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調整散文

一

天還沒亮，窗外就傳來了鬥雞式的吵鬧聲。

一箇中氣還很足的老婦人的聲音：“不準、不準、就是不準！只顧你們自己，不管別人死活，天還沒亮就噼噼啪啪的，瞌睡正香的時候卻睡都睡不着！你們又不是沒有年輕過，要你們正想睡的時候別人這樣吵你們，你們煩不煩？”一個蒼老又倔強的聲音馬上反駁：“我們又沒有拿到你家院壩頭去打，武裝部搬走了，這點是公共場所，我們咋打關你們哪樣事？”一個年輕少婦的尖叫聲：“講得稀奇！你們吹起哨子一起打，聲音比吼雷還要大，把我們從夢中震醒來了，咋不關我們的事？反正我們這棟樓的住戶堅決不准你們在這點打！要是不聽打招呼，你們打一次我們就來沒收一次！”又一個聲高昂起來：“敢！哪個給你們的`權力？你沒收一回看看，我支倒這條老命不要！”又一個聲濺起：“你敢打我就敢沒收！不信你試試！”幾聲鞭響，矛盾升級，吵鬧勢頭高漲。有一個聲音急切而聲嘶力竭：“110嘛，我們在武裝部這點，打陀螺人家不準打，現在打起架來嘍，你們快點來，要出人命嘍！”

事情最終如何解決，我不得而知。但從此以後，噼噼啪啪的鞭聲要到天大亮後才響起。不光是武裝部院壩裏，就連西門廣場也是這樣。時間上的調整和諧了以打陀螺爲樂、同時也鍛鍊身體的老人與鄰近房住戶的關係。

二

西門廣場的早晨，跳舞的中老年婦女分成兩夥：紅衣幫現藍衣幫。紅衣幫上百人，草稿有幫二三十人。廣場裏端，兩幫人，一東一西，各自隨着舞曲翩翩起舞場。打陀螺的中老年人（包括少數幾個婦女）佔據廣場前端陣地，左右揮鞭，大大小小的陀螺轉得聲音嗡嗡作響。

但是，當重達150斤或200斤的特製大陀螺上場所後，小陀螺就像天快要大亮時的星星一樣漸漸隱身了。大陀螺像一輪明月，盡顯獨尊天空的風光。大陀螺是用一輛獨輪車推到西門場來，幾個老者先在地上墊好一塊一米見方圓形的鐵皮後，再把大陀螺帽御在鐵皮上，抽立起來。然後選出一個力氣壯實的老者，用一根薄薄的長長的白亮的鋼鞭將陀螺纏上好幾圈後，用力猛然一抽，大陀螺便轉起來。前後或左右早不同角度早已提鞭而侍的兩把老者在弄轉陀螺的人迅速離開之際，一起一落地揮鞭猛抽。起先，大陀螺像從夢中強行推醒的孩子，懶洋洋的，倒轉不轉的。可是，不同角度卻同一方向的一起一落的鞭聲，讓大陀螺越轉越穩，越轉越自信，越轉有精神，越轉看的人越多。

因爲時間的調整，西門廣場早晨的鞭聲似乎從噪聲變成了音樂聲，與舞曲一起成爲小城一道和諧的風景。

想補充幾句。因爲打陀螺，便產生的陀螺協會。因爲有了陀螺協會，上百公斤的大陀螺便應運而生。於是，曾經僅作爲孩子玩物的“樹葉落，打陀螺”陀螺，成了一種體育活動重要品種。普定打陀螺的人以100公重的大陀螺在全省獨一無二而驕傲、而自豪！並且很多中小城市都邀請普定陀螺協會帶上他們的大陀螺去一展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