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金牛山散文

有許多年沒有登山了。不是不想，而是縱覽羣山未曾有一座山能吊起人的胃口，產生想攀附上去風光一番的慾望，即便是名山。山不在高，有仙則靈。老祖宗的話一點沒錯。

俗話講，無心插柳柳成行。一個偶然的機會，還真的讓我過了一把爬山癮。那天採訪平定公路管理段石門口道班，當我聽了一位年輕道班統計員對道班屋後金牛山名稱的來歷繪聲繪色的描述後，動心了，當晚躺在道班窯洞的牀上，輾轉反側，幾乎一夜都沒有閤眼。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石門口村來了二位善觀風水的南方人，二位南方人村前村後經過一番檢視以後，認爲這裏緊靠河川道口的一座雄奇的大山內，藏有無價之寶——一頭金牛。於是，他們在一個風大月黑的夜晚，採集了幾種不知叫啥名的野草，用其根莖作爲鑰匙，便將山門開啟了，不出所料，裏面果真有一頭膘肥體壯、光彩耀眼的金牛。可是，當他們驅趕着金牛往出走時，卻不慎被一名過路的村婦所看到，山門立刻轟隆隆地關閉了……從此，石門口的村民就將這座山稱爲金牛山。

傳說畢竟是傳說，它只不過是窮苦勞動人民的一個美好的想象而已。可我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從道班往上看，那山也果然巍峨險峻，十足的原生態，沒有半點人工斧鑿的痕跡。上午9點多鐘，我只身一人來到道班房後，把距離自己最近的西南側的懸崖峭壁當做衝刺目標，小心翼翼地沿着一塊有數丈高的巨大岩石的表面匍匐而上，但爬了沒多高就躬身而退，岩石表面不僅吸附着潮溼的晨露，而且沒有手抓腳蹬的縫隙。奢望於此攀附其上，簡直難過登天攬月，除非是一隻會飛檐走壁的猴子。

瞅準了的事情，好賴總得有個結果。中午1點鐘以後，我重新調整了戰略戰術，頂着炎炎烈日，再一次對眼前的高山發起了新一輪衝鋒。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我順着東南面一條羊腸小道沿坡而上，一路上雖然不時被窄道兩邊矮矬的酸棗樹的尖細的圪針扎的疵牙咧嘴，但痛苦孕育着新生，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人已經是到了半山腰。別輕看了這半山腰，卻早已產生了“一覽衆山小”的奇妙景觀。只見此地山石嶙峋，草深林密，直刺雲天的白樺樹枝繁葉茂，漫山遍野，灰黑色的雌雄野鴿子啼鳴着”咕咕“的求愛訊息，撲扇着翅膀在七拐八岔的枝條縫隙間追來逐去，成羣結隊的各種顏色的花蝴蝶，悠然自得地盡情嬉戲於草叢中。寂靜的山谷裏有了這些綠色植物及其小精靈，使得整座大山凸現生機，喧鬧非凡。舉目再向山下眺望，農家石砌窯洞倚山而立，層層疊疊，山澗的水渠石橋宛如一條長長的銀灰色的“巨龍”橫跨南北，巍巍羣山間，國道307線柏油公路“九曲十八彎”，一輛輛晉煤外運貨車川流不息，喇叭聲聲……好一幅山河錦繡、蒸蒸日上的壯美畫卷。

“不到長城非好漢。”我頓時覺得全身一陣子熱血上涌，充滿了無窮的鬥志和力量，迅速掉轉頭，沿着已經沒有了路的路，繼續朝上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