一條,它嚇壞了,全身哆嗦着,張着大嘴哭着在巷口始終不敢回家。

它的跳躍起我的訓練科目之一。

每逢假期來臨。我就在院子裏支起那竹杆,一寸一寸往上漲,我先跳過,它也隨之跳過;在曠野那不是很寬的溝河,只要我躍過去,它也跟着跳。哪怕是掉進水裏,它也要拼命游過來。尤其是冬天來臨,大雪飄飄灑灑降落。白白的將巷道、將村落、將這曠野全都掩沒。那麼這個白白的冰雪世界,就是孩子的世界、就是孩子們的天堂。

每個孩子手裏牽着家裏的狗,用繩索套子繫着,在那曠裏裏隨着那兔子的腳印的痕跡尋找。找到的卻是一方大大的玉米稈垛。此時,都將那狗脖子裏的繩套解下。那狗卻是是訓練有素的專業軍犬、警犬一樣團團將草垛圍住。用着靈敏鼻子嗅着、追着,搜尋着。

孩子們也不閒着,就拿起長棍、石塊往這草垛裏扔,儘量弄出更大的聲響。裏面還真是一兔子窩,聽到外面風吹草動,卻真的是從那垛口裏鑽出徑直往那曠裏飛奔。這些狗都一齊追着。有白色的狗、有黑色狗、有花花的狗……在曠野裏與兔子展開了賽跑比賽。

在自然界那兔子可是專業的長跑運動員。這些狗平常就窩在家裏,尤其是入冬了,更是天天蜇伏在那窩裏,若不是這些孩子們一個一個給帶上繩套從家裏拉出來,平常才懶得出來運動。

這些狗追逐着。野兔卻是拼命地逃亡。

在這狗的追逐隊伍中也有我的愛犬的影子。我把它稱之爲獵犬火狐。

它可不象其它的狗兒,追了不一會就累趴在那裏象只死狗似的,拼命裏喘着白氣。我的火狐或許是平常訓練有素,其它的狗都跑回來了,只有它還是窮追不捨。遇到溝渠,那兔子輕盈地越過,那狗也跟着跳過,遇到那荒地攔腰折斷的高粱稈杆,那兔子跳過去如履平地。那狗也是縱身一躍,緊追其後。就在這無垠的曠野,就在平坦和曠里正精彩上演着一出兔犬大戰。

它們奔跑着,疾風驟雨一樣捲起千堆雪。那雪將它們包圍,那雪起處卻空留下一處溝壑,它們欲遠,那溝壑欲加延伸,彎彎曲曲,折摺疊疊;那捲起的碎雪屑卻是那樣的深重,將它閃濃濃重重地包裹,掩住了這狐兔的真實面目,它們彷彿也變成白色的了,與這雪雪的曠野融爲一體、與這雪雪的曠野混爲一罈。我不知道,這雪野是冰封了還是燃燒了。

若將圍繞着它們的那團雪剝離,那麼它們真的是一團火了,一團運動着的火,它們奔跑着,恰似一條火的軌跡的雪野版圖勾勒,速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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