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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抒情散文《靜守一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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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小舍小得,大舍大得,不捨不得,越舍越得。

高三抒情散文《靜守一份安然》

  ——題記

落日黃昏,當我捧一杯茗茶質感着無染純淨的音符時,一縷清風無意間劃過耳際,蔓延於穹宇。頃刻間,眼前閃現的是那潮漲潮落的滄海桑田和繁衍生息的萬事萬物。馨夢柔腸般的思緒早已盤算着將那一縷幽靜、那一份閒適攬於心懷,莫名的深思又一次撒在這淡然的空間裏……

孟子曰:“路雖邇,不行不至;事雖小,不爲不成。”當時間的輪軸定格於浮躁與喧囂的塵世時,不甘人後的人們,總要爲狹長的夜空增光添熱,不斷演繹着自己的華彩。殊不知,有的人勤字當頭,唱一首《愛拼纔會贏》;有的人以奉獻開路,譜一曲《生命在於奉獻》;而有的人卻貪字“掛帥”,奏一段《致命害蟲》。

瞬間有如浮塵,也許我該承認:滾滾紅塵中,在七情六慾之下,誰又能真正做到無慾無求?可是當站在時間崖口的那一刻,有的人清醒地選擇了世間正能量的向善之慾,獨守心中的那一份寧靜,去換取永久的掌聲;抑或是屈服於黑暗的毀滅之慾,有意無意地踏上了一條毫無預兆的不歸路,進而陷入痛苦的深淵以至萬劫不復。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走進漫長的歷史長廊,多少清風廉潔之歷史故事仍歷歷在目。真所謂“青山高而望遠,白雲深而路遙。”

在春秋時期,有一個人得到了一塊玉石,他想把它獻給齊國的大夫子罕,子罕卻不肯接受。獻玉石之人對子罕說:“我曾把這塊玉石拿給做玉器的工匠看過,工匠認爲這是一塊非常難得寶石,所以纔敢拿來獻給您,可您爲什麼不肯接受呢?”子罕說:“我爲人處事以不貪爲寶,而你以玉石爲寶。如果我把玉石收下,那麼我們兩個都丟失了寶。我不收,那我們就各自有各自的寶石啊!”曾記否,雖落葉千年,子罕的故事終究是那最爲稱讚的清風之景。

羣雄爭霸的三國,運籌帷幄於草廬的他,爲何可以“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也許只爲兌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諾言吧。諸葛亮生前,在給後主的一份奏章中對自己的財產、收入進行了申報:“成都有桑800株,薄田15頃,子弟衣食,自有餘饒。至於臣在外任,無別調度,隨身衣食,悉仰於官,不別治生,以長尺寸。若死之日,不使內有餘帛,外有贏財,以負陛下。”諸葛亮去世後,其家中情形確如奏章所言,可謂內無餘帛,外無贏財。

可曾想到,諸葛亮病危時,卻留下遺囑:要求把他的遺體安葬在漢中定軍山,喪葬力求節儉簡樸,依山造墳,墓穴切不可求大,只要能容納下一口棺木即可。入殮時,只着平時便服,不放任何陪葬品。看吧,這就是一代名相臥龍先生死後的最高要求,其高風亮節實爲可圈可點。花開花敗,草榮草枯。彈指間, “草船借箭”、“空城計”……也許早已成爲那一抹紅豔后的蕭條,但後人卻依稀記得不貪於權貴的孔明就應該是萬綠紅中一點紅。

“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韓詩外傳》如是說也。在溫婉詞闕、飛揚豪情的筆尖下,我沉醉於落日的餘暉裏,呼吸着恬靜的味道,髮梢間的思緒不由的在春景、夏花、秋霜、冬雪之間徘徊。享有“江南第一清官”的張伯行;趙氏三坊上留有萬曆皇帝御筆“清風勁節”、“一代清臣”、“孤清震世”的廉吏趙邦清;十里長街感天動地的`任長霞;不惜獻血來補貼救助藏族孤兒的孔繁森……當韶華不再的時刻,或是明媚回眸的瞬間,他們留下的就是那世間最美的容顏,永遠晃動着最爲炫目的光團。

然而,功名利祿來來往往,炎涼榮辱浮浮沉沉。在這物慾橫流的時代裏,有的人還是抵不住誘惑,撐不住信念,守不住清貧,耐不住寂寞。

古語道: “縱貪慾如落水,不用吹灰之力,終成滅頂之災。”且看:被史家稱爲“貪辯之極”的北魏定州刺史元琛;史書形容“飛第檐反宇,轄輔周通”的北魏孝文帝之弟元雍;可謂“富可敵國”的以錦圍步幛五十里的西晉石崇;還有民諺“和珅跌倒,嘉慶吃飽”的大清國“二皇帝”和珅。茫茫歸塵,帶不來同樣也帶不去的是世俗的樊籠,他們留下的卻是無可脫逃的宣召——遺臭萬年爾!

若無知足心,貪求何時了?魚爲誘餌吞鉤,鳥爲秕穀落網。原河北省國稅局局長李真,曾是中國最年輕的廳級幹部,正值風華正茂之年,擁一身位高權重的他,卻拜倒於花花色色的誘惑之下,錯把開始當作結尾,不再思量自己清貧的童年,曾經飽滿的工作熱情無跡可尋,爲人民服務的人生信念早已煙消雲散。朝朝暮暮間,將罪惡的黑手伸向了人民和國家的利益,漸漸成爲社會的蛀蟲,幹部隊伍中的害羣之馬,最終淪爲階下囚,被永遠地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之上。試問,李真是否明白落葉終究要歸根呢?或者是否懂得香餌之下,觸口是鉤啊?非也。

塵埃落定,舊事回放。作爲肉眼凡胎的我們,也許真的不能像佛家儒生那樣無慾無求四大皆空。但是否銘於心房,“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爲鏡,可以見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這歷經滄桑的古訓,曾何幾時拯救了多少被世俗所耍弄和麻痹的靈魂?

寧作清水之沉泥,不爲濁路之飛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在舉手投足間,不妨停下自己匆忙的腳步,去思索這浮生究竟走過怎樣的路?給自己留下任何迴旋的餘地,也給自己一個救贖的機會吧!經年以後,也許不能引來文人騷客的詩詞歌賦,無法贏得才子佳人的風雅頌,但也不會有無盡的遺憾和久久的嘆息。

當一曲心音滌盪了世間塵埃之際,我只願掬一抹月色,讓醉筆於素箋之上訴說着夏夜的一脈癡語。然後靜守一份安然,枕一簾幽夢,閒觀雲捲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