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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期盼散文

散文2.56W

我曾經許多次的希望能夠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能夠在春天的某個早晨或秋天的某個傍晚,鋪上一張偌大的白色紙布,肆意揮灑觸景而來的病句雜詞。而現實卻是顫抖地握着筆桿寫着顫抖的字,當然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寫着黑色水筆字,也極不願意自我評價一句“噢,這字好卡通”。

春的期盼散文

春天來了,秉承着往年一慣的作風,姍姍遲遲,迂曲盤旋,反反覆覆,像極了與人捉迷藏的小遊戲,在一個回眸間冷卻燥熱,在一個微笑裏撫平不安。前些日子裏,某一天穿着短袖,第二天換上長袖加件薄外套;第三天裹上羽絨服;第四天又套了件線衫。絕想不到的,四天裏竟讓我體驗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當然,這是別人的着裝,我們共同的感受罷了。而我,早早地卸下厚重深沉的冬裝,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變得歡快起來。老實說,早就看我唯一帶出的那件棉襖不順眼了,所以天氣稍微一暖,略帶歉意的我360度一個轉身,把它團起一團投進垃圾桶裏,由於技術不太嫺熟,這個動作重複了兩次。接着我在這富有戲劇性的天氣裏一連幾天的瑟瑟發抖,雖然有其他衣服,多加點還是可以暖和的,但我依舊覺得多一件不如少一件;結果顯而易見,抖着抖着就感冒了。之餘,不免得感嘆一句“瞎得瑟”,俗話誠不欺我!我想當初我那固執的身影也一定如同感冒的噴嚏一樣,響亮而挺拔。

幾日的陰雨過後,感冒也差不多好了,再出來時,河邊的楊柳似乎比以往青綠許多,長長的懸在半空,掛在腳邊,垂到河面。手指不再冰涼,身體在風裏的清晨也不再瑟瑟發抖。陽光暖而不烈,東風微醺醉人,更喜人的是一路走來,桃花開了。城市裏的空氣遠不如鄉間村野裏清新,今天的溫度不高香味也不易揮發,離得稍微遠點花香幾乎淡不可聞。只待你走過去,攀住花枝,扶住一端,低低嗅上一口,才能聞到那帶甜的清香,並不濃郁卻很誘人。五片粉色花瓣平簇一起,十幾只紅須頂着微黃疏落有致在花袍裏,花顏紅潤,芳香怡人。於此,仿若一位淡雅的女子站在你面前,對你微笑訴說着一個別開生面的故事,古典唯美悄然在花香間氤氳。桃樹下,伸伸懶腰,深呼吸幾下,記住這般的感覺,微笑着繼續往前。

不知不覺,畢業離開揚州已快一年了,總是不自覺想再回去看看。別人問我揚州的印象,我總喜歡說她給我的感覺是一座落魄精巧的城市,那時候我還在揚城。去年的五月,揚城的春天剛剛離開,初夏的躁動纔開始顯露。從當初的閒散淡定到最後的匆匆而別,走的前天晚上、當天早晨,還是生出了依戀不捨的感覺,讓我遲遲舉步,猶豫不前。

前些日子,冬天的氣息幾乎剛走,樹山的梨花開滿枝頭,搖落一地,不經意間會翻出自己記憶裏和梨有關的瑣瑣碎碎。梨花是沒有香味的,至少我是這麼覺得。也有不少人說梨花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湊近枝頭,還是沒有聞到那些所謂的花香。我想梨花香僅僅是一種意象吧,就像很多詩歌中的潔白的羊羣,總是安靜祥和的景象,但真正的羊羣,所到之處,恐怕沒那麼美好。有些東西只可以遠遠地欣賞觀望,若是走近,一切都不是想象中那番模樣。梨有許多品種,味道迥異,形狀大小都不一,但還是覺得,自己看過、等過、吃過、想過的這些梨,纔是最入心的梨。這個念頭以前有,現在卻慢慢地淡去了,覺得生命的真正滋味,還是現在手裏的滋味。雖然這滋味獨自一個人品嚐的時候,有時是喜。有時卻是悲。

愚人節那天,發短信給還在揚城的好友,說,我到了西站,快來接我吧。害得尚在被窩裏的人頭腦發熱地起牀,趕到車站無功而返,那時候,我試想着她出了校門一路坐車到西站,然後舉着電話找不到人的情景。掛完電話,卻又想到揚州河岸邊的`垂楊柳這時候應該很撓人了吧。

如今又到了四月,長廊裏紫藤蘿花開的格外茂盛。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開的花,只是某個星期一的早晨踏着陽光走進來,第一眼便瞧見了枯藤老枝轉青葉紫花,美麗帶清香,安靜而濃烈。佇立在旁,想到春天裏的揚州揚花飛舞,柳絮如織;想到夏天裏的農學院,倔強的爬山虎密密麻麻走滿牆壁,那路樹徑清涼幽靜;想起那些青春年少,如同紫藤蘿般肆意成長的日子,像夏日裏穿梭在白天與黑夜的雨幕,沒有節奏,不懂愛恨,肆意飛揚,到處浸入。現在,理性逐漸地降臨到內心的世界裏,紫藤蘿般的瘋長與狂野,不是綻放在自然下,而是交到心靈的原野上。愛的天空,生的世界,象臺階一樣地在眼前變化,彷佛紫藤蘿花上一瓣一瓣的形狀。

淡淡的綠,輕微的香,遍地裏旺盛地無聲無色地長。這或許就是世界的本相。生命的鬆弛感,內在的深入性,懷着一顆溫暖的心,再去品讀許多文章裏飄渺而又堅定的情緒。現在想起來,這些應該都是春的功勞了。

標籤:散文 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