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現代散文

擦肩而過的東西可能有很多。

晚上九點多，去超市。回來時，長長的馬路寂寥無人。橫穿時，習慣地看一下，只有北方有一輛緩緩行駛的大卡車。相距極爲遙遠，足以忽略不計。

可是走了七八步，到了路中央，卻發現它車速有變化，瘋了一樣已經衝到了面前，近在咫尺——很象電影裏誇張的近鏡頭，我只見微弱的自己，面對着巨大的車身，和滿滿一車搖搖欲墜的貨物，先想到我命休矣——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向另一個方向猛跑過去。

那一秒鐘之後，它呼嘯着已擦肩而過。車身踉蹌着，象醉漢一般，搖擺不定。車廂裏的兩個人也在猛回頭看我，覺出莽撞和兇險。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憤怒，恨不能痛罵幾句：怎麼開的車？！你可以犯錯誤，但怎麼能讓別人用人身安全來買單？

然後纔有時間感覺到恐懼。那一刻離死亡如此之近。

身邊人見我好端端的回來，毫髮無損，也都聽得平常。想象不出當時的驚心動魄。

近來喜歡上一句納蘭容若的詞：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

很多時候，真的覺得，生之無味。

但是上有高堂，下有夢想，諸多留戀，有誰真的想離開這個世界。

雖然死和生一樣，差不多都是不講道理、突如其來的。都是卑微的事情。

臉上有許多痣，迷信的說法，這是前世你離開的時候，有人將惜別的淚水，灑在你的面容上。

誰是會不捨流淚的人？這個答案對逝者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六道輪迴，重要的是，此生，又在多少人的心中播種過讚美、鼓勵、支援，關切，愛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