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無處不在-散文
生活和寫作一樣,無處不在,隨時開始。從高中時代我便開始讀瑪格麗特·杜拉斯的作品。她廣爲人知的作品是《情人》和《廣島之戀》,皆已拍成電影。
瑪格麗特·杜拉斯,法國當代最著名的女小說家、劇作家和電影藝術家。一個堪稱當代法國文化驕傲的作家,一個引導世界文學時尚的作家,一個坦蕩走入通俗讀者羣體的嚴肅作家,一個與昆德拉、村上春樹和張愛玲並列小資讀者時尚標誌的女作家,一個富有傳奇人生經歷、驚世駭俗叛逆性格、五色斑斕愛情的藝術家。她一生出版了不少作品,我卻對她的《寫作》情有獨鍾。
此書是一本短篇合集,書名也是其中的一篇文章,更是她長達一生的一種生活方式。我現在所看的此書,已由英文翻譯成中文,或許詞語少了份原汁原味,但中文同樣表達出了個性張揚的杜拉斯。她所生存的時代,電腦不曾風靡並普及,更多使用白紙、黑墨水、筆來寫作。我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一位泰然自若的婦人坐在房子中,隨着思緒揮灑手中的筆,地板上滿是英文飛揚的紙張。
《寫作》一文中提到了對她作品《副領事》的議論,還有房子中的孤獨,巴黎的鄉間住宅,蠅後之死,裝卸乾花四十年之久的大口花瓶以及流淚。這篇看似普通又平靜的文章,卻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盛裝着深邃,由細碎的日常生活遁入,娓娓道來一種深層次的寫作生活。開端讀起來覺得枯燥乏味,卻在不知不覺中看完了。爾後,我會漸漸回味起本文的一些細節,如杜拉斯喜歡在睡覺前喝烈酒,她最喜歡看米什萊的書,她覺得最好的`書是《舊約》,她會因爲兒子的高興而感到幸福。
文中不少語句,讓我記憶深刻。她寫到:“這部書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部”。杜拉斯的一生都與寫作緊密纏繞。她喜歡在房子裏寫作,而且是在不同的房子裏,“人呆在房子裏纔會感到孤單,不是在屋外而是在室內。”只有在房子里人纔會反覆地思量孤獨。就算在旅途中,尚還有不可預測的旖旎風景所陪伴。接着她又寫到:“身處在一個洞穴之底,身處幾乎完全的孤獨之中,這時,你會發現寫作會拯救你。”因爲寫作拯救了她。“作家真是很奇怪。他就是矛盾,就是荒謬。寫作也就是不說話,就是沉默。就是無聲的吼叫。”
杜拉斯的文筆與獨特風格讓許多當代女作家爲之着迷。她們拜倒在杜拉斯的腳下,引起共鳴而把她的作品當作《聖經》;她們寫作時把杜拉斯的作品放在工作的桌子上,刻意模仿杜拉斯式的優美而神祕的句子。一個女人在她白髮蒼蒼時回首她的青年時代,對愛的恨的可能都付之平靜而溫厚的一笑,時間打磨削平了一切極端化情緒。如果是女作家也許就不同了,愛的更愛,恨的更恨。而杜拉斯的寫法其實就是詩,半個多世紀的時間使這詩顯出一種隧道般的幽深與霹靂般的亮度。
寫作讓杜拉斯有着緘默的瘋狂,把她的文字變成了偉大的作品。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和寂寞更讓她持續成爲作家。她將一直爲寫作活着,肉體的消亡只是上帝的儀式。
寫作是一種永垂不朽的精神,不會老去。我對自己說:“寫作吧,透過黑暗去尋找光明。”因爲它也是屬於我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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